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吴越市最高的建筑世纪大厦外聚集了不少人,门口拉起了黄黑交替的警戒线,并且站着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在执行秩序,以免无关紧要的人进入。
“这是发生了什么?还来了警察。”
不少路人经过这里,便会驻足凑近到人群看热闹,这是大多数人的一种习性。
“据说里面是死人了,之前我看到两个警察抬着尸体的担架出来。”有人轻声告诉他。
“听在这里上班的人说,死的是一位搞电脑的人。好几日都在连夜加班,估计是过度劳累猝死的。”身边的四五十岁的大妈指着大楼。
“哈——这老板也太没有人性了,人又不是机器,不吃不喝能一直不停地干下去。”
这个人一带头,警戒线外的吃瓜群众叽叽歪歪,就有人开始在责怪谩骂那些黑心老板,压榨剥夺员工的休息时间,导致了那些员工过度劳累猝死。
“让一下,麻烦请让一下!”
人群中挤出了一位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微微颔首对让道的群众表示感谢。
“你是什么人?”
站在门口的警察制止想要越过进来的这位中年男子,但他从裤袋里掏出一本黑色的小本,那位制止他的警察见了之后立刻退下,并且低声说:“失礼了。”
“这是你应当的职责,没做错!”
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不再多言匆忙进去了。
大部分群众猜测到了他的身份,他很可能是一名警察,刚才拿出来的那本黑色小本应该就是警官证了吧。
电梯停在了23楼,在电梯门口早有人等着迎接他了。
“苏警官,你总算来了!”
鲜瘦的年轻人见到这位中年男子的出现,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李,老蒙是等得不耐烦了吧!”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可不是嘛?苏警官。蒙队长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能够出什么事,他就是自己解决不了案件,所以才特意打电话来找我。”
这位中年男子苏警官似乎特别了解那位蒙队长。而那位小李也是知道他和蒙队长的关系不简单,警队里也只有他敢直呼“老蒙”。
“回归正题吧!跟我简单说说这次的案件情况。”
“死者名叫吴昊,男,今年二十九岁,是这层折叶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一名程序员,第一发现人是这层楼的保洁员,初步断定死因是死者背部受到水果刀刺伤,造成了失血过多死亡。”
小李领着苏警官来到了案发现场。有不少警察还在勘察现场,找一些遗漏的线索。
“苏斌,你这小子终于来了!”
其中一位与苏警官年龄相仿的警官见到他之后,原本愁眉苦脸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怎么?我不来你一个人就解决不了了吗?老蒙。”
蒙队长轻轻锤了锤他的胸口,说:“有功与兄弟同享,有难与兄弟共同担当,你说是不是呀?”
“切!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的誓言啊!可现在今非昔比了,你已经是吴越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我还是底下一名小小的刑警。”
“诶别说这种让人感到丧气的话,虽然我们现在职位不同,但职责仍旧都是一样——为人民服务。”
讲到最后一句,蒙队长是铿锵有力地大声喊道。
苏斌笑了笑不再理他,而是安静下来勘查现场开始工作。
现场的布置完全跟那种工作室并无区别,十几张桌子和电脑整齐摆设在房间里,本身这里就是一家网络公司,所以有这么多电脑并不稀奇,而在过道上清晰的白线记录了尸体的位置,一大滩令人发指的血迹留在地板上,强烈的血腥味让常人难以忍受得了。
“这是案发现场的照片和凶器。”小李将现场拍摄的照片递交给苏斌。
照片上拍摄的是死者遗留在案发现场时的画面,清晰地记录着死者胸口朝下躺着,背部上插着一把水果刀,身边是一大滩血迹。
“看来是他杀。”蒙队长在一旁比划着说,“水果刀从背部刺入,一定是当时有人偷袭了死者。”
“凶器上有发现指纹吗?”
苏斌拿着照片注视着,询问他们是否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小李看着手上的报告说:“没有,凶器的手柄上并未发现指纹,被凶手特意用水清洗过。”
“嘿!老蒙,这凶手也是怪了!还特意用水清洗了凶器?”苏斌突然对这起案件感到有点意思,“杀个人还这么麻烦,事先不带好手套,事后再去用水清洗,还特意把凶器遗留在现场,干脆把凶器带走不就好了。”
“凶手有可能是第一次作案。”蒙队长猜测。
“死者有什么仇人吗?”苏斌问。
小李翻着一本手册回答:“对死者吴昊的同事询问调查,吴昊生前并没有跟任何人有过矛盾,他交际圈小,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到目前还是单身。但有个人提到了一点现象,这四天死者都在没日没夜的加班。”
“又是一个黑心老板,不顾员工的死活,这下好了死人了。”蒙队长自顾自说着。
小李却辩解道:“不,不是老板要求的,是死者自己所提出来的要求。”
蒙队长一下子有些尴尬,抓着头,纳闷地说:“这家伙脑子是秀逗了,自己提出要求加班。如果换做小李是你,你会提这种要求吗?”
小李赶紧老实地摇了摇头。
“事情变得有些蹊跷了,既然不是仇杀,会不会是入室盗窃?被死者发现而杀人灭口。”
蒙队长提出了这种比较合理的猜想,只有这样死者与凶手的关系没有任何交集联系,凶手只是在偷盗过程中被人发现,情急慌张之下杀死了死者。
“有这种可能性。”
苏斌按摩着太阳穴,静静地思考。
“不过我现在有一个疑点,你们不觉得这个现场也太过于整齐了一些。如果是他杀,现场至少会有搏斗过后的痕迹,但死者似乎并没有任何反抗,周围物品摆布的井井有条。”
蒙队长与小李面面相觑,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这个疑点。
苏斌吩咐道:“小李,把昨天值班的保安们都叫过来,我有些话想要问他们。”
小李偷看了蒙队长一眼说:“相关人员都聚集在隔壁屋子里,这是蒙队长吩咐的。”
“看来你这家伙早就打算好了,想要让我来负责这个案子。”苏斌望着蒙队长说。
蒙队长狡黠地笑了笑,“如果连大名鼎鼎的苏斌都破不了这个案件,警队上下更破不了了。”
“别吹捧我了!在众人面前你这么一吹捧我,想让我不破案也不行了。”
“不给你点压力你会好好干嘛?”
苏斌突然觉得蒙队长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情都能被他算到,即便他不吹捧,他也一样会全力以赴去破案,谁让他选择的是这份工作呢!
“不过事先说好了,破了这次案件,你可要请我吃顿饭才行。”
苏斌提出了条件,努力干活总要有一些回报才行。
“没问题!请顿饭小意思!”蒙队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要求不能太高,山珍海味、燕窝鱼翅……这些满汉全席我可请不起。”
“放心吧!什么时候向你提过这样的要求了,我还是知道你那点收入的。”苏斌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有我!还有我!到时候我也要去。”
小李高举着右手,生怕他们俩家伙忘记了他。
蒙队长和苏斌互相看了一眼,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