楚月寒已经意识模糊,胡乱地点了几下头。
未亡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何用行此大礼?”
她的话未说完,楚月寒就软软地面朝大地瘫倒下去,一只手搭在了未亡人的绣花鞋上。他连带把诸葛花铃也给弄倒了。
“哎哟,小楚~”诸葛花铃奋力想要推开楚月寒,“怎么这么沉~小楚~你,你松松~”
未亡人又退了一步,垂目,看着楚月寒那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玉润的手,忽然很想碾碎它!
就像碾碎一块绝世的美玉。
她讨厌任何完美的东西,讨厌任何上古流传下来的“规矩”,很想释放心中那种摧毁的欲望。
一念才动,她居然真的就那么做了!
她慢慢地提起脚,轻轻点在楚月寒的手背上,顿了顿,一点点用力……左右碾压……
楚月寒闷闷地一声嘤咛,浑身发抖。但他似乎并没有醒来。这时,诸葛花铃却挣脱开了。
她直起身子就看到这一幕!
“滚开!”她没来得及站起来,直接扑向未亡人的大腿。
未亡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未曾注意,被这力量一撞,便再也站不稳了,踉跄着连退了几步。再看时,楚月寒的手沾满灰尘,混着鲜血,微微有些扁凹,然而,整体还是残留着几分原有的美感。
此刻,脆弱凄惨的美在楚月寒的手上展露无遗。
诸葛花铃艰难地扶起楚月寒,让他靠卧在自己怀中,紧跟着颤抖地捧起他的手,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源源不断地砸在楚月寒的手上。
楚月寒的手无意识地战栗不止。
“你为什么要为难他?”诸葛花铃怒吼着抬头,眼前却已经不见了未亡人的身影。
她一腔难过无处发泄,直接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楚月寒的蝶翼颤动了几次,可最终还是没有睁开,心下却是无数念头闪过。
(花铃,对不起,要累你为我多流几次泪了。)
(这些时日下来,加之此番探底,未亡人应该会松了戒备。待过上两日,找个适当的时机逃出这儿。)
他忽地想到一事。
(那之后呢?我眼下的身子,比当初未亡人所描述的好不了多少。这丫头,怕是带不回去了。这下如何是好?)
(对了。清莲阁的属下遍布四海,昔年绝尘卧底清莲阁时,得知了他们的接头暗号。却不知……眼下改了没有?只要能联系上阁内的人,保花铃无虞是不成问题的了。)
(要是还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我便去引开前来抢夺圣器,亦或是寻仇的人。是死是活,怕也只能交给老天了。)
手上的痛楚混合着体内的痛楚逼得楚月寒不得不睁开眼睛。
他喘了几口气。
“小楚~”诸葛花铃泪眼凄迷地看着他。
楚月寒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指肚轻轻舔过她的眼眶:“不哭。这两天我就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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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火教密室。
碧雪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这就是你的方法?”
月亮祭司摊摊手。
“可万一……万一皇帝不慎看中了我,我又当如何?”
月亮祭司诡谲一笑:“碧辅阁多虑了。我要送你出去,自然不会那么高调。你虽有歌舞天资,不过,我身毒的祭神舞蹈,凡人可是跳不来的。把你送进舞团,也不过就是个混在其中的小角色。待两国交好的常礼结束,使团回国,以碧辅阁的身手,要离开谁又留得住?”
“开条件吧。”碧雪的眼中掩过一抹冷色。
“条件?我没有条件。”
碧雪语调一扬:“没有条件?”
顿了顿,她笑起来,笑意未收,声音已经冷然。
“这买卖——不做!”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