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变得沉默，昏迷的平头已经被拉出去，就剩下唐朝跟冒牌陆大年。准确的说，应该是芦苇。
足足有二十分钟，芦苇终究还是没忍住，苦涩的低沉道：“我认输。是，八年前实验失败，我逃到内陆，伪装成陆大年。之所以要杀陆光仁，是因为他已经怀疑我的身份。”
“神水呢？”唐朝平静的凝视。
芦苇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那是黑煞研究的一种增强剂，可以说是一种失败药品。后来，他们融合毒品，形成一种对人体有很强迷幻作用的药物，神水。”
“你也上瘾了？”唐朝眯着眼。
“是！”芦苇无奈的睁开眼，眼睛里带着几分痛恨。当然，是痛恨自己。好不容易逃出黑煞的掌控，到头来还是掉进去。
唐朝站起来，微微耸肩：“你这么说，我基本就猜到了。黑煞最近要洗钱，不敢再出售神水，你们又没多少存货。为了存货，再加上陆光仁怀疑你，所以你想将计就计，杀了他，对吧？”
“没错。”芦苇眼睛里带着几分憎恨，“那个禽兽，连他亲妹妹都能下手，本就该死。”
唐朝嗤之以鼻，为了神水的可能性更大。“洗钱，你知道多少？”
芦苇摇头：“不知道，他们做得很隐蔽，再加上我担心身份暴露，没敢太关注。他们只是电话跟我约了，让我明天晚上去百佳华超市，会有人带我去。我想，这次洗钱规模应该很大，我问了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
可惜了，最关键的问题没能得到答案。不过也在情理之中，黑煞如果这么轻易散布消息，那就不是黑煞了。更何况，这次规模这么大，肯定会做好准备。
想了想，唐朝冲着芦苇轻抿着微笑：“封天他选择留下，我想你进去之后，会见到他，替我跟他问好。”
芦苇一怔，抬头看着唐朝转身走出去，好一会才苦笑叹息。
这个人，有点可怕……
走出审讯室，米老鼠立即走过来：“怎么处理？”
“暂时扣押，然后，调查一下他怎么跟黑煞联系。如果可以，明天我会顶替他去参加洗钱；如果不行，没收所有财产和资金，给黑煞一个提醒。”唐朝果断的回答。
米老鼠微微皱眉：“会不会打草惊蛇，导致他们改变计划？”
唐朝停下脚步，轻抿着微笑看着他：“你低估了黑煞对金钱的渴望，就算再大的苦难，他们也会进行这一场洗钱。”
没猜错的话，黑煞早就得到消息，却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两个可能：一是非常迫切需要资金；二是他们想趁机挑衅！
所以，唐朝可以肯定，明天晚上，准确的说应该是今天晚上，将会非常热闹……
离开公安局，唐朝去了军区医院。神水，失败型增强剂配合毒品使用，称为一种新型的液态超强毒品，对人体的控制更强，对身体的破坏更强。
好在，这种药物估计没那么好配置，不然黑煞也不会轻易断货。
不过，唐朝现在有个更大胆的想法，利用这种药物对付自己的身体！
没错，他就是想要研究对付自己身体的办法。只有能对付，才能控制，也才放心……
早上八点钟，唐朝还在军区医院里忙后，手机响起。
看了一下时间，唐朝摘下口罩，转身走出实验室。果然是顾柔打过来的，这个时间，她也该打电话来了。
电话接通，顾柔的声音传来：“唐朝，处理好了么？我跟小芳退房出来了，我们想换个酒店，那里太恐怖了。”
唐朝轻声应道：“可以，让小芳帮你找。”
顾柔继续说道：“那等下，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那个学校？”
想了想，唐朝还是点头：“行，没问题。你们定好房间告诉我，我从这边直接过去接你们就是了。”
听得答应，顾柔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谢谢你啊，那我们先去找酒店……”
挂了电话，唐朝颇为无奈。顾柔到底还单纯，对于这个社会的复杂还是没太大概念。但也正是这种单纯，反而让她显得更加迷人。
九点钟，唐朝开着车子到了约定的学校外边，正好顾柔跟王晓芳从计程车上下来。
停好车子，唐朝面带微笑走过去，顾柔眼睛有些黑眼圈，郁闷的说道：“昨晚真是，吓死了。”
说真的，她略带撒娇的样子，跟钟妍更加相似，让唐朝有种失神的感觉。
“没办法，正好碰上。对了，酒店订好了？”唐朝转移话题。
“好了，”顾柔露出笑容，“定了两间，这回有小芳陪着我，我不用怕了。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说话间，三人穿过略显安静的街道。
听顾柔说，这里有一个很好的特殊学校，她想过来看看人家是怎么弄，也好回去看看怎么处理新学校。
招生、办学等等，可以说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新开始，顾柔她们也没信心。
王晓芳跟在后边始终不说话，打心眼里佩服顾柔，同时也越发好奇唐朝的身份。明明不是警察，却又能跟警察在一起，而且还这么有钱，居然能让顾柔开学校。这个男人，真的有点，神秘。
说话间，三人到了街道后方。有个学校，面积并不大，从外边看，就一栋五层小楼比较显眼，其他都还是比较陈旧的房子。
大门上面有几个字，光明未来。门是开着的，但是有两个保安坐在旁边守着。说实话，有点像是监狱。
本以为周末没人，不曾想学校里边依旧有朗朗读书声。
走到大门口，顾柔冲着保安轻声道：“你好，是这样的，我是从……”
不等说完，保安已经皱眉打断：“抱歉，现在不允许进入，你们需要再等十分钟，下课才能进去。”
顾柔一怔，奇怪问道：“经常有人来参观？”
保安苦笑点头：“是的，基本上每周都有。其实，学生们并不喜欢有人来参观，尤其是那些带着孩子来的家长。”
唐朝也是惊奇了，一个学校居然还能进出参观？
抿着微笑，唐朝跟保安说明了来意，保安有点不相信的打量着三人，好一会才低声道：“学校不赚钱，可是办学需要资金，所以为了让社会关注，校长只能允许外人参观。你们真要开学校的话，你们……这样，我带你们去找校长聊。”
“真的啊，谢谢！”顾柔很是惊喜。
唐朝却听出了另一个信息，这个学校恐怕有点困难。需要依靠社会力量才能维持的话，只怕维持不了多久。毕竟，社会力量很容易就消散。人都是有热度的，大部分人都是三分钟热度。
跟着保安走进校园，跟预想的差不多，学校有点陈旧。为了给人参观，还特意设定了一些栏杆，地上贴有特定的参观地点。
不过唐朝发现，这里的设计很巧妙，地面都是凹凸不平，但是有很明显的指引性。可以说，闭着眼都能知道自己在往那边走。
而且，四周围有很多理智的板报，做得非常精致。可能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没什么，但唐朝知道，这些细节对于特殊人群来说，非常重要。
看来，这里的校长，是个有头脑的人……
走到教学楼下边，顾柔忍不住朝着旁边的教室窗口走去，却发现玻璃窗没办法看到里边，低声道：“怎么都看不到？”
保安微笑解释：“我们这里的玻璃窗，都是里边可以看到外边，外边看不到里边。你们要看学生，得跟校长申请，还得学生同意，你们才能进去。”
就这一条，更是让唐朝佩服。这么多细节都能照顾得到，这个校长，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