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意外跌落高台
天香楼的大厅正中，新搭建起了一座高台。
高台上有红毡铺设，周围垂挂着一层层五彩丝绸。
台上分别摆放着古琴、琵琶、长笛等乐器，显然花魁娘子是个擅音律之人。
此时一袭红裙的花魁娘子面遮丝巾，缓步走上高台。
女子走到琴边，坐下来伸出纤纤玉脂弹奏起一曲婉转之音。
虽然只是短短一曲，懂些音律的人都听得出女子琴技高超。
一曲终了，女子悠然起身走到台前向众宾客施礼，抬起头来时丝巾从脸上滑落。
此时众人方才看清花魁娘子的容貌，虽装扮艳丽浓脂艳抹，却半分不显庸俗。
雅致清丽的容貌加上优雅的举止衬托，反倒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
众人一阵观望，随后发出一阵喝彩之声，其中夹杂着那些豪客的肆意挑逗。
“花魁娘子果然别具风采，不但琴技好人也生得淡雅如兰，实在是美。”
“老鸨子快快报上价来，如此佳期美人，本公子可没功夫跟你在闲耽误功夫。”
“花魁娘子果然好琴技，就不知床帏之上的技艺是不是也这么好？”
“那便不要再耽误时辰了，功夫好不好本大爷帮你们试试便知。”
就在最后这一位略有些肥胖的中看男子话音一落，他却突然头向后一仰。
随后一手捂住嘴巴，有鲜血从手指缝间流出来。
“什么人？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暗自大爷。”
立刻场面一阵混乱，老鸨子立刻上前连声陪着不是，花楼里面的打手们四处查看着。
只不过今日包间里多是这里的常客，他们按老鸨子的吩咐不过是走走形势，根本不可能认真追查，挡了自家的财路。
风竹染坐在桌前，他根本无心观看花魁娘子到底如此。
反倒是青鸾，竟然起身走到门边向外观看。
直到对面男子被打，她才转身走回到桌边。
风竹染看到青鸾手中还拿着两粒半开的松子，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对面那位兄台也真是可怜，没竞到花魁娘子，平白的丢了两颗门牙。”
“那是他活该，让他有银子也没机会花。”青鸾不屑地说道。
风竹染笑着摇头，突然问道：“其实有件事情我一早便想问一问青鸾，不知你是否会介意。”
“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我们现在也是朋友，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
“就是……”虽然青鸾已经允许，但风竹染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他要问的这话实在有些些的过份，但确实是他一直不理解之事。
还是问道：“青鸾本一女子身份，又是名实闺秀，为何偏偏喜好来这种风月之地？”
青鸾没想到风竹染问得竟然是这件事情，这倒让她有些意外，抬眼直愣愣地看过去。
风竹染一见青鸾这种眼神，突然有此懊悔。
若是从前的他，说不这早就问起此事，才不会在意青鸾的反应。
甚者更想看到青鸾难堪窘迫的样子，那样他才觉得畅快。
但现在却不同了，自从国舅府出事以后，风竹染的性情也改变了许多。
人了变得沉稳低调，少了从前的张扬肆意。
此刻看到青鸾如此表情，急忙辩解道：“其实没什么的，我知道你来此不过是一是贪玩喝喝酒而已。”
“谁说我是一进贪玩？不过这么说也算没错。我当初从过境回来，因为不想回将军府便在大街上闲逛。天香楼虽然一早就听说过，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所以来这里纯属一时好奇。”
这些事情青鸾对风竹染毫不隐瞒，坦诚地说着。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现在已经不是当日那位莽撞的军爷了，为何还会来此处？”
“当初的莽撞都是故意装出来的，要不然也不符合了当时的人设啊。”青鸾说道。
“再后来嘛，我发现这里在确实是一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而且又认识了如媚就习惯了来这里。”
说完青鸾听了一下外面，此时那些豪客们正在争相竟价。
才又说道：“我就是不喜欢整日憋闷在将军府中绣花晒药的，偏偏又没有什么女子可去的地方，就只能装成男子来这里逛一逛了，而且很多时候是萧夜炫约了我的。”
“原来如此”风竹染点头说道。
内心里却在想着，原来殿下并不介意青鸾来这样的地方，如此倒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这也确是殿下的风格，他一向行事都是随性而为无所顾忌。
没想到如今当了皇上，还是这狂傲不羁的性子。
于是再不多问，向外看着台上了花魁娘子。
青鸾也一起向外看过去，只听得老鸨子高声说道：“官爷们，已经有人出价三千两银子邀莞莞姑娘游湖呢。”
“我出四千两，请莞莞姑娘一舞。”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四千两竟只请莞莞姑娘一舞？客官果然是够豪爽，气度不凡。”
说完话老鸨子发出一阵浪笑声，虽然面对着众人，眼睛却看向青鸾这间包房。
因为她知道包间，能进入到这间包房里的客人才是最不吝啬银子的人。
青鸾怎么会不明白老鸨子那份心思，但她却不想出这个风头。
尤其这段时间，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于是转头看向风竹染，“风公子，你要不要出个价呢？”
“我出什么价，我本来也无心竟什么花魁。”
“哦？这倒不像你的个性了，反正银子我已经准备了，可以借给我。”
风竹染知道青鸾故意在挤兑自己，大方地起身说道：“既然青鸾如此盛情，我便不能辜负了。不过银子也不能白花，总要看一看这位花魁娘子有没有资格陪咱们喝上一杯。”
说着二人一起走出来，刚好看到花魁莞莞正在台上翩然起舞。
旋转跳跃间身姿轻盈柔软，若清风摆柳，曼妙多姿。
青鸾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想不到这姑娘不但琴技好，舞跳得也是不俗。
这时乐声陡然高昂，莞莞姑娘身形跃然而起，伸手抓住一根红绸在空中旋转。
在曲子即将结束时，莞莞接连几个大幅度翻转，随后手腕一松向下飘落。
可能是她在空中转得太快没把握到位置，此刻竟然直接落向台下。
这一下可把那些客人吓坏了，齐声惊呼着，姑娘们更是纷纷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危急时刻，一道身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下，在半空中稳稳接住了花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