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问世间,情为何物 一
作者:爱伦坡的弟子      更新:2019-08-23 23:53      字数:2543

话接上回,秦桧和李仪之俩人都觉得有一股相见恨晚,互为知己的情感从心中涌出。秦桧笑道:“李公子,不,我看咱俩改改称呼吧,你意下如何?”李仪之心中也早有此意,便点头赞同道:“秦学正,说的正是,你叫我公子,我叫你学正的显得甚为生疏,弄得我也好不自在。”秦桧“吁”的一声勒住了马,李仪之也勒马停了下来,秦桧说道:“那这样吧,我俩在此地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之后,你我二人互相关照,我俩从此以后当以义气为重,你看如何?”李仪之听后大喜道:“甚好,甚好,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当仿效当年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之举,生死与共,肝胆相照。”秦桧听他答应后说道:“好,痛快!我秦桧今日三生有幸,能与你相识相知,并结为兄弟,实乃我生平一大快事也!话说回来,我作为文士,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江湖儿女才做的豪爽之事,哈哈哈,今日我也要过过江湖人的日子。”

二人说罢,于路旁拢了个小土堆,面朝明月,剑插黄土,双双跪下说道:“我二人从此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以后生死与共,肝胆相照,你父母即是我父母,你家人即是我家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违此誓言者,举头三尺有神明,当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发誓完罢,俩人取出各自携带的水囊,倒入秦桧带着的一个瓷碗中,双方取下各自插在地上的剑,用剑割破食指,二人的血滴入碗中,血水相融在一起。秦桧和李仪之分别端起盛着血水的瓷碗,各自都饮了一大口,将碗中的血水喝完。

李仪之先对秦桧抱拳道:“大哥在上,请接受小弟一拜。”说罢向秦桧深鞠一躬。秦桧扶他正起身来说道:“二弟不必客气,不知二弟今年贵庚啊?”李仪之恭敬的答道:“小弟今年已过弱冠之年了。”秦桧说道:“哦?二弟这么年轻啊,我今年三十有三了,这么算来我比二弟大了整整一轮啊。我有点占便宜啊。”李仪之笑道:“只怕占便宜的是我吧,大哥。你想想我原本是长子,从来都没有一个长兄关照我,都是我关照弟弟妹妹们,所以我极其渴望有一个知我疼我的大哥,现如今是真的有了。可是反观大哥,在家中也是身为长子,深知长子的不易,说不定心中所想与我相同,也想有个大哥关照自己,只可惜大哥还是大哥,辈分依旧没变。”秦桧听闻此话后,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二弟说的正是啊,这么算起来我还亏了不是。”

结拜完成后,二人继续上马赶路。路途上,秦桧对李仪之说道:“二弟啊,既然咱们结为异姓兄弟了,那么我现在便能痛痛快快的向我的兄弟说我跟玉笙的事情了。”他原先在跟李仪之说玉笙的事情时,心中多少有些隔阂,现下二人结拜为异姓兄弟了,他心中的隔阂自然就消解了,感觉能爽快的说与他听。

秦桧道:“依然是从我胞弟的病说起,当时眼看着胞弟一日比一日咳喘的厉害,一日比一日瘦削。娘亲与我已是哭干了眼泪,只剩下悲嚎了。我们就打算准备料理我胞弟秦炆的后事了,我娘亲让我先去写信给我爹爹,告知他胞弟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并且问问我爹要不要赶回来主持丧事,如若要的话,那么就让胞弟停留几日,等他回来再发丧。如若因公事繁忙回不来,那么就由我来主持丧事。”

李仪之感叹道:“唉,大哥,看来我还是比你要幸福些,至少从小到大我父亲就没离开过我们多久过。”

秦桧不解的问道:“难道梁溪先生没有长时间离开你们过?比如上京述职这些情况。”

李仪之说道:“有过呀,有一段时间,爹爹去了汴京城任职,没过多久,就被朝廷贬官贬回来了。所以就没离开过我们多久过。”

秦桧听他这样说李纲,不由得有了笑意,可是在别人的人子面前嘲笑别人爹毕竟有伤大雅,况且他已与李仪之结为兄弟了,而且他也颇为崇拜李纲,明白李纲是因为直言进谏才被贬官的,所以那阵笑意只出现了一霎,便消散如烟。

秦桧清了清嗓子,便又说道:“是了,梁溪公可是与众不同的,他是因为直言朝政利弊才被屡次贬谪,这样正直光明的人虽在险恶的官场不受欢迎,但是民间和江湖上的绿林好汉们可实在是佩服梁溪先生的为人为官,我父亲可又不同了。”

李仪之问道:“这是如何说法?”秦桧顿了顿说道:“我父亲做过两任县令,我听我娘亲说过,父亲早年也是打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那时我父亲真的是为官清白,除了朝廷发给的俸禄外,从没有别的什么灰色收入。不过那时我们家过得倒也俭朴,朝廷发放的俸禄也完全够我们全家吃饱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父亲转变了他以前对为人为官的认识。我父亲为官清廉,这已经与当地的官僚已格格不入了,但是他还办理了几件当地的大案要案,每一件案件都牵涉了不少地方大员的利益关系。终于,有一天,他们的报复就来了。那时听我娘亲说,那一天入夜,我父亲仍在府衙内堂中料理当地政事,忽然家丁传禀说是常州府的南门镖局镖头正在正门外等候,说是有东西要交给我父亲。

“我家族的老家便在常州,后来迁居会宁府都是我出生后的事了。当时常州府只有我的祖父祖母居住,我母亲那时早已怀着我,回娘家养胎去了。所以那个镖头从常州府带来的东西十之八九是我祖父母寄过来的。我父亲正自奇怪,最近因为公务繁忙,很少给老家去信,就算去信了也没要求老家寄什么东西过来呀,这怎么忽然有东西从老家寄来呢?他让家丁把那镖头召进府内,只见那镖头长相甚是凶煞,那镖头面相黑瘦,左脸颊上有一条极长的刀疤,面容肃杀,仿佛一名索命鬼来到你面前一般。我父亲看到此人心中也是一阵不安,他用眼神示意家丁留下,并对那镖头说道:“你是从常州府来的吧,听说你有东西要给我,是谁寄的?是我的家亲寄送的吗?”那镖头虽面色不善但说话倒客气,他说道“启禀官老爷,正是与令尊有关的物件交与你,不过托我寄送之人可不是你的家亲啊。”我父亲听闻此话,心中的不安更是增加了几分。”

李仪之光是听他这么说,便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便问道:“那么寄送的东西肯定是不祥之物对吗?”

秦桧面色凝重道:“正是,那镖头还说道,寄送之人要求那镖头,只有当我父亲亲眼确认寄送之物无误,方能回去向他复命送镖完成。令人意外的是,那寄送之物却极为平常,是一个蓝色的布包,里面也没有什么大物件,仿佛是一些布帛衣物之类的,我父亲看见寄送的东西后,不安中又夹杂了几分好奇,他疑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慢慢打开眼前的布包,却没想到,他看到布包里面的物件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惊惧带来的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