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都会变成何种模样,都与他们无关。
甚至于,他们贼希望,皇都越乱越好。
主仆两人回到了姬氏家族,由于姬夜灼的小院子要经过主院的厅堂,当两人一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了主位上坐着老爷子,正紧绷着一张脸训斥着站在下方的两个人,不怒自威。
整个厅堂除了老爷子的训斥声,就是脚步声。
作为姬氏家族的当家家主,气势磅礴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一声令下,便无人胆敢违抗,站在下方垂着脑袋,纹丝不动的两个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本不愿打搅老爷子,想着从此处直接经过的姬夜灼,刚刚抬起一只脚,尚未落下,就被上方的老爷子给叫住了,语气之温和和斥责那两个人时截然不同,“夜灼!”
姬夜灼的脚步一顿,有些无言的转过身,对着上方坐着的老爷子道,“老家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因为老爷子的那一声叫唤,站在老爷子下方的那两个人也顺势侧过身子看向被叫住的姬夜灼,两个人神色十分的一致,除了惊异外别无其他。
然而站着的那两个人,一个是姬夜灼的所谓父亲,姬云柯,另一个是个长相极佳的女子,姬云柯的继室,在老爷子闭关把权利都交给姬云柯的时候,这位夫人可嚣张了。
接受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姬夜灼又怎会不知道,这位夫人,对她颇为‘照顾’。
“夜灼,你且过来一下。”家主对待姬夜灼时跟对待他的儿子还有那个女人时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明显的区别待遇。
姬夜灼皱眉,虽不知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乖乖地走了上去,十二跟在身后,除了家主,他们精锐队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即便是家主的儿子也一样。
“何事儿?”姬夜灼在老爷子身侧站定,目不转睛,仿若没有看见有两个人站在她身侧。对于把别人当空气般无视,对于她来说,早就驾轻就熟。
老爷子的手放在了她的肩头,“从今日开始,你就从你那破院子搬出来,搬回你之前所居住的那个院子。”
搬回她之前所居住的那个独立小院子?
“哦?”老爷子的话成功的引起了姬夜灼的注意力,对于他的此番作为,姬夜灼有的只是诧异。
“你之前所居住的院落,本就是你的,现如今无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老爷子悠悠叹了一口气,神色之中覆上了淡淡的冷意。
姬夜灼殷红的唇片勾起一抹带着戏谑的笑意,一霎不霎的看着老爷子,“要我搬出去的是你,搬回去的也是你,老家主,你怎么如此之闲?”
大概猜测出老爷子之所以要她搬出去的缘由是为了护全她,可这种做法,只会让那些人得寸进尺,不但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还给对方一种斗不过他们的优越感。
“你个小兔崽子!”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直接上前给这个兔崽子一巴掌。
姬夜灼无奈的耸了耸肩,“我现在住的地方就很好,不用了。”
“我让你搬,你搬就是。”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打颤,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察觉,这个孙子还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儿。
“父亲,说好的把那个院子送于灏儿的!”姬云柯目瞪口呆的看着说话不算数的父亲,那叫一个难以置信。一个十分信守承诺的父亲,竟然为了姬夜灼这小子出尔反尔!
“父亲,你不能如此偏袒夜灼,尽管她搬了进去,族中长老们也不会同意让一个废物住上如此好的院落。何况,您说好了的,等灏儿回来,就把那一座院落送于他。您如此做派,您在灏儿的形象之中怕是有所折损。”
那一位夫人声嘶力竭,仿若坐在上方的老爷子做出了何等十恶不赦的事情般,用手帕擦去眼底的泪水,好似受了不小的委屈一样。
看见这一幕的姬夜灼嘴角抽了抽。
别人不吃这一套,但是姬云柯吃这一套,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心下软成了一滩水,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心疼,却没有当着父亲的面把女子搂过来好生安慰一番。
“我有说过么?”老爷子浑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大手一挥,“既然我都不记得了,也就是说作废了!从今日开始,夜灼住回到那个院落。”
姬夜灼抬手,垂首,无奈的扶额,这倒是有多没上心才记不住。
姬灏,乃是姬夜灼同父异母的兄弟,年长她一岁,跟随家族中的成员出门历练去了。
而他的母亲,就是由妾扶正。
“父亲,您不能出尔反尔!”姬云柯从始至终都难以置信,同是他的亲孙儿,为何差别待遇如此之差?
其实,在老爷子的心里眼里,真正认同的孙子也就只有姬夜灼一人而已,其他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份责任罢了,一视同仁。可是在对待姬夜灼的事情上,便是严重的偏心,恨不得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出现在自家的孙子面前。
虽然姬云柯有三个儿子,但他最看好的就是姬夜灼。
老爷子丝毫不为所动,微笑着对身侧已然一脸无语的姬夜灼道,“不知夜灼的意见如何?”
这是他的孙子,他并不想把套在别人身上的强横,套在姬夜灼的身上,以免两人再一次变得生疏了起来,闭关前所做的事情,便是最好的例子。
老爷子现在觉得,千不该万不该把关于姬夜灼的事情教导姬云柯手中,处理的丝毫不妥当。
“父亲......不!”
姬云柯眼神温和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曼婷,莫气,莫气。”
转而看向姬夜灼的眼神如同恶魔,神情冷酷的完全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待自家的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可是,姬夜灼一点也不在意,恨不得多气气这两个人。
“老家主,听她说,你要将那个院落送于姬灏?”姬夜灼莞尔一笑,风度翩翩,如沐春风。
“应该吧。”老爷子皱了皱眉头,无助浮上心头,有些事情记不大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