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媚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何俊的身上,与康济制药厂的厂长梅德对视了一眼,然后嗲着朝何俊示意了一下:“何律师,时间快到了,我们是不是……”
何俊斜睨了李媚一眼,微微侧开身道:“司法是严谨的,法令批示是中午十二点整就是中午十二点整。”
“是是,何律师说的是,我这不是看着大热天的,何律师和陈书记员还有两位长官这样在烈日底下晒着,也不是个事嘛,律法不外乎人情,我们可以先进里面等着顾钰锦的出现。”对于何俊的举动,李媚表面一无所觉,娇笑依旧道,抛向法院书记员的媚眼掩住了眼底的阴鸷。
陈书记员盯着李媚高耸的胸前,眼中闪烁着情欲的光芒,表面却一本正经地附和道:“还是李媚会计料想周到,我们就先进去,在这里造成村民的围观,影响也不好。”说着,看了身边的一员警察一眼:“张队长,麻烦你了。”
张队长也不觉得未经屋主同意就擅闯名宅有何不对,直接走上去,就要强行破门而入。
“住手。”猛然一声怒喝打断那名警察的动作,从围观人群的身后,带着一身的怒火而来的正是顾钰锦,身后跟着的韩枫向来温和的脸庞也冰冷一片,浑身散发着寒意,两人这一冰一火形容巨大的压迫力,所过之处,那些村民个个噤若寒蝉地退开,神色不定地看着他们。
何俊扭头,看着急步而来的顾钰锦,扫过她身后的男子,目光一顿,眼底暗光浮动,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顾小姐,来得真及时。”边说边抬起手腕看了手上那块名牌瑞士手表一眼,扬了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道:“可惜时间不多了,只剩一分钟了。”
顾钰锦快步走到自家门前,挡在那名准备强行破门的警察前面,横眉倒竖,眼中的厉色犹如利刃扫过眼前这些人,最后落在何俊的身上,对于他说的话,心下惊疑,眉宇冷凝,冷声道:“何律师,你带着这些人来砸我家的门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些人,除了李媚和何俊,她就认识那个腰如水桶的中年男子,康济制药厂的厂长梅德,在她妈妈刚进厂那几年一直骚扰她妈妈,还跑她家里来,让她极度厌恶。
这次本就是她妈妈跟厂里纠纷,身为厂长,他会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但是眼前这两个身着警服还有那个穿着西装,挂着法院牌子的人是怎么回事?
再看何俊眼里的嘲讽之色,顾钰锦心下有很不好的预感,直觉何俊当日说给她三天时间根本就是个阴谋。
“老同学,话可不能乱说,这两位同志只是上门执行公务。”李媚看了何俊一眼,见他没开口回话,便扭着水蛇腰,凉凉说道。
“上门执行公务?我倒不知道我华夏有哪项律法说警务人员无故砸别人房门是公务,真是长见识了。”顾钰锦双手环胸,怒极反笑,目光依旧落在何俊的身上,很明显,他的身上正散发着浓浓的阴谋味。
果然,一直看着表的何俊忽而抬起头,冲着顾钰锦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顾女士执意不履行法院裁决,我的委托人梅德先生无奈只能向法院提交强制执行申请,还请顾女士不要阻拦两位长官执行公务,否则一条妨碍司法的罪名,顾女士怕得在牢里多呆段时间了。”
“什么法院裁决?笑话,我根本从来就没有见过什么裁决书。”顾钰锦一愣,虽然她不是学习司法的,但也知道,法院受理案件必须出具受理案件通知书同时通知原告被告,若是受送达人下落不明,无法送达,则须自发出公告之日起,经过六十日,才即视为送达。
但是她从未见过任何形式的通知书,甚至根本不知道康济制药已经将她给告了,罪名是什么,就算可以借口说法院联系不到她,但是从他们逼上门到现在不过才三日,法院还不具备开庭条件,就出了裁决书?而且还说她超过裁决期限,被强制执行?
“顾钰锦女士是吧!我是浮田县法院书记员陈凯,这是法院出具的裁决书,康济制药厂控告你拖欠他们十万赔偿费未还,经调解,你答应将以北坡那块地做为赔偿的,事后又违约,法院裁定限令顾女士须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前履行裁决,否则将处以没收土地房屋的处罚,同时对顾钰锦女士处以半年拘禁。”
书记员陈凯将公事包里的裁决书和执行书拿出来,抖在顾钰锦的面前给她看,脸上带着奸诈的笑意:“我必须很抱歉地告诉你,现在已经超过时限了,麻烦顾女士配合下,交出地契和房契,同时跟我们的警察同志走一趟。”
“还不快打开门,把东西交出来,真想妨碍公务和拒捕吗?”陈凯话音刚落,张队长就从腰间掏出手拷,边欲往顾钰锦的手上拷去,边出言威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