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木门被推开,夜晚让推门的声音格外刺耳。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晚,这是它下的第7天了,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被世人遗忘的小村庄在白色衬托下变得更加安静了。
“魇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母亲从屋里拿了一件厚实的衣服披在我的肩上,
“怪孩儿无能,不能保护好妹妹。”魇生不顾严寒走出屋子,拿起一对铁莲花,十指戴好又开始研究那本书。
这对铁莲花历史悠久,从祖父往上再数三代就有了,但怎么来的谁也不知道,小时候父亲总是把它放的很随意,却让人在看向它时感到有一种威力,记得在小时候祖父曾经告诉过我它的传说,
‘以一抵百,四两拨千斤。’
“魇生你要记住,无论是在为人处事还是日后被困在困境时,这八个字都可以给你正确的方向”
传说被这对铁莲花伤过的人死的时候,面带微笑,一点也看不出痛苦,每当祖父讲到这时,母亲总会端杯水给祖父,并把我抱到一旁偷偷在我耳边告诉我:
“祖父年纪大了,脑袋不清晰了。”
可我总不信,老缠着祖父给我讲它的传说,直到有一天像往常一样祖父给我讲它的故事时,把铁莲花递到我手里,攥着我的手一起紧紧的握住它,笑着闭上了眼,再也没睁开过。
母亲像往常一样来叫我们来吃饭时,发现祖父已经不在了。
“父亲!您醒醒!”
而我傻傻的坐在旁边还以为祖父在睡觉,那天家里来了好多人,他们都说祖父死了,可我不信,祖父刚刚还给我讲故事呢,你看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呢。
啧。
手上的鲜血给我拉回现实,每回心烦时总喜欢带着它练武,可手总被它伤,青一块紫一块,还会流血,它里面像有倒刺一样,把手指往里吸。
之前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赶紧把手伸回,今天心里有口气,非要争个高低。
十指连心,血顺着铁莲花落在刚刚下完的白雪上,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开始模糊,倒在了雪地。
昏迷的过程中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是飘到了宇宙的边缘,感悟到了世界,周围环境在开始发生变化,脑袋昏沉沉的,眼前浮现出一座桥,桥上有很多我认识的亲人。
“祖父,祖父我是魇生阿,您看一眼我,我好想您阿。”我哭的声嘶力竭跪在地上,雨水混着我的泪水落下,直到嗓子都喊哑了才发现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
咦,那不是姨母生下来5岁不足就夭折的弟弟吗,脚完全看不到触地却跑的飞快,他们都是去世的亲人吗,心中开始有种莫名的恐慌。
“道一语追前世,算一卦看今生,不准不要钱阿。”这个打扮的像江湖术士一样的人竟然在桥中央摆摊位,我看到亲人们和其他不认识的陌生人纷纷向他的摊位涌去,我竟有一丝惊喜,他的声音让我感到不是处在一个死气沉沉阴云密布的地方。到了他的摊位跟前他连头都没抬就对我说到
“我这里收费很贵你可负担不起,快走吧年轻人!”
还没意识到在跟我说话,却发现人们目光的凝视。
“是...和我在说话吗?”
“哈哈哈,我这里从来只帮没有灵魂的躯壳了却执念,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大活人跑这里看热闹的。”
这人疯疯癫癫的怎么看都像是江湖行骗的术士,可他是在周围唯一能看到喘气的人了,或许...他能帮我逃离这个压抑的地方。我还要回去救妹妹呢!她被选为开坛的祭品,她还这么小不能受到这种折磨!我扒开周围的的人群,奋力向前挤去,把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
“有多贵!”
“你的一生,付的起吗。”
他的眉轻挑了一下,嘴角向上弯出了合适的角度。
“一个江湖术士在这卖弄什么!”想起被选中当祭品的妹妹,父母焦灼的目光,没有反击余地的自己。
“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懒得理你们那个世界的破事,若不是看你与那物件有大机缘,又何必召你来这。”
此时的我哪里听的进他说的这些话,
“我答应你。”
人们常说在孤助无援的时候,看到有可以抓住的东西会连思考都不思考就扑住,小时总是不以为然,可现在的我就是那样,扑到他面前全然不顾多么狼狈。他声音像雷声般袭来
“别后悔你说的话,我会帮你,而你这一生都是我的了。”
我又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视线再次渐渐模糊。
“哥!你醒啦。”
“妹妹?”我双手紧握妹妹的双肩使劲摇晃着,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哥...哥!”她挣脱了我的双手,睁大眼看向我,水汪汪的眼睛让我意识到刚才的鲁莽。
“我怎么了。”
摸了摸头上的纱布,疼痛感是那么真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疯疯癫癫的老头呢,妹妹怎么安然无恙的坐在我面前?
砰,突然门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