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人去打探博徒的下落了。”索旺达走进房间，顺手带上门，沉声说道，“我们会查清真相的。如果博徒真的背叛了我们，那么哪怕是翻遍整个地球，我们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村上点了点头，沉吟了半晌，问道：“今天来的那个女人，你认为怎么样？”

索旺达想了想，神情凝重地道：“这就是最关键的问题了，我不知道。她平常看起来倒并不像很强，但在对阵黑空的那个刹那爆发出来的力量，简直强得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老实说，我不知道，我完全看不透她的深浅。

但如果要问我的意见的话，我认为这样的势力我们应该尽力拉拢。就算做不到，至少也不能敌对。我已经让人撤走了星球日报和那个李先生附近的一切眼线，并特别交代了今后也不能再去招惹他们。

他们的底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深不可测，没法想象他们的那位大人本尊究竟能有多强的实力。”

“这也正是我在想的。”村上轻微点头，但皱起眉道，“但道理上这根本说不通才对。我一直认为，我们手合会在这个世界上的势力多少应该也算排的上号了，如果真有这样强大的人和势力，我们多少也该有所察觉才对。”

“你想说什么？”索旺达坐了下来，“无论如何，之前那个灭杀了高夫人和信的黑衣人、还有这次前来的这深浅不明的女执行人，这份实力总不可能是伪装的吧？”

“当然，我并不是质疑对方的深浅。”村上说，“但我只是在想......也许对方其实根本就是属于某个我们早就接触过的势力？也许只是我们一直都只依照惯性思维觉得那位大人是自成一派，而事实并非如此？”

索旺达陷入了沉思。确实，这个世上神秘的跨国际组织数量绝不算少，但拥有如此底蕴和实力的组织还真就只有那几个，道理上说他们手合会也都有打过交道才对。

像aim那种以钻研先进科技为主、时常必须和各大组织进行贸易往来的大组织首先排除，再排除其他一些实力显然略有不足的小鱼小虾米以及部分手合会较为了解的组织，剩下可能的选项貌似就只有一个了。

“‘砍掉一个脑袋还会长出两个’。”村上沉声念出了那句理论上早已随着na粹被一同埋葬的标志语。

是的，手合会也知道九头蛇今天依旧存在的事......好吧，其实除了神盾局之外，全世界有头有脸的组织大家都知道九头蛇还没完蛋，还知道九头蛇整天像个寄生虫一样栖息在神盾内部吃香的喝辣的，然而就是没人出来告诉卤蛋。

索旺达疑惑：“但就算是他们，也应该没有这样的底蕴才对吧？”

他们和九头蛇多少还是打过一些交道的。虽说这组织水深得吓人，但他们对九头蛇的实力还是有那么一些大致的评估的。在他们看来虽然九头蛇也有不少厉害的超能者，但肯定不至于厉害到能一击瞬秒黑空的地步。

但村上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他们现在进行分割式管理，各势力之间信息都互相不透明，就算有哪个新的领袖崛起也并不奇怪。只是......如果那位大人真的是那个组织内崛起的新领袖，恐怕这个组织内部也将要风云变幻了啊......”

两人相视一眼，都不再说话了。

再往后的事就不是他们插手得了的了。他们有预感，那位大人所谓的计划或许真就和九头蛇内的权力结构相关，一场风暴很快便要来袭。而作为下级小虾米，他们只要抱紧大腿，竭力自保就完事了。

......

艾丽卡在电影里的戏份虽然也就一场打戏，但这个片段也很拍了几天的功夫。

这些天艾丽卡给折腾得很有点心累。虽说以她的身体素质和耐力拍个电影摆几个打斗动作什么的倒不至于会太过疲倦，可是她心累啊......

明明一开始的目的是接近理查德来着，结果不知怎么她就当起了演员，整天忙得连水都没得喝坐都没空坐，哪还有空跟他深入交流啊？

本来她是想着至少趁吃饭午休的机会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结果等导演终于宣布休息，她回过头开始找人，却发现理查德压根就没来......

所以间谍女士被晾在这边卖力地拍戏上镜，然而正主却早就溜了，所以她整天这么早起贪黑地努力到底是图个啥啊？

剧组这边倒是对她的各项素质都表示了高度的赞赏。导演说她演技非常到位问她是不是在哪学过，艾丽卡只好讪讪地回答说之前凭兴趣上过几次课。接着武术动作指导又赞叹说她姿势摆得准、动作很到位，问她是不是练过武，艾丽卡只好说她上过几节纽约女子自我防御课......

没错艾丽卡女士的确演技到位功夫一流，然而要是这些都暴露出来，那她可不就间谍实锤了么......

某个镜头格温的动作连续几次都没达到设计预期，于是艾丽卡不得不陪着她把同一段打斗动作重复了好多次。事后格温不好意思地对她说：“对不住啊，是我太笨拖累你了......”

艾丽卡笑着摆手：“小事，这东西找到感觉就好了。”

格温笑了笑：“谢了，帕奇丝小姐，你人真好。”

艾丽卡心下苦笑。你以为我是真想当个好人么？我是没得选啊......

几天后杀手小姐的戏份终于拍完，导演对这段打戏的完成度简直是赞不绝口。

“辛苦了。”理查德这时也终于笑盈盈地出现在了剧组，拍着艾丽卡的肩膀说，“你的片酬会在两天内打到账上，先回去休息吧。”

终于结束了。

艾丽卡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扭头直接离开了。

杀手小姐感觉心很累。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但她感觉自己多半是已经暴露了，她也没力气再打探些什么了。她只当这趟任务已经失败，准备回师傅那边挨顿骂了事拉倒......

但当她离开剧组，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却发现心底里居然有那么点空荡荡的感觉。

过去的几天虽然整天忙得屁股沾不到座椅，没有一刻她肚子里不再暗自抱怨，但等现在一切真的结束，蓦然回首，她居然发现那几天过得还挺充实、挺愉快的。

如果不是一个肩负使命的杀手，或许转行去当个明星什么的也不赖吧......

艾丽卡嘴角一勾，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也只能是想想罢了。像她这样手上沾满鲜血、内心盘踞着黑暗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资格？

正走着，她突然笑容一敛，在路边站定了下来。

她被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