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违背神意志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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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无月洗完澡，裹着头巾回到了卧室里。她打开书桌前的灯，坐在书桌前，随意翻动着那本旧书，一段文字吸引了她的目光。
龙，神在造物过程中与之相对的神秘生物，它们拥有强大的力量，有些甚至比神更为强大。它们中有的可以操纵自然元素，有的可以操纵他人的意志，甚至有的可以干涉这个世界的轮回。见过它的人对其描述大不相同，原因是龙总共有多条。根据传说，龙总共有五种，按照颜色可以分为赤青黄白黑。它们不仅颜色不一样，形态也大不相同。除了这五条龙，世界上还有一只龙，虽然被称为龙，但是其却是一副人的模样，据说其拥有无边无尽的黑暗力量，其力量甚至可以与自然领主抗衡。当年此龙与自然领主在野外大战三天三夜，各自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后方才停歇，然而整个世界已经受波及被毁灭了一大半。大天神层带领众神剿灭无果，只得落荒而逃。后有巫女用巫术封印了龙的大部分力量，并赋予其名“黑暗中的魔神，夜魔神”，将其收为自己的手下。
看到这里，无月觉得夜空肯定与这个夜魔神有关系，书中所说的“无边无尽的黑暗力量”可能就是指夜空所掌控的黑色物质。无月对那种物质很是好奇，她从来没有见任何人用过那种力量，即使是当年刺杀她母亲的黑色人影，他身上的黑色物质也和夜空的大不相同，更像是一种液态盔甲。无月随手记录下了这一条，然后便对书中的“自然领主”产生了兴趣。
无月翻到前面，这本书由于是抄写，因此并没有目录，她只好换了种方式。她把书页拆开，一张一张用扫描仪扫下上面的文字，然后在电脑里整理成文件。
她用电脑检索“自然领主”词语，然后出现了大量的线索，她把线索整理出来，仔细着。
巫女曾经为了人类的未来和自然领主做了交易，这个自然领主如狐狸一样，雪白的皮毛，额头上有一个红色圆圈，她总共有九条尾巴，每条尾巴都可以产生排山倒海之力，嘶吼声如同响雷震耳欲聋，呼出的一口气足以形成飓风。后来灾难降临，巫女和大天神在自然领主的帮助下帮助人类脱困，至此再也没有人见过自然领主了。
“……这明显就是九尾！也就是说自然领主就是九尾妖狐！”无月兴奋地一拍手，突然一个疑问在她脑海中浮现。
从这本书所描写的情景来看，这本书里记载的故事应该是最近几个世纪里发生的事，但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些事毫无印象，甚至连记载都没有？而且这里面所说的人类很明显是代指的所有人类，但是事实又证明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并没有经历过同样的情况。
无月皱起了眉头，她想起了悦，想到这里面记载的事可能就是悦那个时代的事情。按照中国的领导人所告诉她的事，这本书原本就是大天神的日记，也就是证明了大天神可能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可能和悦同样跨国时代来到这里的人。
无月摘掉头巾，头发上冒着几缕热气，她仰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按照跨越时代的剧情来看，这个大天神和悦一定是在未来经历了什么事情，想要来到这个世界扭转未来的。想到悦和大天神的对立，无月猜到可能是未来发生了一场战争，导致双方不惜代价来到这个时代来改变战局。
这场战争有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夜空。夜空是战争的发起人，也是主导战争的人，他的力量毫无疑问是当前最强大的，想到这里，无月猜测大天神可能的目标是夜空。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其实是神兽和人类的战争，而夜空站在神兽这边影响了战争的天秤，而大天神为了平衡，决定从未来来到现在杀死夜空，而正义军联盟以及五帝等异能人就是大天神为了帮助人类取得优势而训练改造的。这样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无月关上电脑，将书页整理起来，却遗漏了一张。那张树叶上面画着一张画，掉落到地面上。
