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颉，恭喜你！终于完成了第二层祭坛的十八根龙柱的所有考核。”戎右指了指祭坛第三层的方向，说到：“快上去吧，接受神龙的嘉奖。”

龙颉应了一声，上到祭坛第三层。

与龙颉在跳蚤星的清道夫之上所见过的那个由仪器扫描出来的全息影像并没有多大的不同，不过是常人一般的“长度”，通体黝黑，轻扇着羽翼在空中缓缓的上下浮动着；也没有让人诚惶诚恐、顶礼膜拜的恐怖气场；更没有什么“天空一声巨响”的华丽闪亮登场。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龙颉建立了与神龙之间的神交模式，说道：“尊敬的神龙库库尔坎，请问神赐是否可以转赠与他人？”

“转赠？只要是神器之内的，就可以。”神龙诧异道：“你的洞察之眼、秩序之指、旋涡之音，包括九州鼎，都是神赐，那是神器通过混沌对你的生物魔纹的进行的强化，对你晋级天阶的时候会有极大的帮助。你确定要进行转赠？”

龙颉咬咬牙，点头，说道：“是的，就转赠给道士。嗯，就是那个侯生。”

神龙咧嘴一笑，摇头道：“这个，做不到。侯生的寿元已尽。”

“什么？！”龙颉惊呼一声，说道：“不可能！诶？我的那颗核力球呢？”

神龙哂笑道：“你现在内视脑域，灵台已经可见；腹部的丹炉，同样可见。那代表着，你的混沌至此已经全部淬炼完毕了。”

龙颉盘膝打坐，神龙的声音变成了旁白。

“按照人类的标准，太阳者淬炼的目的是先筑鼎，强化丹田处的‘鼎’的生物魔纹，继而修炼功法强化全身各处的生物魔纹；鼎上燃有代表免疫性的彩色火焰，鼎身大小代表精神力高低，鼎身铭文精致度则代表着感应力强弱，鼎内有代表核力的金丹.....而太阴者则是在‘灵台’上的龙柱上添加魔纹，是对脑核进行持续的强化；龙柱上有代表免疫性的各种彩色，龙柱高度代表精神力、龙纹精致度代表着感应力，灵台上方有代表核力的云雾......”

“而这一次的神赐，就是合二为一，祭坛样式的灵台之上有鼎。龙柱上的龙纹、鼎上的铭文，都是混沌淬炼过的生物魔纹。这里，将会是你晋级天阶之时的观星台。满天星宿代表着核力的多少，星宿的亮度代表感应力.......”

龙颉暗自点头，睁开眼来，问道：“我看龙柱数量不少，鼎上铭文堪比雕花，是不是意味着存储核力的生物魔纹之强化程度，已经可以跟上核力总量的极速提升程度了？关于核力值瓶颈的问题，是不是算是圆满的解决了？”

“那个问题算是解决了。”神龙戏谑道：“但是你现在有一个新的问题。”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去过北溟的冥府，遇到过天狩？”神龙问了一句。

龙颉努力回想了一下，犹豫道：“好像有。”

“那对于他们生了一堆火，然后让你超频，还有印象么？”神龙又问道。

“唔，好像有一个大大的火圈，有一个比奎人现在的大统领还要大一号的奎人.......”龙颉蹙眉道：“说起来，好像做了一场梦。”

“那不是梦，是天狩的降临仪式。”神龙摇头，继续道：“天狩一族除了‘首猎’的降临是匪夷所思、防不胜防之外，往后的降临都是需要将宿主俘获并进行仪式的。通常会是以各种方法刺激宿主进入超频状态，然后趁其虚弱期进行降临。”

“可是，这一次准备降临的天狩，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已经是极度虚弱，甚至无法对一个天阶下品的核力者进行降临。那个伊登跟另一个天狩说起了你的特异之处，引起了对方的兴趣，所以他们决定进行一个史无前例的尝试。”

