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额头已经冒出层层薄汗,只见他使劲的咽了口唾沫道,“刚刚……刚刚发现厉小姐有一颗毒药,要不是我们速度快,恐怕,恐怕……”
话还没说完,只见面前的男人迈着长腿,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d7%cf%d3%c4%b8%f3
……
二楼房间内。
厉曼青双手被捆绑着。因为用力过猛,原本手臂上的伤口,此刻已经渗出层层的血液。
整个人被控制在一张大床上,动弹不得。
这一瞬,厉曼青是绝望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程牧翰中弹的场景。
这种原本以为得到救赎,而最后却陷入更深地狱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砰”的一声,白色的木门打开。
面前,只见穿着一身铁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厉曼青发现了男人眼神中疲惫,然而,确是在这一刻,她心中升起浓浓的报复快感。
是,她就是这样恨透了他!恨他杀了自己在意的男人,更恨他千方百计阻挠自己的救赎。
蓦地,她逃过男人冰冷的视线,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夏禹骁,为什么不让我和程牧翰一起死?”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一个受伤的母豹。
夏禹骁心口一窒。
他完全没有想到,她说得第一句话是这样mdash;mdash;带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呵,他费劲千辛万苦,冒着整个夏家财产被冻结的危险救来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心心念念想着的,还是另外一个男人。
“蹭”的一下,原本平静又愧疚的心,一下子怒火中烧。
嫉妒、愤怒和不甘,瞬间将他变成了一个地狱的撒旦。
他快步走到厉曼青的床前,一下子箍住了女人的下巴,“为什么到现在还想着这个男人!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厉曼青的脸颊传来刺骨的疼痛。
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可是当这个消息,从面前男人的口中再次说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还是刺痛的厉害。
愧疚的刺痛。
身体,开始颤抖。
“夏禹骁,请你,把你的手拿开!”
夏禹骁的眸光下意识顿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每当这个女人用退却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再僵硬的心,也会在瞬间柔软。
他承认,他从来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蓦地,男人将温热的手,缓缓离开女人冰冷的脸颊。
未料,厉曼青的唇角忽的扬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夏禹骁,愿我们来生,不再相见!”
便是在这一瞬,夏禹骁的脑海轰然炸裂!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瞬间袭遍他的全身。
奋不顾身的,他一只手伸进女人的嘴巴,另一只手,死死地,再次箍住女人的脸颊。
“快,来人。把她给我按住!”
可是他越说,女人的嘴巴却死死的咬住了他的手指。
就这样,女人的唇角流出不属于她的鲜血,而男人的脸颊却紧绷在,不让女人得逞半分……
仇恨、挽留、对峙……
这一秒,所有的情感,宣泄到近乎爆炸!
“啊!”的一声闷哼。
女人无力的摊倒在床上,而男人,则伸出血淋淋的手,从女人的空腔中拿出一个黑色药丸。
只要女人咬碎了这个药丸,那么她便会在极端的时间内死亡。
“厉曼青,你就这么想死?”他终是恼怒的,难道他一个活人,还比不上程牧翰那个死人?!
厉曼青苦涩的摇摇头,“我最后告诉你一遍,爷爷不是我杀的。如果你想继续报复我的话,那么已经毫无意义。我现在,只想去找程牧翰!”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厉曼青的言语早已是绝望。
此刻,夏禹骁的心如同被塞了一个大大的棉花。
他当然知道爷爷不是她杀的,可是当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真的控制不住这一秒,他真的会将她掐死。
无法想象,自己做出那么大牺牲得来的结果,在这个女人面前,变得这么一文不值。
他当然想告诉她其中的缘由,告诉她曾经在军事法庭指认她是迫不得已。可是,此刻强烈的嫉妒心,早已将原来的歉意变成了愤怒。
强克制住自己狂躁的心,下一秒,只见夏禹骁缓缓从床沿站了起来,脸色恢复到原本的阴寒。
“既然你被我抓了回来,你当然没有死亡的权利。别忘了,你还要给我生一个孩子。”
孩子?
厉曼青的心口一窒。她现在不就是怀着他的孩子么?
可是不自觉地,她近乎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一种耻辱mdash;mdash;一个仇人的孩子。
更何况,这个男人早已结婚,所以,即便自己生了这个孩子,也成了一个私生子,对不对?
真是可笑,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私生子,甚至,有可能成为那个要杀了自己的江艳凌的“孩子”。
抱歉,她做不到!
蓦地,一个可耻的念头涌入她的脑海。
下一瞬,只见她收起了脸上的苦楚,“是么?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选择现在上|了我?”
她承认她现在变成了一个可耻的女人,想让男人在上|她的时候,亲手杀了她腹中的孩子。
她懂医学常识,现在正是孩子的危险期,所以一旦男人动作剧烈,那么孩子定是不保的。
她觉得,这才是最大的报复!
