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爱神闪蝶那边有惊无险,光明女神回过头继续回答蚂蚱的问话。
“闯进新房的不是那天的新郎付员外,而是今天的新郎刘知府。”
蚂蚱先是一愣,凭他的经验和认知他马上又接又想到了人间的奇迹都可以有这些官员们创造出来:“呸!这刘知府也太不是东西,你是来喝喜酒的怎能进到朋友的新房,这个付员外交的朋友都是一帮禽兽不如的家伙。幸亏新娘子不是张姑娘,否则还不受尽他们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的侮辱?”
蚂蚱又换了一副幸灾惹祸的面孔:“请二姐接着说吧,只怕刘知府进新房后在大姐姐那里捞不到什么便宜吧。”
“我听到里面噼啪两声响过之后就没了动静。”
“噼啪声肯定是大姐姐给刘知府吃耳光,没了动静?刘知府难道会被两个耳光打晕过去?”
“于是我就飞到房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看。猜我看到什么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刘知府和大姐姐两个好好的相敬如宾啥事都没有,大姐姐好像对他并不厌恶。”
“那怎么会呢?”
“他们看似在商量什么事情。”
“不会吧?大姐姐和这狗官之间有什么好商量的?大姐姐理应将那不知廉耻的刘知府轰了出去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啊。哪知道两人小声嘀咕过一阵之后,刘知府面露喜色转身离开,大姐姐也露出一脸的轻松笑容。”
蚂蚱嘴快:“怪了怪了,莫非两人一见钟情?”
光明女神怒容满面:“哈,马公子瞎说什么呢?我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该死,请二姐并代替大姐姐原谅我刚才说的混账话。”蚂蚱赶忙道歉。
光明女神知道蚂蚱并非有意,也就不再计较。她接着往下说:
“就在假新郎走后不久,我看到大姐化成一只蝴蝶飞快的飞走了。”
“大姐姐就这么走了啊?那真的新郎来新房找新娘子怎么办?那岂不是要露馅了?”
“你说的我也想到了,我甚至还想过是不是暂时由我来代替大姐扮做新娘子替大姐姐解围。”
蚂蚱埋怨道:“那岂不是把二姐姐你又套进去了,大姐姐行事缺乏考虑。”
“马公子你可能有所不知,大姐是我们两个之间心思最慎密的。就在我不知所措的当儿,大姐姐又飞回来了。也在这时候,真正的新郎付员外到了新房。”
“哦?这么晚才来?新娘子差点成了别人的了。”
光明女神满脸愠色瞪了蚂蚱一眼。
“哇!我又说了不该说的了。该死,请别生气。”
“我看你以后你吃亏就会吃亏在你那嘴上,好了,你就光听把,什么也别说了。”
蚂蚱吐了吐舌头,乖乖的默不作声。
“哈,真新郎进去后新间房面反而吵成乱哄哄的一团糟。仔细一听,好像两人为说银子的事争吵。”
蚂蚱望了刚才光明女神对他说的话:“银子吗?大姐姐向付员外讨银子?张姑娘不是已经得救了吗?她要银子做什么?”
“大姐没向付员外讨要银子,反而给了他一锭大银子呢!”
蚂蚱岔岔不平地说道:“大姐姐哪来的银子?她有银子为何不拿给徐公子去官府打点,何苦让我去徐州一趟?”
光明女神皱起眉头:“你好爱贫嘴,叽叽喳喳的让人讨厌。”
蚂蚱只好把嘴紧闭,他用讨好的眼光望着光明女神,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光明女神瞟了蚂蚱一眼,继续说:“见到那锭大银子我猜到我姐刚才飞哪了,去干什么去了,原来大姐她偷银子去了。哈,马公子,你可不要多嘴又说什么既然可以偷来银子为何又要你去徐州之类的话。我们可从不做小偷!我猜想我姐偷来的银子来自刘知府的家中。”
“为何这么说呢?”光明女神自问自答。
“我听我姐说过要教训那老淫棍一番。我想到的是大姐姐不便自己亲自动手,因此想了个以毒攻毒的办法,那锭银子如此之大只有刘知府这样的官府之家才能有,若是刘知府在付员外身上发现了这锭银子,刘知府一定会对付员外生疑。马公子你说对不对?”
蚂蚱只是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仍然不说话。其实他心里在想:即使刘知府对付员外有所怀疑也不会立即把他怎么样,没有任何根据说是付员外偷了刘知府家的银子。
“哈,你有时候还是蛮乖的嘛,管住了你的嘴巴啦?告诉你吧,我的判断完全错了。那锭大银子本来就是付员外的,老淫棍行贿将它送给了刘知府。付员外一再追问银子的来历,大姐姐咬定了说是老淫棍刚才来新房的时候从他本人身上取下的。马公子你想想看吧,这付员外会联想到了什么?他会气成咋样?老淫棍把脚一顿立即就去找刘知府讨个说法。”
光明女神嘿嘿笑了两声:“哈,大姐姐好一条妙计啊。我飞在付员外的身后跟去看热闹,谁知道这付员外原来是怂包一个!开始还气势汹汹,刘知府刚一开口就把他给唬住了。我见到付员外抽打着他自己的耳刮子,口里还央求刘知府教给他一条发财之道。哈,你说这付员外还是个男人不?”
蚂蚱没有直接回答光明女神,他警惕地问:“他们又哪来的发财之道?他们一发财,百姓准遭殃。二姐姐有没有听清楚这两人要发的什么财呀?”