无月弯腰捡起书页，看到了上面的画。
这是一张人物素描，是一个女人的。无月仔细端详着，感觉这个女人的容貌似乎有一些熟悉，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这是谁，她注意到右下角有一行字。
“妻艾红之像，翎玉，公元1390年于圣母百花大教堂。”
二
一艘豪华游轮满载乘客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行驶。
夜岚和悦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了。
这期间她们交流甚欢，相见恨晚，把彼此当作了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说。夜岚站在船头，看了一眼驾驶舱的悦，又看了一眼前方的大海，一阵雾出现在不远处。
夜岚对身边的骷髅兵嘀咕了几句，然后骷髅兵去驾驶室把悦叫了出来。
“走吧。”夜岚头也不回对悦说。
“去哪儿？”悦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夜岚，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大雾。
船慢慢行进雾中。
“上船。”
“什么船？”悦一头雾水，顺着夜岚的眼神看过去，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一艘船。
那是一艘古老的西欧式战舰，黑色的船帆被风吹的鼓鼓的，船桅杆上插着一面黑旗。
两船相遇了，战舰放下了船帆，然后两艘船都抛锚了。
“来吧。”夜岚扭头对悦说，“准备战斗。”
说完纵身跳到战舰上，悦也跟着过去了。
战舰上一个人都没有，悦也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死亡之神大人来我们破船有何贵干啊？”一个声音从雾中响起，之后一个黑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等黑影靠近，悦终于看清了这个身影。这是一具浑身烟气的骷髅，多处骨头已经发黑，只有几个重要关节处泛着微微的白色。穿着一件已经脏的不行的短裤和短袖，短袖前面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狰狞的肋骨和乌黑的脊柱。腰间别着一把火枪，左手拿一把把手镶了金花纹的军刀。
这也是夜岚的制作物么？悦想着，用手不停地挥去腐臭味儿。
“我想找你要青煞的具体位置。”夜岚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具骷髅。
骷髅招了招手，大雾中出现了数十具骷髅船员，每个船员都拿着军刀配着火枪。
“很抱歉，亲爱的死亡之神大人，我们不能透露主人的消息。”
主人？他们不是夜岚的所有物？想到这里，悦警觉地环顾周围的骷髅船员。
“我想，你应该不希望和我的人作对吧？”夜岚指了指自己船上满满的幽灵军团士兵。
很明显这些幽灵士兵给这个骷髅船长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他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看得出他很害怕，浑身的骨头都在颤抖。
“我们不能背叛主人，我也不希望和你发生争执，但是如果你执意要信息劝你还是不要对我们下手好，我们的忠诚度毋庸置疑。”骷髅船长把刀插在船甲板上，“如果你杀了我你就再也得不到主人的消息了。这世界上只有我们知道主人在哪儿！”
骷髅没有表情，说话也看不见下颌骨动，悦很想知道现在骷髅的心情是什么。
“更何况”，骷髅拔出腰间的火枪，对准夜岚，“你的死亡能力对我没有效果，我们宁愿拼死一搏，也不想受到主人的惩罚。”
“是么？真的忠诚？”夜岚轻轻一笑，把悦推到骷髅跟前，“我觉得你们一定很想见她。”
“你是……”骷髅用黑洞洞的两个窟窿对着悦。
“不死之神。”夜岚抱着胳膊，笑着看着骷髅。
