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炀诊断出唐沫兮是中了一种名为“迷幻”的毒。
“这种毒无色无味,且毒性极强,中毒者会立刻感到眩晕,随后便会出现幻觉,你们来看。。。”他将唐沫兮的后颈露了出来,在那洁白无瑕的肌肤上有一个很小的针眼,“下毒之人应该就是将毒抹在银针上,随后往这里扎了一下。”
“可有解毒之法?”这才是龙君墨最关心的事情。
“这种毒对中毒者本身没有多大的害处,只是能够让她昏昏沉沉一段时间,我回去熬点药给她服下,不出一日便可恢复了。”
“那中了此毒还有能力杀人吗?”白蕊看向唐景炀。
“说实在的,中了这种毒的人是不会有自我意识,更没有能力去杀死一个人,除非。。。”
“除非有人抓着她的手?或者直接栽赃嫁祸?”她将他后面要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白蕊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的不信任。
毕竟他是唐沫兮的三哥,她不得不怀疑他为了替妹妹开脱才有此说辞。
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怀疑,唐景炀也十分的坦然,“白捕头可以出去随便找个大夫来替小兮检查,但凡我唐景炀有一个字说的不对,悉听尊便。”
“我会的。”虽说对于他的话已经信了大半,但该求证的还是需要求证。
“如此就有劳白捕快了。”唐景炀一抱拳。
“我自会秉公处理的。”说着,白蕊也不去看他,而是将目光落在龙君墨的身上,“晋王真的不需要先回去吗?”
“白捕头是同意本王带王妃一起回去?”他语气平淡的反问,眼中却只有怀中的人儿。
无奈的叹息,也没有再劝说与他。
这本就是他自己愿意的,就算皇上怪罪下来,也与她无关。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
牢门锁落下,那两人一前一后缓步离去。
“走了吗?”幽幽的一声低语从双目紧闭的唐沫兮口中吐了出来。
龙君墨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走了。”他的手指缕着她额前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张开。
四目相对,浅浅一笑。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是装的了?”她发现自己醒来这件事情他一点都不感觉到惊讶似的。
“我又不瞎,在府里的时候,你跟三哥使眼色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从头到尾他的注意力就全部都在她的身上,会看不见才有鬼呢。
闻言,唐沫兮有些不开心的用手戳着他的胸口,“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那个案子啊,现在我是杀人凶手耶,要是找不出证明我清白的证据,我可是会被问斩的。”
简直越说越来气,既然都已经知道她是装的,还跟她一起进牢里来干嘛?
也不说在外面帮她找凶手为她洗脱罪名。
看着她生气的模样,龙君墨一脸的宠溺,“凶手是谁我一点都不关心,你若要出去,我们随时都能走,这小小一件牢房尚且关不住我。”
“是是是,你武功好、本事大。可是我若逃狱了,这杀人罪名的帽子我就戴定了,那我唐家上下不得替我受罪吗?”唐沫兮狠狠的剐了他一眼,“看你平日里老谋深算的,怎么这会就这般没有脑子呢?”
看出她是真的生气了,龙君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扶起背靠着自己的凶手,两只手臂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轻声的述说起来,“外面的事有你大哥,有韩裴和岩浪,我相信他们肯定会找出证明你清白的证据。而我只想陪着你、守着你,这里不是天傲,不是我能掌控的地方,我不放心你一人身陷囹圄,万一有人要加害于你,而我却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护在你身前的话,我定会自责的。”
他那低沉的嗓音中透着的满满都是对她的爱意,唐沫兮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刚才对他的不满此时此刻已经不复存在了。
“君墨。”
“嗯?”
她歪着脑袋抬起头看向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什么?”他垂下眼帘有些不解的问着。
“我爱你。”灿烂的笑容在嘴角绽放。
那三个字就如同灿烂的烟花般绽放出绚丽的色彩,炸的龙君墨的心猛的一阵紧缩。
他没有言语,而是缓缓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我也爱你。”甘言蜜语淹没在这炙热的亲吻之中。
牢内的两人浓情蜜意,将军府内的瞿芹儿却是情绪低落。
她原本的计划是借由唐沫兮入狱期间,可以借机去勾引龙君墨,只要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她能够无罪释放,最不济她也能捞一个妾室当当。
现在好了,没有一个能够如她意的。
“都怪钱锦儿那个笨蛋。”她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抱怨着,虽然她没有听到唐景炀跟唐彦骏的对话,但是从他们的表情不能看出,他们发现了唐沫兮中毒了。
“咚咚咚。”
“瞿姑娘,您这有什么吩咐吗?”门外传来云倩柔的声音。
“没事,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语气有些不耐,心情也十分的不好。
这个云倩柔从事发到现在就一直守着她,出门要跟、上茅房要跟、就连现在屋内稍微有些动静也要问东问西的,简直就把她当做是犯人一样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瞿芹儿猛地站起身来,眼神阴毒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他们现在不过是没有证据证明唐沫兮的清白,若是钱锦儿醒来以后再将她给出卖了,那她就真的全完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将自己的嫌疑撇清,而最好的替罪羔羊已经不是唐沫兮了。
“钱锦儿,要怪就怪你自己擅做主张改变了毒药计量,让唐景炀察觉到了。”她从枕头底下拿出自己那把匕首,似有些怜爱的轻抚,“我连我弟弟都舍弃了,却因为你的一点小小失误而害我满盘皆输,若不杀了你,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弟弟呢?”嘴角扬起嗜血的笑容,她将匕首放入怀中贴身藏好。
然后整了整衣服,恢复那一脸的哀伤,缓缓推开了屋门。
“我想去看看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