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小心翼翼,主要是为了防备金钱鼠尾辫等怨灵的偷袭,没想到一路上怨灵没看到,倒是遭遇到了这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鬼魅身影。
“咱们先上岸再说,站在水里商量也不是个事。”邱善果高举着褡裢说道。
说完,邱善果将火球抛向对岸,借着火球滑行的轨迹,上到了对面岸上。
爬上岸,邱善果忙着整理褡裢,武岳低头修理泡了水的矿灯,李武城则掏出手枪,负责警戒。
武岳拆下矿灯灯罩,取出灯泡擦干,看到灯丝没有烧坏,就把灯泡托盘取出,把矿灯倒置,让渗进去的水倒流出来,再依次回装托盘,灯泡,拧开,矿灯重新亮起,他心里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按此方法把三盏矿灯依次修好。
褡裢湿到不能用了,对襟长袍也穿不了了,邱善果只好从防水的背包中拿出作训服换上。换好衣服后,邱善果的画风从之前的仙风道骨瞬间变成乡村老民兵,即使形势不容乐观,武岳和李武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邱善果倒是个乐观之人,虽然知道自己穿着作训服却绾着道髻,长须及胸的样子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发现作训服口袋很多,便于他放置东西,也就不去计较武岳和李武城的嘲笑了。
整理好行装的邱善果和李武城讨论起了那个突然出现的鬼魅身影,一人一句地猜测着他的身份和目的。
“先别管他那家伙到底是谁,当务之急是先把秦朗找回来。”武岳拿起矿灯分发给他俩后说道。
“往哪个方向找?我看到那个人是往水流的上游逃去了。”邱善果接过矿灯说道。
“咱们先来分析一下,那人为什么要抓秦朗,又为什么要把咱们三个推下水?虽然不能确定这是同一个人,但在没有发现第三方之前,这样应该算是一个靠谱的假设。”通过和白棠讨论何雨晴的案子,让武岳学会了大胆设想,小心求证。
邱善果和李武城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武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想我可以肯定三点,一是我在这里没有感受到任何鬼气,所以可以肯定,那个影子是人不是鬼。”
邱善果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怨灵的气息。
“第二点,秦朗是第一次到这片乱葬岗,即使是前天他也只到过半山腰。他会被拖进这个山洞只是个意外,或者说这个人意识到我们迟早会找到这个山洞,他干脆先下手为强,选择离他最近的人先动手,而这个人就是秦朗。”从山洞入口到秦朗最抓住脚腕的地方足足有三米远,武岳不相信谁的手臂有那么长,所以在跳下山洞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发现洞壁上还有个小洞通往秦朗被抓住的地方。当时由于那个洞实在太小,他也没有过多在意。直到出现了那个佝偻人,那矮小的身材让他想起了那个小洞。
虽然有些牵强,但俩人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也只好暂且接受的武岳这样的假设。
“第三点,佝偻人为什么要抓秦朗以及把我们三个推进水里?借用第二点假设他想先下手为强,而以他的身高来说这水的深度是致命的。所以我推测秦朗也被推到了这水流中,而他的位置应该是在下游。”武岳指着水流下游斩钉截铁道。
虽然武岳的推测稍显牵强和带有些许瑕疵,但除了这三点他俩也想不出还有其他解释。
“也罢,咱们先找回秦朗,回头再来收拾这个家伙。”满腔怒火的李武城看着佝偻人逃窜的方向恨恨道。
就在三人弯腰拿起背包,准备沿着石壁向下游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风啸声,紧接着邱善果哎呦了一声,一摸后脑勺居然满手的血。这时即使是如他这样的仙风道骨世外高人也忍不住了,回过头朝着石头飞来的方向叫骂了起来。
“谁他娘的下黑手,有本事出来和老子排兵布阵干上一仗,暗地里下黑手,算什么本事?”
“小心!”李武城突然上前把邱善果摁到地上,电光火石之间,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在了石壁上,发出“嘭”的一声,砸地粉尘四起。看这力度,要是被它砸中绝对脑袋开花不可。
武岳也跟着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看着前面。这时,石头接二连三地飞过来,有些落在水里,有些砸在石壁上,但也有几块砸到了武岳身上,疼地他倒吸冷气。
在矿灯的照射下,武岳清晰地看到前方不远处突起的石头上,站着三个佝偻人!两个递石头一个扔,分工明确,有条不紊,看来没少干这事!
“关灯!”李武城掏出手枪,率先关掉矿灯后喊道,武岳和邱善果依言熄灭了矿灯。让他们关掉灯,是因为对方投掷石头的力道实在太大了,如果不小心被砸中那滋味肯定和中弹差不了多少,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同伴,李武城只好选择了盲射。
“啪啪啪。”李武城凭借最后看到的影像,击响了手里的枪,枪口冒出的火光,在黑暗中甚是惹眼。随着枪响,武岳等人感觉到原本漫天飞舞的石头雨停止了。
静默了数秒钟,李武城打开矿灯,三个佝偻人已没了踪影。
“你俩在这等着。”李武城端着枪,几个跳跃就到了突起的石头上,观察了一番后又跑了回来。
“其中至少有一个受伤了。”他伸手到俩人面前,手掌上都是血迹,这是他从石头上擦拭下来的。
“看这样子来者不善啊!”从邱善果鲜血直流的狼狈模样,联想到好友秦朗的不知所踪,武岳心中怒火腾起,“不抓住这三个佝偻人,老子誓不罢休!”
邱善果一手捂住伤口,一手从作训裤的工装口袋里拿出一个陶瓷瓶子,掏出一小坨黒糊糊的膏状物,摸索着涂在后脑勺被石头砸中的地方。很快,血就被止住了,不过留在脖子和衣服上的血迹,还是让他显得很狼狈。
血止住后,三个人不敢再作停留,李武城负责警戒,武岳照看邱善果的同时还负责查看水中情况,观望着向下游走去。
越往下走水势越大,像是有不同的地下水出口逐一汇集。岸边不时有水花溅起,打湿鞋面,走了十几分钟,也没见佝偻人追上来,李武城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看,那是什么?”李武城指着对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