咣当！骷髅手中的火枪掉到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场所有骷髅都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悦一脸茫然地看着夜岚。
扑通一声，骷髅跪在了悦面前，周围的骷髅也跟着效仿，纷纷跪下。
“我等皆为大英帝国以抢劫为生的海民，在一次行驶中我们被从海底出现的青煞袭击，全员战斗无果，葬送于大海，后来青煞夺走了我们的灵魂，将我们的灵魂困于这身腐烂的躯体之中，使我们成了他的手下，为之抓人类来供其食用。”
青煞……是青龙么？青龙可以操纵灵魂？！悦有些惊讶。
“但是……”骷髅有些颤抖，“我们想回自己的家，这么多年了，我们的精神也逐渐颓废，没有享乐，没有自由，只有无尽的孤独。我已经记不清多少年了，我们一直做着这枯燥的工作来换取我们的灵魂持续。我们都在坚持着，坚信等青煞死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乡一趟，可以安葬在家乡，停止这无边无际的折磨。但是我们根本就是错的，青煞大人拥有无尽的生命，我们被困在了永生的灵魂牢笼中。我们听说唯独可以掌控生的不死之神可以重新赋予我们生命，让我们摆脱青煞的束缚。我们已经无法再继续容忍，请带我们离开这儿，让我们回家乡看看！”
三
本以为永生是最完美最好的力量。
然而我们却错了，短暂的人生才有活的价值，有一切可以去珍惜的东西。
在大海上漂泊了几百年，每个海域每个岛屿的角落都去过，学会了所有国家的语言，见过了无数次国家海军的碰撞，然而生命还是好无趣。
据说青煞死后我们的灵魂可以持续1年，这段时间足以维持到我们回家乡一趟。然而即使这样我们也没有任何能力去对抗这个海洋霸主。除非遇到传说中的不死之神，让他拯救我们，然而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可遇。
有时总会去想以前的事，但是时间太久远，记忆也太多，曾经珍贵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回家的路。这条路我们走了无数遍，远远地看着自己国家的发展变化，却不敢靠近。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能变成一个正常人，一定回到家乡，把自己安葬在自己的家乡的土地里。
生命因为短暂，所以珍贵，当人没有了值得去珍惜的生活，还不如走向死亡。
“求你了……”
悦看着周围的骷髅，哭笑不得。
“我确实可以让你们起死回生，但是生死的轮回就会被破坏，影响一系列的反应。”
“我们还没死，我们还有灵魂！”
“这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我来告诉你们，生命由三个物质组成，灵魂，灵质，灵气。灵魂是你的思想和意志以及你的生物本能，灵质是你的生命的载体之物。灵气是一种统称，它是灵魂活动的来源，也是灵魂附着在灵质上的重要媒介，它可以影响到你的灵质构造和灵魂的状态。所谓的死亡，就是灵魂从灵质上脱离的过程。当生物要死亡时，灵魂会脱离灵质，而灵气仍可以留在灵质上一段时间，之后便会消失，消失了灵气的灵质便会回归原样，变成自然灵质回到生死轮回中，而灵魂自己在脱离灵质后很快就会消散。想要复活人，就得等灵质和灵气还未分离的时候就要行动。当然这是对于普通的人类而言，可以控制生死的人就不一样了。死神可以用已经脱离的未消散灵魂和它们的未腐烂的尸体当作容器制作尸鬼或者骷髅，而青煞也可以把你们死后灵魂保留下来装在容器里。这个世界的生死轮回中，灵质的量是固定的，我和夜岚都无法创造灵质，青煞将你们的失去灵质属性的尸体作为灵魂容器，进而可以束缚住你们的灵魂，如果我们将你们的灵魂从躯体容器中取出，那我无法将你们的灵魂安置在新的灵质上，你们只能面临着灵魂的消散。”
悦回头看了一眼夜岚，夜岚对她点了点头。
“不过任何具有生命的东西都可以成为你们灵魂的附着体，不仅仅是大自然可以产生各种各样的灵气，灵魂也可以产生灵气，我可以把你们的灵魂附在其他生物身上，让你们的灵魂重新产生新的灵气来重构这块灵质。骷髅骨头和尸体只是个普通的灵魂容器，并不是灵质，更何况这些骷髅还是属于青煞的。所以青煞可以把你们束缚在身边，就好比他把你们装在一个瓶子里随身带着一样。”
“那把我们附在鱼上也行！”骷髅着急说。