说到这里，神龙甩了甩尾巴，示意龙颉低头检视一下自己的身上。

龙颉将自己的作训服扒了，只剩下一条小裤衩，然后呆在那里。

伊登原本是常见的太阴者体型，精瘦的，皮肤是那种缺少日光浴的苍白。后来天狩降临，便成了一道活生生的“鬼画符”。包括那个几乎顶天立地的奎人，也是如此，除了头顶上那一块象牙笏板样式的东西，也是一道活生生的鬼画符。

那种纹路，并不是艺术纹身的范围，完全就是......鬼画符。

而龙颉是认得这种鬼画符的，因为他有一册名为《易筋经》的手稿，手稿上的“文字”在外人，甚至包括奎人的三牙大祭司看来，都是“鬼画符”。三牙大祭司还称其为“天书”。

伊登和另外一个天狩身上的鬼画符，分开来，龙颉是认得的。

但是成篇串联赶来，却是异常拗口，极有可能是某种咒语。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龙颉隐约记得伊登被降临之后，每一次动手之前，是会捏手诀的。

符与咒，估计正是天狩能力之根源。

不过，细查之下，龙颉发现自己身上的鬼画符并不完整，尤其是头部脸上，并没有伊登那样几乎连空白的地方也没有。因此，要说这是非主流的纹身，也还是说得过去的。

想到这里，龙颉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还好，很正常，并没有担心的那块东西出现。

“所以，这就是我的新问题么？”龙颉指了指自己的纹身，问神龙。

“那个天狩的手印动作，你还记得吧？”神龙不答反问，见到龙颉迟疑着点了点头，便召出一块巨岩来悬浮在祭坛上空，对龙颉说道：“按你记忆中的手印来做就行了，最关键的不是手印。”

龙颉捏完了手印，看向神龙，后者丢了三个字过来：“打一拳。”

龙颉苦笑着挥出一拳，砰的一声响，巨岩受力处出现了一道裂痕！

龙颉看着自己的拳头，目瞪口呆。

“用力！”神龙有点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龙颉这次没有犹豫，呼的挥出一记重拳，轰的一声响，巨岩四分五裂，然后便雾化消失了。

“跟我们预计的一样，天狩的能力都是来自于这些......鬼画符和手印咒语。跟神族的魔纹，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神龙摇头叹道：“嗯，这个就是你的新问题了。这个天狩的降临是不完整的，这同样也不是我们所知的天狩的休眠状态。因此，我们也无法知道这个天狩什么时候会被激活......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先例可供参考。”

“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龙颉哭笑不得的说道：“天狩历来都是降临天阶之上的核力者。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两个天狩进行了这么一次的降临。现在，混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晋级天阶应该也是指日可待。所以，被降临的可能性反而是增大了.......我的命，好苦.......”

“有什么好苦的？如果不是这一次方圆之内的跬步超频提前完成了混沌的淬炼，按你原本的进度是很有可能成为器灵的。如果不是在北溟，如果没有那个天狩变相的在为你护法，以天狩一族的秘法维持着你的超频状态，事情那有这么顺遂？”神龙说道：“祭坛第三层，会在你继承第三件组件并晋级天阶之后开启。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神龙自然是雾化消失了。

“我好像记得伊登将那个奎人给火化了，附近还有两只鲲鹏的尸体.......伊登好像还把那个奎人头顶的那块东西取了下来，然后.......”龙颉喃喃自语道，有点苦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完全想不起来了？”

“你这是永境后遗症。”戎右走到龙颉身边，说道：“尾坦的层级太高的话，回归之后会产生对现实认知的迷乱。照我猜测，你这次能够将混沌完全淬炼完毕，应该是到达过第五层的太极境了。如果以后能够回想起什么来的话，对你的悟道也是会有所帮助的。”

“希望是吧.......”龙颉看了一眼从祭坛下方蹦蹦跳跳经过的那个小男孩，低声道：“可惜，道士终究还是没有等到这一天。”

戎右背着双手，眺望远方，轻叹一声道：“这，就是命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