夏禹骁的眸中闪着复杂。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面前女人失落的眼神。
他感觉很挫败,原来在这个女人眼中,和自己发生关系,是如此不齿的一件事情。
“呵,你以为我会选择这种方式?”夏禹骁假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都被程牧翰上|过了,我哪里还有兴趣。放心。我会采取更加安全的试管婴儿方式。”
厉曼青的心口狠狠一震。
不可否认,男人这样的话语,确实刺痛了她的心。不过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不过是一个仇人的话语,何必在乎?
蓦地,只见她扯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其实,我也不过是同情你。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和江艳凌之间的夫妻生活不大好吧?不过也是,那方面不大正常的男人,才会选择用试管婴儿的方式掩人耳目!”
“我正不正常,你不是知道么?厉曼青!”
“忘了!不过,你可以让我复习一次!”
她说着,笑着。即便连着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如此放荡的话语。
可是,现在她的身体都被束缚,想要流掉这个孩子,想要狠狠地报复眼前这个男人,想来,也只有用这种方式了。
这一秒,她终是发现,原来所谓的仇恨会超过了母爱。
可是爱?她能舍得自己的孩子,有一天叫着自己的仇人“爸妈”吗?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江艳凌折磨么?所以抱歉了孩子,其余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受苦,还不如早点在天堂成为一个小天使……
夏禹骁没有说话。
他依然站着,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不得不承认,其实这个女人已经挑动了他的神经,以及,身体。
可是不正常,太不正常!他对这个女人是了解的,她不会用这种方式作践自己!而唯一的目的,想来只有报复!
可是报复?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报复?
想了想,夏禹骁看向身边的医生和佣人,“好好看着她,我不想……这个脏了的女人,再被别的野男人脏一次!”
说完,带着逼人的寒气,快步走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
关门的一刹那,厉曼青原本脸上的笑意瞬间退却,随之取代的,便是苦涩的眼泪。
脏?原来她在他严重已经变得很脏?
呵,夏禹骁,若真是这样,我是不是应该更加好好的报复你!
……
晚上。
厉曼青被佣人请到了餐厅。
一进门,便看见宽大的餐厅内,只点着几只蜡烛。
而角落里,隐隐约约有青白的烟雾散出。若是没有猜错,那便是夏禹骁……
很快,佣人关上了门,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此刻的厉曼青已经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连衣裙。虽然只是淡淡的鹅黄色,可是这样的夜里,衬着她整个人更加娇艳。
像极了雨夜中的一朵红玫瑰。
蓦地,厉曼青的视线缓缓看向餐桌中的餐具,笑道,“夏禹骁,你就这么放心把我请来吃饭?就不怕,我现在自寻短见吗?”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倚在窗口,一口一口的抽烟。
外面,刚刚下过淅淅沥沥的小雨。凉凉的秋风吹来,慢慢的让这个餐厅变得不再压抑。
烛光摇曳,光线,变得忽明忽暗。
厉曼青觉得好笑,夏禹骁这是什么意思?是向她讨好么?
“曼青,其实,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忽的,沉默中的夏禹骁开了口。
他打算将这几天的过往,自己为什么将厉曼青推入牢狱的事实告诉她。
他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无奈,知道自己为了她,愿意丢掉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不知道,他这样的话,在此刻早已是恨意慢慢的厉曼青眼中,变成了敷衍的借口。
而越是这样,便是让这个女人更加恨他。所以,她怎么会错过这样好的报复机会?
蓦地,厉曼青拿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缓缓走到了男人身边,“喝吗?”
对,她就是想要灌醉他,勾,引他,继而让他剧烈的动作,杀了他的孩子!
夏禹骁当然没有想到,厉曼青的态度会变化的这么快。
她这样向他敬酒,是想缓和彼此的尴尬么?
想到这里,夏禹骁便接过厉曼青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
“谢谢。”他道。
“为什么只抿一口?不好喝么?”厉曼青笑着,即便眸色中藏着满满的恨意。
夏禹骁回头,眯了眯眼,看着她的手臂道,“伤口,好点了吗?”
他忽然想用这种方式化解两个人只见的距离。
“牢房里空气混浊,这段时间内受苦了。”他已经开始道歉,开始忏悔。
然而,就在厉曼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瞬间出现十几个男人围攻她的场面,一瞬间,胃部,翻江倒海的难受。
是孕吐!
可是,若是被夏禹骁发现,那么自己的目的就无法达成了。
想到这里。她快步走到餐桌前,拿起一只酒杯,慢慢的倒上酒,猛地喝了下去。
她想用这种方式止住自己的孕吐。
一杯,两杯……
脑海里一只有一个念想,不,一定不能让夏禹骁发现。
她的酒量很好,即便是两杯下去,厉曼青也毫无醉意。可是此刻,她宁可自己的脑袋是眩晕的,因为只有迷糊,她的心口才不会有浓浓的罪恶感。
她是一个凶手!
