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北镇抚司想招三三和穆广鹏,这是二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周洛说道:“你二人可以考虑一下,作为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人,你们要经过更加严格的训练,不仅如此,我要求你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对外说出自己的身份。”
三三和穆广鹏正想说些什么,周洛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你们的工作任务、日常训练都在铁岭卫,换句话说,你们就是被派驻在铁岭卫的锦衣卫。当然,你们是否能够最终合格,还是要经过审查的。你们是否愿意?”
三三和穆广鹏对视一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根本不需要考虑,加入辽东铁骑已是光耀门楣的事了,更不要说是成为了一名锦衣卫,祖坟都冒青烟了。
二人向李成梁和周洛施礼,说道:“感谢爵爷和周镇抚使大人的提携和器重,我等愿意成为锦衣卫,为国家和皇上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李成梁点头,然后笑着对着周洛说道:“周老先生,你看,我铁岭卫的人才又被你挖了去,你怎么感谢我啊?”
周洛微微一笑,拱手道:“爵爷,锦衣卫也是为辽东军团出力嘛,而且人留在这,还是任你调遣,这是两不耽误的事嘛。”
李成梁哈哈大笑:“好你个周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真狡猾得很呐!”
所有听后都放声大笑,三三和穆广鹏陪着大人们也尴尬的笑着。
周洛笑罢,指着站在郝大虎身旁的人,对三三和穆广鹏说道:“从今日起,这人负责你们的一切训练,还有一些特殊技能由我定时过来教授你们,你二人还不过来见礼。”
郝大虎在一旁说话了:“你俩小猴崽子听着,这个人是我郝大虎的兄弟,是咱铁岭卫李如松将军双虎卫之一,我是铁虎卫千总,他是夜虎卫千总——雷亭杰。”
二人赶忙向雷亭杰施礼。三三偷眼观瞧,眼前的这位雷千总,身着黑色长大的梅花秀袍、内衬棉白稠裤、足蹬黑色快靴、手摇白纸扇,身材消瘦,甚至可以说是尖嘴猴腮,三绺胡须修得倒是整整齐齐,头上高挽发髻,书生气十足。
雷亭杰彬彬有礼,用手一托二人手臂,轻声道:“不必多礼,我雷某人也了解了你二人的表现,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郝大虎在旁边插话道:“小三子,本来想让你到我铁虎卫来,结果让这夜虎卫给弄去了。我可是在这位‘儒侠’千总面前没少夸你,你小子可别给我丢人啊!”
雷亭杰轻摇纸扇,看着郝大虎,笑着摇了摇头,对三三说道:“下午周老先生要人的时候,这个郝大虎可是差点为了你跟我翻脸了呢。”
大家说笑一顿,雷亭杰来到众人面前抱拳道:“各位大人,如果没什么事,这两人我就带走了,各位大人自便,我等告辞。”说罢,再次施礼,然后对三三和穆广鹏一招手:“俩小鬼,咱们走吧。”
三三和穆广鹏赶忙向各位大人施礼,然后跟着雷亭杰走了出去。
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李成梁笑着对周洛道:“你这个爱徒雷亭杰,真是一个特别的人,铁岭卫的情报工作,他可是居功至伟啊。”
周洛满意的点着头,听着李成梁的夸奖,手轻抚着胡须,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如柏小声对李如松说道:“哥,这俩小子跟这个怪人学习,会不会培养出来两个小怪啊!”
李如松啐了他一口:“呸,你话这么多,应该把你送去,学学怎么闭嘴吧。”
雷亭杰带着三三和穆广鹏走出青山堡,又在军营里绕了好几圈,来到了一处营房。
营房有木头栅栏围出一个广阔的院子,里面一栋栋房子整齐排列。
雷亭杰回头对二人说道:“这里便是夜虎卫的驻地。咱们双虎卫,作为大少主(李如松)的亲兵,人数并不多,我和郝大虎虽然都是千总之职,但手下并没有上千的士兵。铁虎卫一共二百多人,负责大少主的安全护卫。而咱们夜虎卫加上你俩也只有八十四个人,负责侦查敌情,虽是大少主直接管辖,却肩负着整个铁岭卫的情报搜集工作。”
三三有些失望的问道:“那咱们就是负责侦查敌人的位置,就是斥候而已嘛,不能上阵打仗吗?”
雷亭杰看出了三三的心思,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不能上阵杀敌,有些失望?”
穆广鹏忙用手捅了捅三三,示意他别乱说话,三三也感到有些尴尬。
雷亭杰轻摇纸扇,笑道:“没关系,你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说明你是一心上阵杀敌的好男儿。”说着,带着二人慢慢向营房踱步,边走边说:“战争中,情报的重要性你们知道吗?战士冲锋陷阵,拼的是勇。但是光有勇,一个人能杀几个人?如果没有准确的情报支持,又会有多少勇士葬身敌人的突袭、陷阱?没有情报支持,蒙古人来袭,又会有多少百姓因为部队不能及时到达而遇难?”
三三被问得哑口无言,又一次回想起三阳镇的惨象,低头说道:“将军说的是,小人知错了。”
雷亭杰拍了拍三三的肩头说道:“小伙子,不要失望也用不着气馁,侦查兵要练就的本事不仅仅是上阵杀敌,更要懂得计算出敌人的活动意图、排兵布阵,包括为我方部队提出正确的建议……”他一指穆广鹏:“比如排个八卦阵,不就是这个小穆拿手的本事吗?”
穆广鹏脸一红,低头说道:“大人取笑了,小人不敢当。”
雷亭杰笑了笑,接着说道:“此外,你我三人都是锦衣卫,而且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我们不光要侦查,有时还要执行一些更加艰巨的任务,比如说潜伏、破坏和暗杀!”
三三抬起头,看了看穆广鹏又看了看雷亭杰说道:“大人的话,小人记下了,从今日起,我二人定当全心全意跟随大人学习。”
雷亭杰满意的点着头说道:“从现在起,我要求你们在五年时间里学会各种兵刃拳脚、陆地飞腾、伪装侦查,此外还要有周老先生传授你们暗杀、制作和使用毒药或者炸药。我还要教给你们蒙古话、日本话等多种语言。任重而道远,你们做好吃苦的准备吧。”
三三和穆广鹏跟在雷亭杰后面,边走边认真的听着,感叹原来侦查兵和锦衣卫都不是好当的。
“哦!对了!”雷亭杰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笑着说道:“从明天开始的学习,对你们两个要向不同的方向去培养,你们俩猜猜,都是什么方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