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颉愣住了，指了指那一株几乎是跳蚤空港那一株的复制版的“茶树老桩”说道：“魂原石最大的价值不是利用内层的那些东西为锁阳‘精’提供养分么？然后，如果能够凑齐了材料，再请一位天阶的魔纹大师出手，就可以再造一艘卡巴拉战舰出来了不是么？”

戎右不置可否，说道：“你这样理解也没错。在灵界，获得月石笏板的途径有两条，或者说是两种地点可以获得月石笏板。”

“在灵界，正常情况之下，一座云境之地是相当于是一座浮岛加一轮新生的日月之轮所组成的。新生的日月之轮，日出时间跨度长，白雾充裕，护佑着云境之地免受灵界或异兽侵蚀。当云境之地开始走向衰弱之时，日月之轮的日出时间大为缩短，白雾稀薄，云境之地同样也大为缩水。处于湮灭状态之下的云境，可以轻易的开采出月石笏板，甚至不需要费什么工夫，正如你们刚才所做的那样。天狩相对来说，已经算是灵界的土著了，即便是他们也不愿意冒险去往镜像之地去开采月石，更别说是几乎就是边界区域的湮灭云境了。湮灭云境，就是获得月石笏板的其中一处地点。”

“而获得月石笏板的另一处地点，就是刚才提及的镜像之地。”

听到这里，龙颉附和道：“不过，镜像之地是异兽的巢穴，只能等待兽潮过后的孵化空虚期进行开采。而且，前往镜像之地的行程也是云诡波谲、艰险无比，没有沿途云境之地的天狩长者指点或提供兽皮地图作为导航，基本上是九死一生的！甚至连天狩当中魂级极高的魂士只要是落单了也无法幸免！因此，天狩族群只能是等到适龄的孩童到达一定数量了，才会集结魂士组团前去镜像之地进行开采。”

戎右轻点了点头，接过话头，又说道：“兽潮与通道的开启闭合，与太极阴阳鱼的边界区域潮汐有关。而且，你，刚才所说的‘开采’，并不是简单的提两把锄头、铁镐就去开挖。你刚才也试过两次了，十块原石，却有一十二片笏板，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无法匹配的原石，根本无法利用。”

龙颉苦笑道：“是啊！阮黄那边共五只异兽，水母那边共三只异兽，十个坑剩余两块原石。但是试遍了那一十二片笏板，只有一一对应的一对，剩余一块原石却对不上任何一片笏板。我甚至猜想是不是被调包了......”

戎右哂笑一声，又继续说道：“异兽是灵界真正的土著，无论是在镜像之地还是在湮灭云境，它们吞食魂原石的动机就是为了修炼白纹。这或许应该就是异兽最初进化、修炼的模式。镜像之地，异兽挖掘、吞食魂原石进入体内，利用生物魔纹的小体系，隔绝了灵界大体系，对原石进行‘孵化’，原石表层、内层和液态的‘一’最终会转化成一片笏板。如果将原石的表层、内层、‘一’，分别对应‘蛋壳’、‘蛋清’、‘蛋黄’，可能会容易理解一些。”

“最为神奇之处就在于，异兽对于湮灭云境月石之上的笏板是弃之不顾的，宁愿选择吞食魂原石，这样做可是有风险的！因为获取笏板是有捷径的。捷径之一，异兽攻击天狩，以及人类、神族，为夺魂修炼白纹。这也是异兽天赋之一，除了天狩魂士现成的头顶上的笏板，还能够将人类或神族的‘灵魂’转化成笏板。而获取笏板的捷径之二，天狩族群同样猎杀异兽，为了异兽体内那修炼成型的笏板，用于给幼年天狩进行赋魂。”

“神族虽然经历过与天狩族群的两次战争，但是对天狩族群或灵界所了解的依然不够多。但是，神族宣战之初起始，却是从太极阴阳鱼的黑白边界区域进入灵界的，所以后来还是有一些关于魂原石与月石笏板的只言片语被记载、流传了下来。算是借用职权便利，我身为米诺斯迷宫的典狱天官的期间，当时甚至是从北溟冥府米诺斯迷宫进入过灵界专门求证过‘月石与笏板是否是一对’的这一件事。”

看到龙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意有所指，戎右轻点了点头，说道：“你所想的，与我不谋而合。我也是推测原石、月石笏板是与天干地支有关，与灵界的‘道’有关。因为在别处的湮灭云境所发现的原石、月石笏板之数，全都是十、十二！只可惜当时神族战败倾覆之快，远超我们的预计，我没有机会深入研究。依据神族的记载与我的观测，只能是推测，原石、月石笏板与灵界的潮汐规律有关，相当是一种......潮汐的时刻表。而湮灭云境的月石笏板当中，因为是边界区域，应该是蕴含有神界或人界的‘道’，因此不容于灵界，也不容于异兽体内。魂原石由于有表层的隔绝，反而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听到这里，龙颉细思之下，不禁暗自点头，显然是对戎右所说的深以为然。

“你还记得在遇到伊登和那个奎人天狩之前，谛听和‘我的眼’所说的那些对话么？”戎右刚刚提及了神战，明显是有所感触，突然对龙颉问了这么一句。

龙颉颔首，喃喃道：“根据祖辈的描述......其实整一部神战史，就是对资源的争夺.....那种东西非常强大，对上神族的各个文明都具有绝对的优势。后来，神族之间终于决定要摒弃前嫌，联手共御强敌。那之后，神战才开始有了转机......那东西，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叫做‘天狩’。神战初期，就是各神族联合起来对抗天狩一族，并成功的将其击败并压制在，唔，压制在了某区域之内，更是在区域周边修建了数座要塞将天狩一族围困于其中......天狩一族，据说是与神赐之地同样久远的种族，一旦‘降临’就是天阶。主要活动区域在神赐之地、阴阳九元星这种等级的零元坐标体系之中。生性暴虐残杀，狩猎其他天阶种族并以之为食，净化猎物的灵魂并进行吞噬......听祖辈说，天狩偏爱将猎物通过各种方法‘激活’为超频状态，因为那样会更容易进行灵魂的吞噬融合......是类似器灵的种族，平时凭借强悍的身躯作战，一旦有把握击败超频状态之下的对手，也会使用零元，标准为收获是否大于消耗......”

摇摇头，轻叹一声，龙颉说道：“神战，其实包括了神族内战与天狩之间、时间跨度极长的前后两次战争。立场不同，作为神兽及其后裔，为了标明发动战争的‘正义性’，对于天狩的渲染、描述尽量妖魔化，把天狩与异兽混为一谈。在北溟战神殿之上，蚩尤提及过炎黄两位，那表情，末尽之言，都不是好话。我相信，包括蚩尤之类的最早期神选之民、先民在内，他们对于敌对的势力，也是没有什么好的评论言论的。”

戎右意兴阑珊的长叹一声，说道：“你说的太对了。”

龙颉似乎感觉再继续这个话题或许过于沉重了，便随口问了一句：“对了，我记得刚才你想阻止我切开那剩余的一块原石，可不可以问一下是为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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