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小要，头一次补课。毕竟之前的小要是一个极度努力的人。

看着牛家五兄弟，趴在桌上懒散的样子。小要极度怀疑，他们是不是日常都在补课。毕竟按照我之前记录的设定，牛家武兄弟是‘铁衣侯’侯星耀的记名弟子。但是因为这五人，非常不适合这种轻巧的护身功法，又去学了铁布衫。

这五人是我设定当中的武侠世界的普通人形象。文不成武不就，天分不行，毅力不高。但是有幸在这个避世但高人众多的村庄里，学习上乘武功。

其父亲被人称作大壮，本名牛二壮，主角需要称呼他为壮叔。壮叔本身是一名辛家的厨师，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主角父亲寻来了一本武功秘籍《解牛刀工》。

成为辛家嫡系，辛家出事之前两年，因为老家已经订好了亲事，壮叔身为牛家唯一主劳力，不时需要返回家中，而机缘巧合躲过了一劫。最终逃亡之时，正好遇见返回来的壮叔，解了最后一波追兵。

其家传的《解牛刀工》大概是三山村中，所有绝学当中最弱的一个。这门刀法是纯粹的外功，也是一门厨艺刀法，受到个人身体素质的限制。最善掌中刀的精准控制，而练习时却要选择越来越重的刀，最终可用巨刃雕花，方才大成。

牛家五兄弟当中。牛会文、牛会武是双胞胎兄弟，牛会光、牛会耀也是，唯有最小的牛会祖不是。我最早设定当中，牛家本为一对龙凤胎，之后考虑，古代多生多养习惯，改为五兄弟。根据我这几日侧敲旁击，竟不想果真有一对早夭的龙凤胎。想到这里，小要突然有一种自己过失杀人的感觉，微微有些消沉。

正是因为小要自己的设定，可能给这个世界的人，带来无法弥补的悲剧。小要更加决心一定要达成真隐藏结局，能够让世界少一部悲剧。

小要，拿起桌上的毛笔，认认真真的开始练习毛笔字。点为侧，横为勒，竖为弩，钩为耀，提为策，撇为掠，短撇为啄，撩为磔。毛笔刚强有力，缓缓而坚定。

一横一竖，又是一横一竖，最后长长的横字结尾。毛笔轻轻放在砚台上。看着自己写的字，小要叹了一口气，正要将纸收好。

“这么大一张纸就写两个字，太浪费了。”分不清是牛会光还是牛会耀，侧着身看了看小要的书法。

小要看着对方桌上，连纸边上都写满密密麻麻小字，加了水过多的墨汁有点偏灰白。再往原初扫了一眼，连着坐在一起的牛家五兄弟的桌上的纸张都是密密麻麻的灰白小字。

人穷志短呀，牛家五兄弟就算再节俭，写的再努力，也无法弥补天赋的不足。和侯光正混在一起，虽然只是路人角色，但这也许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侯光正虽傲慢，但是对主动示弱的，却也不会逼迫，属于明显吃软不吃硬。

小要将自己本打算收起纸张，又拿了出来。在‘永正’二字边上，写上自由、平等、公正、节俭、诚信、友善，直到墨汁也近乎沾满整张纸。

现在想一想，也许正因为有牛家五兄弟，所以主角的性格才会如此平易近人。若这学堂少了牛家五兄弟，学堂男性除了夫子，只有沉默寡言的李好，傲慢的侯光正，与这两者相处，受其影响多半也会变得傲慢些。

不久，夫子到来。细细讲解《诗经》的各种注解，并且按照惯例带领大声朗读。少了一多半人的课堂，总是稍微有些不适。侯光正是夫子的外甥，补课的时候自然也在。今日却没有一丝与我作对的意思，态度端正的进行朗读。不知是被夫子批评教育了，还是其他问题。

下午即将下课之时，最后集体背诵一遍诗文，一个壮硕的的带着啤酒肚的大汉，单手捧着一包宣纸，大步流星的进入课堂，直奔学堂后面，缓缓将宣纸放在了一个空桌上。抬起头，咧着嘴看着学堂前面，双手放在桌面空位处，缓缓的坐在了本该是李好的座位上。小要心想这不是壮叔吗，怎么也来听课了，侧面看了看牛家五兄弟，只见牛家五兄弟，好似集体变了个人似的，朗读的声音越来越洪亮，腰板座的板直，双手背在身后，好似五个模样相似的石像。

“好了，大家今日回去之后，勤加阅读，加深记忆。”侯君耀夫子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卷吩咐到，一手戒尺放在桌面上，起身往后方到来。

