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咸鱼突然失去了梦想。
江成将自己的肩头缓缓浸入蓝绿色的药水中，感受着那一股股暖流涌入身体缓解疲劳的畅快感。
“这玩意泡着真舒服啊……”江成长长的感叹了一句。
“也很贵。”老李头在一旁盘腿坐着，看着江成脸上陶醉的表情。
“多贵？”江成一下子精神了，在浴盆里坐直了起来。
“一盆相当于乡里面80平的房子吧……”老李头大致估算了一下，不确定的报了一个概念。
“房……房子……那干嘛不去买房子啊！”江成环顾了一圈自己这个空荡荡的小平房，心绞痛。
“修炼不能太高调你懂伐？”老李头翻了个白眼。
“那好歹给我添点家具吧！”江成看了眼头顶那盏孤零零的吊灯，然后又看向了房子里唯一的两个家具——一个床头柜和一张小破床，继续心绞痛。
“行，行，明天给你随便买点。”老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随即又不知道从哪掏出本书，丢给了江成。
“……《术论》？这是啥？”江成一脸懵逼的看着书封面的两个大字。
“接下来一个下午你要学的东西。”老头道。
“这么厚？今天要学第一课嘛？”江成比划了一下书的厚度，嗬！有他两根手指那么粗！
“不，是要学一本。”
翻书的手猛的停顿。
“一……一下午……一本？”
“对。”
“啊，我好累我需要休息……”
江成一个后仰，瞬间消失在了蓝绿色的水面上。
“哗～”
江成被一手拽起，带起了大量水花。
李老头一手捏着符咒之火，一手提着江成，微微一笑。
“错了错了！我学！我学还不行嘛！”江成立马抢过术论，又蹲回了水里。
“很好。”
李老头随手从地上拾了块石头，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墙边，摆开了一副老师的架势。
“那么，同学们，翻开本书的第一页，首节课我们将讲解关于‘术’的基本知识。
“根据人类长久的观察和总结发现，万物之中都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规律，我们称这种东西为‘势’。
“而符术之道，就是利用文字笔画之道自然形成的势，来勾引天地大势，得到玄妙威能的一种道。”
“那人类没有修炼元气啊什么的吗？”江成期待的问。
“没有，人类无法拥有那种强大的力量。”李老头否决道，“我们人类自古就是天生的弱者，但我们总结出了适合自身的力量，就是用自己的‘气’来将天地大势和符术之势相沟通，以此来对抗妖魔。”
“妖魔？是类似僵尸那种的吗？”江成一边翻术论一边问。
“不，他们可完全不一样。
“妖魔是两个种类。妖是具有上古妖族血脉的妖兽，主修元力，当然，人类中也有妖；而魔则是另一种物种，其形态万千，主修肉体，以喜好血祭人类闻名。
“僵尸就是人类死后胸中郁气不散，又处于自然大势中极为不详的地方而形成的一个新物种，这种东西自成一族，是目前人类主要的敌人。
“当然，还有鬼啊什么的，但都太过弱小，不足为提。
“我们人类只凭借自己，照样镇压百族数千年！”李老头普及了一波知识后，又是很骄傲的顺口说了一句。
莫名也有点兴奋啊……江成还在翻书，表面波澜不惊。
“那么，科普也结束了，现在正式开始学习吧。”李老头笑眯眯的抬起手在江成家还算平整的泥墙上画了个“一”。
我的墙……江成眼角一抽，愣是没敢说什么。
“首先我们要学的是符术的基础笔画………”
………………………………………………
于是，残忍的一下午就此过去。
江成两眼冒星的倒在了桶边。
如果说上午是肉体折磨，那么下午就是更恐怖的精神折磨。
你以为符术简单？上来就让你画一画就行了？
天真！
先来老老实实学习符术的基础笔画吧，初级到高级笔画五六千种等着你去背。再来看看符术的总结规律，这里面还有不规则的变形和各种通用规律要背。当然还有符术的具体运用，这部分竟然需要高等数学才能入门！
不止这些，还有等等等等的知识要学要背。
江成一下午把书学完了，其实也只是学习了接下来他要学的内容。
意思就是说，他花了一下午学了个目录……
什么玩意啊！江成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
“好，那么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结束了！”李老头在黑板上写下了最后一个字，然后便满意的拍了拍手，说道。
“晚上我们干啥！”江成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养气训练，温习今天学的东西。”李老头在江成眼里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不是说不学了嘛？！”江成一个鱼跃跳了起来。
“温习不能算学！温习……修者的事，那能叫学吗？”
你这老头玩梗挺6啊！江成现在极度怀疑这老头以前偷偷背着自己上网。
虽说想去外面放松下，但江成最终还是留在了自己这小破房子里温习了一遍术论。
虽说李老头没强制要求自己晚上也留下……但咱这都是为了活着啊！
“那么我现在怎么做这个……养气训练呢？”江成将手里的术论小心的收在了自己专门用来放贵重物品的床头柜里，转头问李老头。
“我先教你一个特有的呼吸方法，然后你躺在床上，幻想小腹有一团无形无质的气，在被你用那呼吸法不断吞吐。”李老头收起手中的不知名书籍，抬头解释了一下。
“直接躺？不用五心向天什么的嘛？”
“……你当练瑜伽？”李老头一脸莫名其妙。
江成捂住心口，他关于修炼最后一丝幻想终于消失。
算了，保命要紧。江成强行安慰自己。
“吸——呼——呼——吸——”
江成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着老头逐渐悠长的呼吸。
说实话，这呼吸一开始还算正常，但越往后就开始变得越长，到后来让江成几乎开始觉得这老头是不是已经断气了。
“怎么样，学会了吗？”微不可查的呼吸声骤然停下，老头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差不多了。”江成点了点头，这种呼吸节奏还是很好学的。
“来试试。”李老头起身从床上离开，让江成躺上去自己实践一下。
放松……
想象小腹有一团气……
吸……呼……
江成躺着闭上双眼，开始尝试让自己沉入一种玄妙的境界里。
“对……现在逐渐尝试着把呼吸拉长……”
李老头朦朦胧胧的在耳畔响起，江成也就下意识的开始逐渐将呼吸平缓下来，然后将其慢慢拉长……拉长……
吸……呼……
这龟息法看起来挺有用啊。李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估计半个月就能……
沃日！
江成仿佛逐渐陷入死亡，随着呼吸不断变缓，他的生理活动也开始慢慢停止。
最直观的就是，他的心脏慢慢停跳了！
李老头猛的瞪大了双眼，然后轻轻伸出手指抵住了江成的小腹。
那里正在像心跳一般，不断的上下鼓动，如同有什么在里面蹦跳一般。
“初入通灵……”
老李头面色古怪，比那天撞见僵尸还要惊讶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