一个可怕的凶手!
竟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害自己的孩子!
可是怎么办?她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看着自己的孩子,今后喊江艳凌叫妈妈吗?他们早就结婚,而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的孩子,终将是不幸福了!
抱歉了孩子!抱歉妈妈无法保护好你!抱歉,原来生,你一定要找一个好妈妈。
心口不断地酸涩,所以,她只能继续用酒精的麻醉自己。
忽的,酒杯被一只大手夺了过去。厉曼青一下子没有缓过神,整个人跌入了一个厚重的怀抱。
孕吐已经压住。酒精却缓缓开始升腾。仇恨和爱恋,在这一瞬,不断地撕扯着她的心脏!
“夏禹骁,我都喝了那么多了,为什么你还不喝?”最终,仇恨还是战胜了一切。
她想着,必须用这种方式,让男人和她发生关系。
脑海里,不断温习着一句话:【看,夏禹骁,你居然害了你自己的孩子!夏禹骁,这就是你的咎由自取……】
她承认,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魔鬼!
此刻,手中握着酒杯的夏禹骁,眉头紧皱。他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闻着她身上好闻的花香,“厉曼青,你……不恨我了吗?”
他很在意她的想法。更害怕,带着野兽一样的目的拥有她。
他白天对她说的,都是气话。
厉曼青摇摇头,眼眶酸胀着。她无奈地说道,“不重要,其实……不重要……”因为报复眼前这个男人才重要。
男人将她的身子楼的紧了紧,“你……其实一直都是有我的,对不对?”
厉曼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何止有过他,甚至,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可是结果呢?这样的爱换来的是杀戮。
此刻,仇恨和爱恋撕扯的越来越厉害……
她抬眼,却发现面前的男人毫无动作。
厉曼青感觉挫败极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将软软的身子在男人的胸口蹭了蹭,最终,像一个女支女一般的,在男人的耳边轻声唤道,“夏禹骁,我们……做,好不好?”
直白而无耻的勾,引。
“因为……爱我?”男人问着。因为这对他很重要。
他不想女人的行为是出于报复,即便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报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厉曼青苦涩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酒精的作用,此刻的光和影慢慢重合又分开……
最终。她还是点点头。
这一瞬,夏禹骁的心情,如同捡到了无数颗闪耀的钻石一般。就算是谎话,他也是欣喜的。
便是在下一秒,男人放开手中的杯子,紧紧搂住面前的女人,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热烈,他的肩膀也受了伤。是这个女人赐予的。
可是他终于明白,原来混杂着血腥味道的荷尔蒙,才更加让人疯狂……
他亲吻她的唇,亲吻她的眼睛,亲吻她的一切……
好似,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真正感受到面前的女人真实存在一样。
最后的最后,他放开了所有的紧急,开始真正探求这个女人。
而厉曼青呢,此刻她的心脏不断地被良心和道德追索着。
厉曼青,你真的现在要杀了这个孩子么?这个孩子,还很小,你真的,就这么忍心么?
可是。面前男人的渴望已经越来越浓,将她抱得越来越紧……
她终是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此刻,酸胀的眼泪变成了一个导火索,连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崩溃……
“报告。”忽的,一道声音打破了餐厅中,正要开始的旖旎。
夏禹骁的动作忽的顿了一下。
“什么事?”他有些暴躁。
毕竟暧昧的气氛被打破,任谁都是不好受的。
“报告先生,别墅外面来了一大批士兵。而且都戴上了重型武器。”说话的是安保部长,他的声音说不出的紧张,“我看了看,应该是江城的人。所以先生……”
他害怕这个时候,夏氏别墅在江城的攻击下,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时,夏禹骁将怀中的厉曼青放了下来,好在此刻彼此的衣服都是穿着的。
他将女人放在椅子上,转而迈着长腿走向安保部长,“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好好会一会?”
……
夏家别墅门口。
几辆重型坦克排成了一排。
高大的铁门,缓缓打开。
只见夏禹骁穿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朝着门外走来。
此刻是深秋的夜里,道路两边散发着白色的寒气,也便是如此,一瞬间,让这个男人冷的像古堡里的天神。
“禹骁,怎么这么久才来?”说话的人是江城。
此刻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军装,带着白色手套,周围被一帮士兵簇拥。
而这样的情势,却和他刚才温和的言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错,江城,从来就是一直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夏禹骁的表情没有一丝浮动。
静瑟的空气中,响起男人皮鞋敲打青石板的声音。
最终,男人走到了江城的面前。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
“江司令,我的别墅很小,恐怕,请不了这么多的人。”
江城笑笑,只见他看了看夏禹骁,进而缓缓摘下白色手套,“但是我据说。你别墅里养了一帮精悍的保镖,三两下子,就劫狱了。你说发生这样的状况,我要不要将我的士兵,请进你的别墅?”