有些嘹亮的声音响起。“侯先生我没耽误您上课吧。我看你们还在上课，就自作主张把宣纸放这儿了。”牛二壮一遍说到，一边比划，憨憨的笑脸很容易带来好感。

侯君耀候夫子一边走近一边说到。“不耽误，课也正要讲完。学生们最近学习积极性很高。就是小耀前些日子生病耽搁了，得补一补。”侯夫子说着就要拿起宣纸，似是要放到哪里。

“我来吧，侯先生。要放到哪里。”牛二壮立即将宣纸拿起，询问到。

“一个宣纸，大壮你也要抢着拿。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放到后屋柜子上就行。”候夫子说着也不再抢夺宣纸包，指着远处的柜子。

“侯先生不知这几日。文武光耀祖学了先生多少功夫，不知资质如何。”牛二壮说着好像轻松，但这眼神直直的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

“不好说，《沾衣十八跌》虽然并不注意内力锻炼。但是也要有一定基础，年龄太小了内力不足看不出来多少成效，不过有道是勤能补拙，若是勤加锻炼，未必没有突破的可能。况且就算单炼外功，凭借沾衣十八跌的武功特性，自保足以。”

牛二壮听着，自然知道侯君耀说的隐藏含义。若天姿出众，就算年纪尚小，也足以练习内功。自家五个孩子，跟随侯君耀，也练习了多年，沾衣十八跌，竟然连内力都没有练出来，看来果真不适合修炼内功。这可如何是好？

牛家在三山村中，实际与他人并不熟悉。本身虽然是辛家嫡系，但出身不过是厨子，也就只能与同样辛家嫡系的王家与熊家相互媲美。

自己借着辛家的关系，与原辛家客厅铁衣侯相商，本打算让儿子们学些上成功夫，但是苦无天赋，事倍功半，自己的武功《解牛刀工》又与客卿封刀客的武功相抵触。王家、熊家的功夫，又缺少最核心的内功部分。

牛二壮想了想，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孩子们都不到十岁。许是另有机缘，现在想也并无他法。

侯君耀似是看出牛二壮的心思。“武功并不是唯一出路，读书写字，教书育人，日后若金榜题名，混迹于官场。岂不比打打杀杀好的多。”

侯君耀这话并无毛病。但是这世界终归是武侠世界，若没有个人武力的支撑。天然就弱人一等。牛二壮一门心思的想要让儿子们学武，怎可轻易放弃？牛二壮呵呵一笑，不再言他。

下课后，牛会祖单独悄悄来到小要身边。“小幺，你觉得练武好吗？还是考功名好。”

这要是在前世，就好似有人问是上清华还是上北大。练武不易幼时就要洗练根骨，成人练武更加困难。而功名是那么好考的吗？《范进中举》都能疯掉，七老八十的童生也不是没有。若是有人问小要，小要必定会回答。‘上清华和上北大，这种问题多是你想多了。务农和打工选一个吧。’

但是现在这个问题，还是要好好回答的。小要细细思索，毕竟根据我之前的设定，牛家五兄弟是学了两个挨打功夫。一个是《沾衣十八跌》，另一个则是《铁布衫神功》。而铁布衫神功，正是矮撞钟释常修的武功，而矮撞钟潜心带着小钟修习佛法，不与外人交流。若是能有机会让其收徒，自然会提前促成牛家五兄弟的武功强化。

小要想了想，回答道。“就算考功名，也得有个好身体。若是功名考上，瘦的跟竹竿儿似的，时不时熬夜批卷文，因病无法去认命地区上任，之后就只能告老还乡啦。”小要摆了个造型，做个了力量的姿势。

“什么都可以是别人的。但这身体保证是自己的。锻炼身体也是一种武功。你看小钟，就算他是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力气也不小啊。你去跟他锻炼一下如何？”小要鼓动的说道。

牛会祖看了看我，缓缓低声说到。“其实我既不想练武，也不想考功名。练武我也不想打架，考了功名，又要去外地。还是在村子里，开个小店儿日子舒服，我想当个有钱的商人。可以买任何东西。”牛会祖越说声音越小。

“商人也需要有力气。比如你买了一个巨大花盆，你想给它挪个地方。有找人的时候自己可以般。路上遇见抢劫的，也可以自己让跑得更快一些。”小要试图用简洁的话语，给牛会祖描绘出，身体的重要性。

“所以我觉得学习这种防身术还是很有必要的。你不可能时刻带着盔甲。”小要对自己做了总结。

牛会祖似懂非懂的记下来我说的话。当天晚上壮叔，就独自去了矮撞钟的房屋，不久矮撞钟就收牛家五兄弟为记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