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东宫太子府,一个容貌俊逸的少年,正与一个白发老者在听潮台对弈。
这听潮台是一个高约五丈的高台,全台用汉白玉砌就,四面皆有石阶通向台顶,台顶四四方方,上面盖着一个四柱大方亭,朝东向的大红柱上刻着一联(笔者按:胡诌的,水平有限,望谅解),上联:登高台谛听天上语。下联:坐方亭俯瞰人间潮。中间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量宇亭。
“凤老,这盘棋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说话的少年,正是曾出现在关州的秦公子,他是大秦的太子——永承。
凤老执黑子轻轻敲击着白玉桌,冷笑道:“一盘棋,却有好几个人想下,可棋手永远只有两个。”
永承落下一子,抬头看着凤老道:“除了萧府,还有谁想下这盘棋?”
凤老揉搓着棋子,冷声道:“兰府!”
永承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兰府那老家伙向来是不问政事的,怎么这次他也想入局?”
凤老落下手中那子,道:“兰府那位想与萧府亲近,我估计是与东荒形势有关。”
“东荒?”永承去夹棋子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东荒怎么了?”
凤老冷笑道:“一群狼饿久了,你说会怎么样。”
永承丢下棋子,看着凤老似笑非笑的脸,道:“现在的大秦已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大秦了,我不希望给那些外族,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凤老也丢下了棋子,冷声道:“外族?哼!除了中原,西境和南境,其余的皆是外族!你是大秦的太子,未来的皇帝,不能有任何妇人之仁!”
永承藏在袖中的拳头攥的发白,他面色平静的说道:“我会谨记师傅的教导。”
凤老点了点头,重新拾起棋子,道:“上次围剿萧雪梅,皇上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四皇子和六皇子他们见缝插针,乘机发难,说了很多不利于与你的话,所以这次去西荒送亲,你就不要去了,留在宫中,掌握朝中形势。还有,要记得勤修苦练,回来之后我会亲自考验你。”
“是”
……
云州,地形高俊,多有险峰入云,因而得名。萧雪梅一行人来到云州时,兰氏姐弟皆被云州的险峻所震撼。放眼望去,皆是犬牙交错,如倒悬利剑般的险峰,险峰峰顶,积雪柔柔地抹上白色,宛如登天之阶。
“这云州之峰当真险峻啊!”兰阳坐在马背上,看着那些高耸入云的山峰道。
萧雪梅闻言,却是一脸不屑道:“险峻有个屁用,除了阻碍当地百姓与外州交流,还有什么用?”
兰兰夹了夹马腹,来到萧雪梅旁边,冷笑道:“山有山路,川有川道,发展一州经济,需因地制宜。这云州多山,想必药草走兽也多,守着这么一个宝库,却不加利用,可见你们北境的官吏,目光短浅,昏庸无能!”
萧雪梅一听这话,火气立马就上来了,他扬起马鞭,指着远处五座高俊的山峰道:“看到那五座山峰了吗?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唉,算了,你们这些东境人,连个小土包都能叫山,估计也不知道……我告诉你,那是内江湖——缥缈宗所在地!挖药?呵呵,你觉得缥缈宗会让人拿着锄头,将她们的山门挖个底朝天?”
听了萧雪梅的一番话,兰兰涨红了嫩白的脖子,她扬起马鞭,指着其它山峰道:“好,既然那五座山峰是缥缈宗宗门所在地,那其它山峰呢?”
萧雪梅冷笑道:“若我说这些山峰上大多都有宗门,你肯定不信,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东境区区一十四州,江湖门派也是少得可怜,见识不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兰兰强忍住将手中马鞭“不小心”甩到某人头上的冲动,她夹了夹马腹,向前狂奔而去。
萧雪梅一脸得意地看着兰兰绝尘而去的背影,暗笑道:跟本世子耍嘴皮子,你这不是茅坑里打灯,找屎吗……
后面跟着的周大富凑到唐宝宝跟前,神神秘秘道:“宝宝,你有没闻到一股味道?”
唐宝宝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道:“有屁就放!”
周大富骂了一声粗俗,然后一脸陶醉的说道:“我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儿……”
……
五人进了县城后,先找了一家客栈寄存了马匹,然后去了酒楼。
到了一家叫云来的酒楼落座后,伙计过来招待。
按照五人事先商量好的,兰阳是个世家公子,兰兰是其姐姐,周大富和唐宝宝二人,是他的跟班,萧雪梅则成了一个护卫。
兰阳点了一些酒菜后,那伙计眼神一亮,这几位爷看来来头不小,光这桌酒菜,他大概估摸了一下,就近五六十两银子了,且这几位,除了那个满脸胡茬的糙汉子,其余四人的气质,一看就颇为不凡。像他们这种客人他见得多了,大多都是那些世家子弟,出来历练的,这些爷可怠慢不得。
在小二的嘱咐下,这后厨用料格外得足,上菜的速度也快,这引来了旁边一桌人的不满。
“我说小二,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我们先来,为何他们的菜,上的比我们快?你瞧不起我们是不是!”
萧雪梅等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脸汉子,揪着小二的衣领,怒声道。
那黑脸汉子一桌,还坐着三个人,分别是两男一女,萧雪梅一眼就看出来这四人都戴了面具。
那小二被黑脸汉子一把提起来,脸色吓得发白,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爷……爷,是小的错了,小的这就给您去催一催。”
桌上面朝萧雪梅的那女子,皱了皱眉头,呵斥道:“大魁,放下他,难为一个伙计作甚。”
大魁扭了扭脖子,送开了手,那小二掉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痛得眼泪哗哗的。
周大富眉头一皱,刚想站起来,却被萧雪梅一把按下,他给周大富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几人,萧雪梅一进酒楼就注意到了,他们身上有股子血腥气,虽然很淡,但见过太多死尸的萧雪梅,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有人命在身的人,都不是善茬,他不想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