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已过,刘粉归穿着一身粉色衣裳,坐在桌边,摆弄着花瓶里面的花。
她心里此刻的忐忑变成了巨石,压在了她的心里。
冬萱在一侧见着心疼,又没办法。虽说新婚三日商瑂再怎么不守规矩也要留宿在正妻的房中,可是现在,已经亥时了,进门第一天,她这样去催,也是不好。
刘粉归对冬萱说道“行了,这花可算是修剪完了。”
冬萱对刘粉归说道“小姐修剪的菊花果然不一般。”
刘粉归笑了笑,将花瓶放在边柜上。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冬萱听着心里透着悲戚,对刘粉归说道“好端端的小姐吟什么《秋风辞》?”
刘粉归叹道“从前觉着这诗像极了楚歌,今日再念起来,心里到觉着真是乐极生悲的意味。”
冬萱听了刘粉归这样说,心下更觉悲凉。
倏地,外面的怜云走了进来说道“小姐,殿下的已经往这边来了,徐管事叫奴婢通知小姐,叫您准备好了。”
听着怜云的话,刘粉归一扫刚才悲秋的情绪,立马高兴了起来。
冬萱送了一口气说道“殿下还是惦记小姐的,如今殿下来了,小姐也高兴了。”
说这话的时候,冬萱心里千恩万谢着阿弥陀佛。
商瑂可算是来了。
刘粉归理了理鬓角,笑着迎着商瑂。
过了一会,商瑂进了门。
在婉荷台喝的那壶酒叫自己脑袋痛的不行。
见着刘粉归也只得硬撑着,拉起了她。
侍从们纷纷退下,商瑂坐在床上,头痛欲裂。刘粉归见着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道“殿下怎么了。”
商瑂压着声音回道“没事,只是头有些疼罢了。”
刘粉归听罢,只觉着商瑂能说出来的痛那定是不可解的了。又见着夜深露重,还踏月而来,心里刚刚的怨气便都没了。
她甚至有些自责,怪自己误会了他。
刘粉归将商瑂轻轻的揽在怀中,用手小心的按摩这商瑂的头。
商瑂环住刘粉归的身体。
刘粉归心跳加速的说道“殿下?”
商瑂细声说道“是本王不好,叫你等的晚了。”
刘粉归摇了摇头说道“殿下心系天下,又怎么能为了臣妾这一点小事耽搁了身体。”
商瑂拉过了刘粉归的手说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结发之妻。这才第一日,哪里有叫新妇独守空房的呢。”
刘粉归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暖意融融。不曾想到商瑂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感动的话,之前的那些忧虑全然一扫而光。
人一旦被自己相信的蒙蔽,那么就会陷入自己编织的罗网。
她将商瑂满身的玫瑰香气当做了冬日里的温室,不曾嗅出里面有着什么样的复杂。
只当做那是一切美好的开始。
抓住就不再放手。
商瑂抱着刘粉归,紧紧着贴着。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那个女孩对自己坚定安慰。
平生太短,以至于他只是偷窥了一瞬间。但也这一瞬间,是他第一次从母亲之外的女人上得到的温暖。
他心脏痛着,也知道任谁都无法代替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