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宁不过扶着沈琳琳回屋又打了些水给她擦洗了脸和手,听到他们来的这么快,着实觉得自己这个何大妞要往彪悍的道路上走了。
如果能捍卫住自家的利益和人身安全,彪悍不彪悍的不是问题。
“何大妞,你给我们滚出来。”
,屋外响起了两个堂兄不客气的叫喊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宁宁安慰沈琳琳别担心,她有准备能打发他们走。
勤劳善良却又单纯的一辈子与天地打交道的村民,都有一颗淳朴的心。那就是见不得恃强凌弱的事发生,越是被欺负的惨越是有人同情。
在沈琳琳万般担忧的眼神中,她跨出了房门站在了屋前,扫了一眼面露凶狠的两个堂兄和一脸恨不得将她撕碎了的何彩蝶。露出一抹讶异的疑惑来,“堂哥堂姐,你们是来我家吃中饭?”说着还为难的皱起脸,“中饭只有早上从你家买的五斤豆渣,若果真的想吃那就一起吃好了。”
声音扭扭捏捏的,把气氛弄的这三人好像真的是来要饭吃的。将来寻麻烦的三人气更加喘了粗气。
何彩蝶首先忍不住,伸着手指指着何宁宁厉色说:“何大妞,别说什么废话。我问你,我娘是不是被你陷害让人打成那样的。”
她的嗓门没有刘莲花那样粗大,但尖细。就像一把锥子扎在泥地里,听着极不舒服。
刚才,在何大妞家有人打了刘莲花的大动静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刻钟就传了半个村子。有好看热闹的人在看到何旺财的三个子女出门就尾随在其后站在篱笆外举首垫脚的往里看。
何宁宁并不赶他们,她还想让这些人帮自己一把呢。
好歹在天朝看过众多的宫斗宅斗的小说,不需要什么天赋,何宁宁自然的将表情调整成哀怨并将身子往后瑟缩的退一步,慌张兮兮的双手不停的揉搓着打满补丁的衣服,巍巍颤颤的逗着声音问:“堂姐,你说这话可是冤枉了我,我几时陷害了大伯娘?”
何彩蝶不曾看过何大妞这般的委屈模样,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片刻回神过来,越看她的委屈模样越来气,愤恨的拉高嗓门,“哼,你就是嫉妒我家有大屋住,有漂亮的衣服穿,才会记恨在心。我告诉你,今天我一定替我娘讨回公道。”指着何宁宁的那根手指没有半点放下来的意思。
指着鼻子骂人的举动真的很泼妇。
何宁宁在心里放一个白眼道何彩蝶完全是刘莲花的翻版,基因遗传果然是强大的不曾改变。然后努力的张大眼睛并保持不眨眼睛,“怎么讨?”她弱弱的问。
何彩蝶猜不出几天不见何大妞怎么就换了一副性子,见她的眼睛里慢慢的溢出眼泪,觉得她或许真的被自家哥哥给吓到,早上的反唇相讥不过是仗着她一个人罢了。于是,玩玩嘴角得意的说:“给我娘赔礼道歉。”
高高的抬起下巴,斜着视线看向何宁宁。那种骄傲也不怕把脖子给仰错位。
“怎么个道歉法?”
“陪我娘一身新衣裳,付一个月的汤药费,还有就是跟全村的人说我家并没有高价卖豆渣,不然,以后我家的豆渣卖不出去,你就给全买了。”何彩蝶终于收回了手指,改双手叉腰,笑的奸诈无比。
何彩蝶的两个哥哥也点头表示按着这样来一切好说,要不然就拉着何宁宁去见里正。
何宁宁眨眨流着眼泪的眼睛,心里诽谤。‘还真是敢说,这样的道歉不过是变相的讹诈。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女,有了可占的便宜恨不得扒了人家的骨头。
“可是,大伯娘的衣服不是我弄破的,你家的豆渣大伯娘亲口在村里的人面前说过比别处贵,怎么都赖在我身上。”何宁宁的眼泪滴落下来,眉头蹙起,还带起哭腔,将被冤枉后的表情做的十成十。紧接着,又说:“堂哥堂姐,即使到了里正那里,我想他老人家即不拿人家的东西也不嘴欠的落人把柄,一定能明白是非还我于清白。”
麻蛋,封建社会就是这点不好,一个小小的里正就能只手遮天,早前的那三亩田地,她打赌这个里正一定是收了大伯家的好处。不然,刘莲花和何彩蝶那里会同时想到拿他来恐吓自己。
再说,以刘莲花这样尖酸刻薄的性子一定事经常得罪人,若不是有人护着,就不可能顺风顺水的在这里过着富裕的日子。要知道,村里一百多户人家,除了里正家外,就数大伯家最有钱。
刘莲花的两个儿子本还想拿里正来迫使何宁宁答应这样不公正的道歉。但是,上面的话被她大义凛然的说来,传到那个爱惜名声的里正的耳朵里,可想而知,这回是不能偏到他们身上了。
这样一来,刘莲花的两个儿子看向何宁宁的目光更加的毒。
“大妞,不管怎么说,我娘是在你家被人打的,这个责任就得你负。”何铁牛挂下的脸色如浸了水一样的沉,恨不得将何宁宁那张嘴巴给撕烂了才好。
何铁牛一开腔,篱笆外的人恨不得把脑袋都挤进来看看五大三粗腰粗膀圆的人会不会一巴掌把弱小的何大妞给煽没了。这就是看热闹人的心肠,一边是同情一边想让事情更加剧烈有看头。
“大堂哥,你这话可是说错了。”何宁宁也不搓衣服了,抬起头正视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
“哪里有错?”何铁牛问。
他一旁的何铁虎与何彩蝶对何宁宁的眼光起了恨意。
何宁宁的视线在院外转了一圈后,在回到何铁牛的身上,抬手指指他的脚下,“大伯娘是站在你这个位置被人打的,我离着还有半丈远呢。按照你的说话,是不是应该把这份责任怪罪个你脚下的泥巴啊,是它离得大伯娘最近。”
她的声音是加大分贝的,以保证外面的人都能听的清楚。
话语刚落,外面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引起哄笑。
何铁牛则是迅速的往旁边退一步,好像真的踩在了他娘的身上一样。继而听见邻里邻居的取笑声,脸色涨成猪肝色,咬牙切齿的指着何宁宁说:“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