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姬茂的声音突然冷冽起来：“怎么，瞧不上父皇的东西？”

姬仲文吓得赶紧趴在地上，“父皇息怒。只是儿臣想要的东西不在这皇宫以内。”

“哦？你且说来听听。”

“父皇，儿臣……儿臣与仰旬国公主柔琳，情投意合，心心相印，想请父皇一道谕旨，为儿臣与柔琳赐婚。”

姬仲文话音落下，只觉得大殿里鸦雀无声，只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响，咚咚，咚咚……

良久，姬茂冷漠的声音传来：“你想娶柔琳？”

姬仲文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不停的磕头：“请父皇成全。”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姬茂的笑声响彻整个大殿，随即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柏材连忙走上去，轻轻拍打姬茂的后背，“陛下，当心龙体。”

姬仲文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姬茂脸色苍白，歪着身子靠在龙椅上，高大的身躯咳嗽的都有些佝偻。

父皇已经这么老了。

终于姬茂的咳嗽声和笑声都停了下来，姬仲文马上低头跪好，没有看到，姬茂的眼神当中充满了讥讽和冷酷。

“你先回去吧。”姬茂说完，扶着柏材的手走了。

姬仲文跪在大殿上茫然不知所措。

父皇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姬茂扶着柏材的手走进寝宫，靠坐在龙床上：“去把如雪叫来。”

柏材吩咐小太监去叫人。

“陛下，您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姬茂脸颊异样的潮红，呼吸粗重，“柏材，你说，我这个儿子是不是太蠢了？”

柏材恭敬的低头：“陛下，您的龙种怎么会蠢。”

“你不用哄我，我心里有数。这三个孩子当中，就只有老三随我。老大莽撞又乖戾，老二出身贱，人又蠢，还以为自己有小聪明，咳咳……”

“皇子们都是很孝顺的。”

“孝顺，呵呵……”姬茂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老东西，你倒是不得罪人。”

正在这时，宫人禀报：“如雪公主到了。”

柏材马上把如雪迎了进来。

如雪脸色比姬茂还要苍白，身子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会吹倒。

“参见陛下。”

她不叫他父皇。

“嗯，你把这个吃了。”姬茂示意柏材，把刚才二皇子贡献来的茧参递给如雪。

如雪接过匣子，脸色更加白了，白得仿佛透明一样。

“谢陛下，如雪回去吃。”

“在这吃。”姬茂冷冷的说。

如雪身子一震，低下头，敛去眼中的风暴，“是，陛下。”

说完她打开盒子，拿出那块儿黑乎乎像虫子又像人参的茧参，直接塞入口中。

她用力咀嚼着，黑乎乎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在她洁白的下巴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黑线。

整个寝宫只听到她嘎嘣嘎嘣的咀嚼声，然而室内的所有人都仿佛司空见惯一样，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异样的眼神。

“陛下，吃完了。”

“去内室躺下，把衣服脱了。”姬茂眼中射出热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