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出声，显然等待羿乌接下来如何解说。

羿乌继续说：

“前阵子，我师父从荒界禁区中传来消息，发现一道惊天秘闻，就是三界分离之后，元界发生大爆炸，灵界开始支离破碎，趋向毁灭，至今仍未停歇，已到末日。算上时间，最多还有三千年，灵界必然崩塌，灵族必灭，无法避免。

他们迫于危机，极力寻求新家园。在一亿年前，发现了一个可行方案，就是灭杀万界生灵，祭炼灵魂，通过复杂的复归阵法，打造一个全新的灵界。

而复归计划，就在那时开始了。灵界的智慧生物无法出来，通过一些手段，躲过天意的监视，暗中改变万物的记忆，以此操控生灵，进行复归计划。”

在场的一千多实力最低为通灵境的修道者听完无不感到震撼。灵界远程操控万界生灵，这是何等庞大的阵法！

陆明浜眼神一闪，看向羿乌，似乎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

羿乌神色肃穆，说：“我师父，掌岁道神，活了无尽岁月，第一代人诞生之时，他就存在了！而第一代人到后面的几十万代子孙都早已死光，现在存在的第一代文明，是第一代人的无数代后代，这代表着什么你们知道吗？”

众人再次震撼，没想到羿乌有这么大的来头！

羿乌环视了众人，接着说：“他可以说是人类的始祖，各方面的始祖！也许你们会疑惑，他这么厉害有没有可能是敌人或者不是人类，我确切地跟你们说，掌岁道神是人，也可以是其他物种，万物之母，用来形容他最好不过！”

没等他们再震撼，羿乌只停顿了半秒时间，接着说：“他要毁灭人类，一念之间！他要拯救人类，也可能一念之间。他没有任何目的的，因为，他是永恒的！所以，他传出的消息，就是一个真正的历史！”

众人都陷入沉思，许久，东方逸开口说：“那么，复归计划既然已经实施，为何至今仍未有最大的成果？”

东方逸的话羿乌明白，也是大家想问的，他解释说：“计划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关卡或者什么阻力，这个我们无法证实，但一定不会有错。就拿几千万年前来说，荒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万物灭绝事件！可当时所有的智慧生物都丝毫不受影响，一个都没有受到影响。当时，应该是灵界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了！经过那一次的打击，他们不得不调整计划。至今，仍未具体爆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遇到了困难，更是没机会了！这次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若是失败了，就覆灭了！所以，他们不得不谨慎。”

众人听完明白了。

灵界实行复归计划，用万界的生灵进行灵魂祭炼，一定条件下生成新的灵界。但准备过程无疑是复杂且漫长的，如果不是漫长岁月，他们可以无数次尝试。也有可能是阵法开启需要一定的时间间隔。这些说明了第一个困难之处。

第二，灵界失败了一次！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们可以慢慢来。但现实往往太残忍，以至于面临巨大的灭族危机，他们不得不更谨慎去对待，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所以，他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而把万界所有生物甚至不是生物、非物质、反物质、时间、空间等一切都进行祭炼，必须对各环节做到完美。

单独就智慧生物来说，已经够让灵族心力交瘁了，尽管他们拥有改造记忆的能力，要知道这并非无限制，相反，限制性太强了！否则就算他们无法全部改造，但一半总可以吧？

实际上，被改造的占据不到所有智慧生物中数量的亿之一二！

因此，他们只能也唯一靠这少于亿之一二比例的数量用尽一切手段去跟几乎亿倍的智慧生物同归于尽。如此一来，隐藏暗处、煽动各方的效果最直接、最有效！

在场的，没一个是傻子，从一些话推测出幕后的秘闻，只多不少！

东方逸更是想到，宇宙禁区应该是荒界禁区的一部分，那么荒界禁区会不会是复归阵法的连接点？或者说万物的“灵魂”通过禁区跨越时空到了另一处永远无法到达的世界？

他顿时毛骨悚然，尽管实力及心志如他这般强大，见识无数，可情绪波动与这些都统统无关！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一切都是太过于恐怖了！

因为，宇宙禁区，就有许多处，其中，黑洞就是禁区的一部分！智族主力就被几代文明联合各方势力一起牺牲无数生命的代价坑杀或者更确切地说同归于尽于禁区中，银河系中心黑洞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才有了银河系两万年来的和谐发展。

