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虽然言青山有些不明白,东方白为何会突然有这种想法,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言青山轻移莲步,也是将东方白给扶将了出去。
赤霄城,城主府,一道俏丽的身影,此刻也是静静地站在房间之中,只是唇角时不时有笑容浮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那小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迷离,似乎是在迎合偶尔的叹气声。
闺房之中,除了温馨华美的装饰,环境也是极为地清新出尘,只是那房间的正中之间,却是有些老气地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少年,一个眉目清秀,却又透着一股不屈劲头的男孩。
而他正是东方白,而她东方灵此刻也是怔怔地望着那副画卷,美丽的眸子中,时乐时忧,她仿佛是在努力铭记着什么,又或许是在艰难决定着什么。
但她最终还是有些决然地冲那画上人点头了,纤手轻撩青丝,嘴唇也终于是出声来:“哥,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骗我,但这次,我却是要先离开了,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再见。”
钟源台,外围的一座千丈顶峰之上,一名白袍少年也是负手而立,他的样子很是俊朗,但其腰间佩剑,却是一个劲地朝外透出阵阵的森寒之气。
“剑子大人,我们该出发了。”一名身着天剑阁法袍的少年也是上前提醒道。
只见那人口中剑子,却是微微偏着头,视线望远而去,腰间佩剑却是吟动不止。
“弑寒,你也很兴奋吧?”
“我真的也很期待呀。”
大笑之声缓缓传开,那剑子身影却是消散不见,只留下先前提醒那人。
只是那人似乎有些呆呆地,好一会儿,才嘀咕一句:“剑子大人,还真是不一样,要知道那人可是完成了血之试炼的狠人呀。”
朝圣台,天武秘境中的另一处聚集点,柳青禾等人也是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当然,除了突然消失不见踪影的东方白,以及那神秘的不空。
“青禾姐,你说白莲哥哥该不会出什么了事吧?我真的好担心他呀。”云小清那水灵灵的大眸子,也是睁得尤其的悲伤。
“行了,比起你白莲哥哥,那不空才是你更担心的吧?”柳青禾转身过来,也是勉强打趣着说道。
“青禾姐,你又取笑我,我不理你了。”云小清虽然小,但被这样取笑久了,似乎也是懂得这其中之义。
“青禾姐,你也不用担心,既然我都能活下来,那白大哥一定也可以的。”六青也是走上前去,她那时也是好运,被通玄谷的人给救了下来。
“我没事,就是那家伙。”柳青禾也是望了望一直伫立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李浪。
“他的确有些令人担心,毕竟一个话唠突然不多言语了,倒是挺反常的。”六青也是故作轻松道。
“大哥,你可一定要活着呀。”
“毕竟连你小弟我都晋入源动境了,不当着你的面,装上一把,那可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李浪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虽然认识来得有些毫无道理,但彼此相处过后,却是发现彼此都是可以信任的。
“怎么了,我们的断空少门主也有忧伤的时候。”六青也是上前打趣一声。
“忧伤,谁忧伤了,我只是觉得风太大,夹带的杂质太多,想用水洗洗罢了。”李浪也是一脸理所当然地解释了起来。
休养生息的这些天,东方白的身子也已然早就恢复了个差不多,毕竟有清心咒力的辅助,加上自己不错的身体恢复力,先前所受的伤势,倒是也显得不那么严重。
虽然身体恢复用不着担心,但东方白脑海之中却是一直对先前所破除的源阵颇有些耿耿于怀。
即便是再度在脑海中,简易地演练一遍,东方白最后也是透出了阵阵冷汗。
先前,自己一味想要破解阵法,却是不曾想过这其中的利弊,要是自己错上哪里细微的一步,怕是瞬间就万劫不复,再无翻身之地了。
当然了,一颗置死之心的重要性,或许他现在才真正了解了。
人在遭遇危险之际,最恐怖的不是眼前,而是自己的心,一旦自己的心开始怀疑,动摇,那么最终造成噩梦,自己的心终究是逃不过责任的。
“决死之心,或许现在的自己已经具备了。”
“至于那破除万阵之心,自己也是可以有的,毕竟似乎没有其他可以选择。”
“而最后的明悟之能,东方白也不知晓自己究竟够不够格,但经过这几日来的破阵,自己这阵法小白,似乎也是收获不小。”
“虽不能向一般的阵师,能够将这个中源力分讲得头头是道,但至少对于破阵而言,东方白自信是不会输于他们的。”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一道倩影,青色裙摆,白手轻托着香腮,也是坐到了东方白身旁,美目望着地面,视线似乎没有任何状态,可即便是这般静静地看着,也是别样的美感。
言青山本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只是这些日来,遭遇太多,东方白也是没有静心细看过,如今一瞧,却是看得他有些发愣,这也难怪那陈述一个劲地要打着她的主意了。
毕竟血气方刚也是终难逃过软玉在怀的佳人梦呀。
这时言青山也是察觉到了东方白竟然从方才,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所以当下也是有些微微生气道:“好看吗?”
“没什么,就是在想出去的方法罢了。”东方白也是赶紧回应道,似乎把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当作没发生一样。
言青山瞧了东方白一眼,却是叹息声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也知道你也是不希望让我一同去犯险。
“当然了,你嫌我碍事,说不定也是有的。”
听到这里,东方白也是只得苦笑,根本就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不过,我还是要说,那里面很危险,甚至有让我清心本源咒力都为之颤抖的恐怖存在,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想得,但要是一个不慎,很可能便会魂归天地了。”言青山的言语中也是变得有些冰冷起来。
虽然听起来有些逆耳,但东方白也明白,对方只是单纯担心自己罢了。。
“或许我们永远都不能出去,但至少还可以在这里保住性命,这样不也是很好吗?”
“我必须进去,”东方白起身离开了,也许是根本就没有听到言青山那最后一句气息微弱的话语,抑或是进去才更是一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