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徐骁勇说,许云林的暴力倾向是发生在第二天醒来之后。他无论看到谁,都是一脸的防备,只要有人盯着他看超过半分钟,他就会冲上去厮打和他对视的人。
这一点,是徐骁勇得知他们要去探访许云林的时候,特意提醒的。
重症病区的看护,无论男女,无一不是五大三粗。要不然也拉不开那道厚达三十公分的实心铁门。
“你们这些警察也是没地方想办法了,居然三番五次来找一个精神病人,他说的话能信吗?”开门的是一个女看护,四十余岁,满身横肉。她扫了一眼秦朗递过来的警官证,满脸不耐烦地瓮声瓮气道。
秦朗知道和一个看护没有必要过多地解释什么,他微微一笑收回警官证,在许云林的主治医师带领下,进到了重症病区。
重症病区从门口进去到见到病人,要经过三道厚实的铁门。
第一道铁门和第二道铁门之间的区域,是探视检查区,来探视的人在这里要交出身上具有危险性的东西,甚至连钥匙都不能带进去。说好听点,有点类似机场,高铁等地的安检口,说不好听点,和进监狱差不多。
虽然秦朗他们是警察,过来也是为了公事。但出于安全,他们还是遵守了医院的相关规定。
第二道铁门和第三道铁门之间是医生办公区。
第三道铁门后面,就是关着许云林等病人的治疗区。
一路带着他们进来的主治医生,拉开了第三道铁门,里面是一条过道。
过道的两侧是一间间小屋子,屋子铁门的上半截,留着一扇安装着钢筋的小窗,用来观察病人情况的。
从没来过精神病院的秦朗很好奇,他站在铁门前,透过小窗看向里面。
病房大小在12,3平方左右,里面布置很简单,除了墙角的蹲坑外,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柜子。
柜子的门开着,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几件衣服。看样子,这柜子是用来放病人的日常用品的。
“这间病房是空着的吗?”秦朗贴在钢筋上,把屋里的情况看了个遍,都没发现有病人在里面。
听到这话,走在前面的主治医生才发现秦朗没有跟上来。
“小心点!”看到秦朗贴在钢筋上往里看,主治医生急忙提醒道。
话音刚落,一个人头突然从铁门下面伸了上来,赫然出现在秦朗面前,对他怒目而视!
“你是谁!为什么要偷看我!”病人隔着钢筋对他喊道。
“我去你md!吓死老子了!”秦朗条件反射似得向后急退了几步,拍着胸口骂道,“真***人吓人,吓死人!”
“知道什么叫好奇害死猫吗?”邱善果哈哈大笑。
主治医生见秦朗并无大碍,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可能是看多了这种情况,也就见怪不怪了吧。
“许云林的情况比较特殊,为了不让他受到打扰,我们把他安排在过道最里面的病房。”主治医生径直向前走去,边走边介绍。
这次秦朗学聪明了,乖乖地跟在他身边,不再好奇地左看右看。不过他不明白,许云林的情况到底特殊在哪里。
不过等主治医师推开了许云林住的那间病房后,秦朗明白,许云林的情况确实特殊,他的特殊就在于有钱!
主治医师介绍,为了让许云林能安心治病,云林集团把走道尽头左右两侧各两间都给租了下来,并砌了堵墙,装了扇铁门。
这扇铁门的厚度,并不比另外三扇铁门薄,甚至硬度更强。
拉开这最后一道铁门,里面的布置,差点让人误以为走错了地方,因为这里被布置的就像星级宾馆的套房。
左手边最靠近里面的病房,原本对着过道的门被堵死,在和隔壁病房相邻的墙上重新开了一扇门,作为许云林的卧房。
相邻的那一间,则作为陪护室,平时许云林的妻子和两个保镖就在这里呆着。
右手边的两间房被打通,当做活动室用,里面有书本、兵乓球桌、电视机等物品,墙上甚至还装了投影仪,用来看电影。
墙壁上还细心地贴上了色彩温暖的墙纸,不知道的人,根本就不敢想象这里是全市最出名的精神病院重症病区。
“许总早上吃过药了,现在情绪还算稳定。”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刚好碰上一个五大三粗的看护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瓶盖走了出来。
“嗯,你去忙吧。”主治医生对看护点点头道,让他先出去。
“你也去忙吧。”邱善果对主治医生下了逐客令,这让他很是诧异。
“没事,你忙去吧,别担心,这里我们能搞的定。”虽然秦朗的话比起邱善果婉转了许多,但言语间表达的是和邱善果一个意思。
对他们的要求,主治医生很是不满,而且这也不符合医院的规定。但这些人的来头却又让他很为难。
“没事的,要不你就在门外等着吧,真有什么需要,再叫你进来帮忙行吗?”说话的是白棠
虽然她提出的意见很折中,但主治医师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邱善果,他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主治医师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虽然他有权力让自己留下来,但他也知道什么叫做胳膊扭不过大腿。于是,没等邱善果开口,他就主动退了出去。
“没事,我就在门口等着,你们有事叫我就行。”
他们在过道上的对话,惊动了许云林的妻子和保镖,三个人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看到穿白大褂的主治医生正关上门离开,留下了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和一个老头,满脸的疑惑。
“你们警方昨天不是刚来过吗?还有什么需要了解吗?”虽然是个女人,但作为云林集团的老总夫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要不是老公得了这怪病,希望警察能给想想办法,她可能连面都不会出来见,所以她现在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
奇怪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并没有开口,而是齐齐地看向了那个穿着运动装的老头。
“咳咳,是这样的,我们是省公安厅的,想看看许云林。”
“他现在刚吃过药,神智不是很清楚。”许云林的妻子虽然没有把话说死,但不想被打扰的意思已经表达地很明白了。
“医院的药不要吃,是药三分毒,如果药不对症的话,好好的人都要给吃坏了。再说了你老公得的是虚病,你说吃药有用吗?”
邱善果的这番话,让许云林妻子眼前一亮。她也想过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可能性。
失去所有记忆,全然陷入癫狂的丈夫,让她的心神疲惫不堪。曾经优秀的许云林,现在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更不要不辞辛劳地照顾着他的妻子。
别无良方的她,托人请了两个所谓的民间高手过来,但都被癫狂的丈夫打走了。
为了降低社会影响,她打算上外地去找人再来试试看。没想到,正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