他在想要不要把猜测说出来，沉思一会后，选择暂时压下来。

苏远开口了：“羿前辈，您说的全部是真的，那么接下来的三千年……噢，不！应该是现在已经开始了，灵族要加快进程了！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人活着，还有很多生灵活着！如果按照地球人类的死亡比例来推测万界的进度，那么，单单就生灵祭炼这一块，他们进展了十分之一，而这，是几千万年来的结果！接下来，要加快进度的话，必然呈几何倍增的形势！”

众人脸色无比沉重，羿乌脸皮微微一颤，这个结果他早已察觉，在当上暗夜前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察觉到了！

可是，把潜藏在暗处的记忆改造者统统挖出来难吗？几乎不可能！因为各势力从未统一过！就拿地球人类来说，各种信念矛盾，各种冲突，从未停止过！更何况基数无比庞大的智慧生物？

羿乌沉重都应答道：“是的！这点我们早已察觉到了。鉴于此，我们只能用尽一切手段去破坏复归计划，纵然无法全部揪出，也要拖延到灵界彻底覆灭的那一刻！剩下的尾巴，就可以慢慢揪出来了。”

东方逸思索了一阵，说：“羿前辈，我想，你该对我们开诚布公了吧？”

有人听完一愣，也有人神色不变，羿乌也对他说的话不意外，说：“是的！万阳皇庭从未对其余智慧生物进行统治，更确切一点，无论哪一代人类文明，从未想过统治万物！所以，我们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和谐共存！”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暗夜前锋分布在整个银河系中，每个人的任务监视半径范围小到几十亿公里，大到几百亿公里，而两万年来，发现并铲除记忆变异者近千亿，占据银河系智慧生物数量的万分之一，这已经是最好的成果了。

万阳皇庭的目标并非统治荒界，因为，第一代人类的结局已经摆在那里，荒界容易进攻吗？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很难！这取决于荒界所有智慧生物的团结程度。

六亿年前，若是智慧生物达成共识，战争不用打到现在，一年，不，是一个月内，外敌必然被灭！团结的力量让那些愚蠢的生物忽略了，因各自的私欲，把好好的机会给断送了，自掘坟墓！

我们只有牺牲自我，也无奈于局势仅有牺牲自我，才能创造机会。地球人类，包括驻守域外的所有非正常死亡数量，超过两千亿！

可你们知道前面几代文明的付出吗？第七代全员覆灭，这个不提。就拿第六代来说，因公牺牲的数量，远远超过一万亿！

我们，不能活得那么自私！”

东方逸被震撼到了，在场的每个人都被震撼到了！自私与无私之间，看从什么角度去对待。若是从地球人类的角度去对待，东方逸是无私的；若从荒界的角度去看待，那东方逸和大多数智慧生物有何区别？

这一刻，东方逸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动摇了！不，应该说是使命，变得无比沉重了！因为他，从未有过背叛人类的想法！

不仅是他，在场的每个人都陷入沉思、反思。

沉默许久，羿乌叹了叹气：“我们，生于幸福年代，也是不幸的年代！之所以岁月静好，那是有人在黑暗中负重前行！我很幸运，能够当上暗夜前锋！此生，我很光荣！”

苏远心绪起伏，感慨万千，说：“我们，就要灭绝了吗？”

羿乌说：“虽然没得选择，但我们要做到的一个前提，就是给同胞们倾注一种信念，那就是，永不言弃，一往无前！接下来，把地球人类全部拧成一条心，面对敌袭，可以断腿，不能下跪！可以牺牲，不能苟活！

羿乌转头看着身旁的沈渊三人问道：“至于万阳皇庭甚至其余文明，想必三位有所察觉吧？”

众人神色变幻不定，久久不语。

羿乌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对东方逸说：“我这里有个东西交给你！”接着他凭空取出一个漆黑无比、看不出任何材料制造的无规则物品，递给东方逸。

东方逸并未立刻接收，心潮起伏许久，叹了叹气，才接了下来。

羿乌这才说：“你们想要的一切，都在东方掌门的手里了，我就不再久留了，各位，希望三千年后，大家能够再次齐聚一堂！哦，对了，还有一个东西送给你们，确切地说，是送给开元境和真元境修道者的，坐标是以地球为中心，五点法，角度为1063度、794度、21度、2105度、5，833，846，906.47328公里。开启方式：通灵境后期修道者，强行轰开。再见！”

说完他身影一闪，消失了。从他的话来说，应该短时间内或许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众人神色凝重，然后纷纷看向陷入沉思的东方逸。

许久，东方逸对着红袍老头林正彧说：“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