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十大珍以后,从大香厨出来,天边正好朝阳满天。不过,四周的山林古木,池塘边上,依然雾靄弥漫。袭娘打了个呵欠,道:“正阳没到,阴气还重,先呆在屋里,待正阳上来,再商量修炼之事。”
两人身体一纵,便飞了起来,很快便来到一处环境秀丽的地方。俩人站在一棵古树顶上,树冠摇曵。晨风轻拂。长衣猎动。袭娘回头望一眼晨曦冲天的方向,问石生道:“还记得这里吗?”
石生望着树下那金黄色的大殿,道:“当然记得,这不是袭娘的寝宫吗?”
袭娘抿嘴一笑,道:“算你有记性,我以为,你把我的寝宫都给忘记了!”
石生笑而不语,只跟着袭娘飞了下去。
“袭娘,石生不进去了,在门外等候袭娘。”说着,一转身,就在殿门前的石阶上扶剑而坐。
袭娘一听,双目一凛,只见她纤手当空一抓,就把石生的百曽魔剑抓在了手上。石生没有准备,见有人抢剑,于是大惊。刚想往回奇剑,百曽魔剑却已经被人抢走。
“进去还是坐门外?你大可好好选择,不过……”袭娘把剑端在手上:“你可以去修炼包尔绵的三阳大法,至于成不成,我就不管了!”话刚说完,转身就走。石生只好跟了进去。
“正阳没到,阴气还重,你刚进食十大珍,别消了阳气,先在屋里呆会儿,等正阳出来了,再好好修炼。”说完,袭娘转身,但又回头补了一句,道:“入乡随俗!这里是我的寝宫,得听我安排!”石生只好跟着袭娘继续向里走。
拐过一段百丈长廊,只见一处檐楣上,一块方匾写着一个“浴”字,石生暗自吃惊道:“袭娘怎么带石生到这儿来?”
石生不想进去,却又不敢往回走,正犹豫间,却听得袭娘道:“在我这儿得听我的。”
刚迈过高高的门槛,一个大水池就在屋里中间。水齐地面,水蓝如净空,水静如面镜。几个只以寸布遮羞的姑娘一见了袭娘二人,便快步迎了过来。
“石生哥哥要沐浴,大家得好好侍候。”袭娘吩咐了一句,独自走到另一头,只见她手一挥,一道薄如蝉翼的帘子便架在了水池中间。
半个时辰过去,石生沐浴完毕,一个姑娘把他领到袭娘的寝宫。此时,袭娘正坐在镜子前,身上绕了一张粉色糊纱,玲珑的身体顿入眼帘。石生刚想退出去,却又听袭娘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既然可以做别人帐侍,为何不能做袭娘帐侍?”
“那不同。”
“为何?”
“做林若桢帐侍是为了天罗地针,所谓舍不得孩儿逮不住狼。为了天罗地针石生只好出此下策。”
“不错,听起来确实有牺牲精神。火凤门有你这样的门生,真是天降福气。”
“不敢,还请袭娘体谅。”
“可是……”
“可是什么?”
“我在第二珍上加了花无岭的丹药,助阳丹。要是今天你不把阳气喧泄掉,你会丹田出血。你的法力或者会出现虚空,催动无力,与废掉无异。”袭娘慢条斯理道,仿佛暗示石生,此时此刻,已经由不得你了!
石生想起刚才吃天宝时,全身血脉膨胀,像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行的感觉,断定袭娘并无戏言。但对袭娘暗中使用了助阳丹药,心中甚是不满。他又想到袭娘的一席话:“要是你不把阳气喧泄掉,你会丹田出血。你的法力或者会出现虚空,催动无力,与废掉无异。”
想到这,石生走到袭娘身旁,俯身低语道:“袭娘,允石生抱你上床?”
“嗯。”袭娘嫣然一笑。
做过几天帐侍的石生,这时对床第之事已甚为熟悉。只一会儿,红烛之下,帐幔之中,二人已经交合盘蛇,汗雨飞洒。
忽然间,一道银光在石生眼前晃过。二人一惊,赶紧爬起来。
“大胆女妖,居然敢擅自闯入我的寝宫?”
话音未落,只见她身影一纵,便把一件衣裳披在身上。接着又见她身影一转,就把一件衣裳丢向石生。
咚咚咚。
几乎是眨眼之间,袭娘已连发三指,三个光魂接连射向窗外,只听得墙外“哗啦”一声响,光魂当空消失掉。
袭娘一惊,心道:“这女妖还真不简单,居然把我的至命三魂化掉?有本事的别逃,看我的飞祛天藤能不能把你挷了!”她身体一动,打算追出屋外。
“袭娘……”
石生把袭娘喊住:“别追,她并无恶意,只是吃醋罢了!”
“不杀她岂不是我从今往后都不得安宁?”袭娘整了整身上的衣裳:“石生,我花无岭怎能让一个妖人胡闹?”
石生知道,虽然林若桢并无恶意,但她来去无常,今后自己的行踪一定会让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杀她不妥,毕竟多日帐侍,她没不仁,我哪能不义?可是若不杀她,不如先把她冰封起来,等我杀了拓跋焘再说。
“袭娘别急,我自有办法。”石生道。
“你有何办法?”袭娘用揶揄的口气道:“此刻她在哪儿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
“在哪儿?”
石生把天罗地针拿出来,运起一股丹气,以法力催动,很快,天罗地针就抖出了一圈圈魂力,然后又变成一片浅浅的光芒。
天大可罗,地大有针!浅浅的光芒里,大地随意念漂移,屋外数万里,一切尽收眼底。
忽然间,石生发现,在一片无际无边的树林上,一个身影在慢慢飞翔。
“太孤独了!我倒是应该把她送还到万赢达峰去。”
“自投罗网吗?”
“这倒不是。只是看见她有点像孤魂野鬼,好端端一个公主不做却跑到这儿活受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石生,别忘了拓跋焘的招降书!说不定哪天就去火凤门拿你,你怎么可以对这个妖人如此怜悯?”袭娘恨恨的睨了石生一眼。“你刚才说自有办法,到底有何办法?你若是下不了手,不如让我动手算了!”
“袭娘操心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还是让石生来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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