“没听仔细,当时也不能飞的太靠近了,我朦朦胧胧似乎听刘知府要付员外第二日将爱神闪蝶送到教书先生家中去,还说什么明媒正娶之类的话。”
蚂蚱:“哦!我知道了,刘知府和付员外一直以为爱神闪蝶就是张姑娘,我搞清楚了大姐姐为何又成为了刘知府的新娘。”
“为何?”
“明摆着付员外为了得到发财机会,他又把张姑娘也即大姐姐送给刘知府做小老婆。”
“马公子你又要来胡说八道了,哈,我姐是什么人?她岂能让这两个臭男人送来送去?我再问,既然他们要把我姐送到教书先生家中,为何刘知府又是在在牢房里接的新娘?”
蚂蚱遭光明女神一通指责和抢白后仍然强辩:“张姑娘与她亲爹后母的关系大姐姐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为了把戏演得更加逼真,大姐姐肯定装做死活也不回娘家的样子。还有张姑娘的后妈,她的舌头几乎都要被张姑娘搅烂掉,张王氏也不会容忍张小妹回家。二姐你说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光明女神:“有什么好分析的?哈,马公子你自作聪明罢了。你说张王氏容不下她女儿,那为何又与教书先生乐滋滋地出现在监狱中?哼!只要我姐姐不情愿,谁能奈何得了她!”
蚂蚱彻底醒悟过来:“对呀!爱神闪蝶姐姐为何愿意扮成新娘子与刘知府结亲?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二姐你能不能猜中一点什么吧?”
“我可不会像马公子那样胡乱猜疑,然而我心里明白大姐姐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哈,我们着什么急啊?谁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只要我们守在大姐身边静观其变,保证她的安全就可以了。”
蚂蚱赞同光明女神的话,两人把注意力集中在爱神闪蝶身上。
爱神闪蝶轻易迈过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火盆毫发无损,刘知府的四个老婆惊讶的面面相觑,她们几个肉眼凡胎识别不了爱神闪蝶用了仙家的避火功夫,还以为是新娘子的运气今天太好了,火到了跟前都会自动熄灭。
四个女人心有不甘,她们又把爱神闪蝶推到一座高高的米堆面前,美其名曰跨米山。
新娘子第一天进男方家的门跨越米袋也是当地的结婚习俗。平常的人家一般用布带子装了满满的一袋米横在路上,让新娘子在米袋子上面一跨而过,象征着以后家中会有吃不尽的万担粮食。但这四个女人让爱神闪蝶跨的不说是一座真正的米山至少也是一座米堆,雪白的大米堆在一起至少有两个大人那么高,除非你会飞,否则根本跨不过去。
四个女人催爱神闪蝶动作快点,一院子看热闹的人群也希望看到新娘子出洋相,而且新郎刘知府也一脸坏笑的等在一旁,从他的本意来说,刘知府也希望这四个老婆能够镇得住这个野性十足的张小妹。
只有人群后面站着的光明女神和马公子痛恨四个女人出此毒招。不过,俩人并不担心爱神闪蝶跨越米山时会受到伤害。
只见爱神闪蝶既不跳也不飞,从容不迫、一步一步地迎着朝米堆走去。就众目睽睽之下,整个人慢慢就进到米堆里面去了。再看那米堆的表面,吻合的一丝缝也没有,根本就看不出来刚刚进去过一个大活人。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新娘子从米堆的另一面钻出来。
四个女人厉声高叫着这样子不算,要重新来过,按照规矩新娘子必须从米堆上面翻了过去。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的说没听说过这么高的米堆,也没见到过这种过法,新娘子这种方式算不算应该由知府家的老人们说了算;又有的说只要过去了就行,管人家怎么个过法?何苦为难新娘子呢?
众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等了半天,就是等不到爱神闪蝶重新出来。
院子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句:“不好啦!米堆里面的新娘子憋死啦!”
新娘子走进米堆的时间确实足以将一个活人憋死,这句话一出人群就像炸了锅。
“不得了哇!跨米堆把人跨没啦—”
“不好啊,刘知府的漂亮新娘还没等到上床就没啦—”
刘知府的一张笑脸霎那间阴沉了下来:“来人,给我把新娘子拉出来。”
刘知府的家人和奴仆以及来客们蜂拥而上,扒的扒、铲的铲,有的把头钻入米堆里看,有的将手伸入米堆里掏。
一座米山最后给扒平了,估计每一粒米都给翻了个个,只是哪里还能见得着爱神闪蝶的影子?
刘知府发狂了。他将新郎官帽扔到半空中,把花轿、火盆还有那准备用来拜天地的神器踢了个稀巴烂。
家里的仆人见势不妙赶紧搀扶着刘知府的父母进里屋去了。
刘知府的四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夫人全都跪在一地的大米上哀求:“好妹妹啊,我们几个纵然千不对万不对,你也不能这样子吓唬人。你要是没了,老爷还不剥了我们皮?”
“剥皮?剥了皮我还要把你们生吃了!”刘知府凶神恶煞般对着他几个老婆喊。
马公子和光明女神捂着嘴偷偷发笑。
四个女人当中突然有人起身冲刘知府叫道:“老爷你若能回答出我的问题,任凭老爷把我生吃还是活剥。”
站起来的这个是刘知府第四房的夫人,牛夫人,她之所以这么牛,不仅夫人中她属于最年轻和最漂亮的一个,主要还是因为她的父亲是朝廷管理驿站的三品官员,相当于如今的交通部副部长,官职与刘知府相当。父亲这么牛,女儿当也就不怕刘知府真的敢吃了她。也正因为牛夫人无所畏惧、顾忌少,所以她最早发觉了爱神闪蝶身上的许多疑点。
欲知牛夫人会提出哪些疑问让刘知府回答,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