悦摇了摇头，抓起船甲板上的一坨泥，说：“不行，鱼的灵质所能承载的灵魂太小。生命的轮回就好比是一坨泥，这代表了这个世界的全部灵质，每个生命占一小块儿，然后自然占一大块儿，每个泥块都浸满了代表灵魂的水。灵质可以多余，比如一头座头鲸的灵质，把一个人的灵魂附上去了，但是只占用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就回归自然灵质，等着被赋予新的其他物种灵魂。但是如果灵质不够，你的灵魂是无法附上去的。”悦轻轻摇摇头，弯下腰，笑着对骷髅说：“夜岚只能把灵魂从灵质上剥离或者放入其它容器中，她和青煞的能力一样，而我只能把游离的或者容器中的未消散的灵魂附着在新的灵质上，这就是死亡之神和不死之神。不过我们两个联手可以找一批人，把他们杀了，然后将你们的灵魂重新附在他们的灵质上，让你们重生为人类。”
“谢谢！”
“这可是个重活，因为涉及自然循环，得一点一点来，很麻烦。所以你们帮我们得帮到底。”悦坏笑道。
四
两艘船的影子逐渐消失在雾中。
悦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划着小木船的两个骷髅，和在船头和骷髅船长交谈的夜岚，她的身体被黑色烟气包裹着，这让悦都无法察觉到她的灵魂气息。
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悦心里还是很忐忑，她第一次做如此大规模的灵魂转移仪式。她知道这个仪式的困难之处，仪式需要将活人全部杀死，让他们的灵魂脱离灵质，然后将船长他们的灵魂附在灵质上，最后就是等待着灵魂产生新的灵气来同化灵质，从而复活他们。但是一旦附着失败或者灵魂没能成功同化好灵质导致灵魂再次脱离，进而导致灵质没有灵魂，那么悦自己的灵魂就会被自然夺走来填补这一块空白，死神自己导致的非自然的灵魂死亡所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十分惨重的。死神自身并没有灵质，他们的身体其实是自然的容器加上生前的灵魂，因此死神才会保持长久的青春。但是死神的灵魂并不能产生灵气，同化灵质，而只能将灵质恢复成曾经的生物模样，并产生变成同样的灵魂和灵气，也就是变成这个灵质生前的人。
突然，周围雾气散开了，两个骷髅停止了划船，船停下了。
四周异常的安静，就连水是静止的，风也不敢喧嚣。
突然间，不远处的水面泛起波浪，咕噜咕噜冒泡，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如果青煞发怒了请务必保护好我们。”骷髅船长低头对夜岚说道。
“他不敢。”夜岚盯着水面目不转睛地说。
水面的躁动越来越大，突然一个巨大的影子从水中窜出。
悦瞪大了眼睛，准备目睹传说中的龙的真实面目。
青白色光滑如镜的皮肤，坚硬锋利的背鳍，模样和民间的画很相似，也长着一对巨大的鹿角，血盆大口里排满了锋利的刃齿，如同一条巨蟒一样盘曲在空中。
这就是青煞青龙？悦有些失望，本以为会如同画中那样高贵霸气呢，其实除去头看起来就像一条……蛇？
“真是个好礼物啊，人类。”青龙盯着船长，发出低沉厚重的声音。
“万万不敢，青煞大人！”骷髅船长吓得跪在了船上连连磕头。
“真是没想到，不死之神竟然来到这里。哈哈哈，不过就算有你罩着他，我也不会原谅他的。”青龙看着悦用略带嘲讽的声调说道。
“老一。”被无视的夜岚面无表情地看着青龙。
青龙愣了一下，看着夜岚血红色的眼球，记忆中的容貌突然和她的脸重合了。
“你，你是……”青龙身体颤抖着，眼神中出现恐慌。
“才过了多少年，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真不愧是敢对外自称违背了神意志的生物，连创造自己的神都忘记了？”
青龙吓得哆嗦了起来，他支支吾吾说：“母……母亲……大……大人，你……您……怎么来了？您不是……不对……您不是应该跟着生命之树……不对不对……我……”
“算了，我不追究了。”夜岚说，“我找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也似乎是在躲着我一样。好不容易让我骗出来了，就别藏在海里做国王梦了，出来，跟我一起去找你其它的兄弟。人类的战争开始了，我们也有事要做了，你们被放生逍遥了这么久，该为主人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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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