夏禹骁也不害怕,只见他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把手枪,上下打量一番,对着面前的江城道,“我的枪法很准,不用进别墅,我们就可以比试比试。”
这样的气氛,可想而知,两方已经撕破脸了。
“不过,我很想知道,江司令的军队深夜闯入我的别墅,这个事情要是被报到处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夏禹骁补充道,“这里,太安静,只要几个炮火声,就可以惊动整个c市。”
江城眸色一窒,“禹骁,你是我亲自选定的女婿,你知道我讨厌威胁。”
夏禹骁笑笑,忽的拿出一只手机,“我这里,有很多军事法庭虐囚的资料,如果江司令打算夜闯别墅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将这些虐囚资料发到网上。到时候看看,江司令的财政部长还是不是能坐稳。”
“你居然又威胁我?”江城简直恨透了,“你……夏禹骁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对,我不仅不知道天高地厚,而且我也不害怕晕死网破。”
话落,面前的江城简直咬碎了银牙,却依旧无可奈何。
就这样,两方的人僵持着。
忽的,从角落里传来一个清脆的高跟鞋声,“爸,禹骁,你们别这样。”
是江艳凌。
江艳凌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看了看夏禹骁,下一瞬,便一把拉住江城,“爸,你别逼禹骁,我不喜欢他被逼迫的样子。”
她说着,眼角流出委屈的泪花。
事实上,她是真的喜欢夏禹骁。而她这个样子,一般是阻止江城,而另一半,则是为了更好地博取夏禹骁的好感。
她终是明白,自己一位的在男人面前刁蛮,是毫无意义的。
江城第一次看到,自己自己宝贝女儿为了一个男人落泪,一瞬间,他竟变得束手无策。
“小凌,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江城的女儿,什么时候需要流眼泪?!”
“爸,我是真的喜欢禹骁,求你,求你不要为难他。”江艳凌已经开始啜泣。
不自觉地,她用余光看着另一边,冷漠的男人。
江城“哼”的一声。
似是妥协。
想了想,江城道,“把厉曼青这个女人交出来,我保证不再为难你。”他不再虚以为蛇,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否则,我不会怕任何媒体,直接踏平了你的夏家别墅。”
夏禹骁也不看他,“我说过,这里没有厉曼青这个人。”
“夏禹骁,你什么态度。之前不是说好的么?你当众指认了厉曼青的罪,我就可以给她缓刑一周。可是你却出尔反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多伤我女儿的心。”江城简直恨透了。
“我说过,我这里没有一个叫做厉曼青的女人。否则,江司令大可以将我崩了。”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崩了你?!”江城说着,瞬间提起黑色的手枪,对准了夏禹骁的眉心。
此刻,空气凝固了。
局势紧张,一触即发。
“爸!别这样!”便是在这时,一帮的江艳凌一把拉住了江城的手枪,“爸,我是真的爱禹骁,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对她!”
蓦地,江城眸光微闪,似乎从女儿的眼神和情绪中明白了什么。
下一秒,只见他缓缓放下了手枪,进而再次走进了夏禹骁几步。
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夏禹骁的肩膀,“禹骁,别执迷不悟了,赶紧和小凌结婚吧。你看,你们婚事都不知道拖了多久了。”
他的语气变得缓和,甚至和刚才强硬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夏禹骁依然面无表情,良久,他看了看一边的江艳凌,最终目视江城道,“如果我说不呢?”
江城楞了一下。
显然他没有想到,夏禹骁会拒绝的这么直接。
“你若是敢拒绝,我可以立刻对你们夏家和厉家进行资产冻结。”他的话语,嚣张极了。
“没有合法的手续,你无法对我们进行冻结。”夏禹骁也不甘示弱,“你若是敢乱来。媒体也会曝光,我就不信你财政部长的位置还能稳稳坐立。”
江城摇摇头,嗤笑,“禹骁啊,你终究是年轻人。就算财政部长坐不稳怎么样?我有军队!连总统都有忌惮我几分,你以为,我真的会在意一个财政部长?”
夏禹骁没有回答,黑暗中,他的双拳紧攥。
气氛,压抑的可怕。
这时,一边的江艳凌走了过来,只见她轻轻拉了拉夏禹骁的手,“禹骁,别这样和爸爸说话,他也是为我们好。”
江城看着自己女儿对夏禹骁的暗恋眼神,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禹骁,只要下个月你和小凌结婚,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甚至那个厉曼青我也可以当做不存在。”自己女儿只要嫁给了夏禹骁,有的办法去弄死那个厉曼青。
“禹骁,禹骁。就在下个月的十号。我记得,一般每月十号你都不是太忙。”江艳凌期许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江司令,请回吧。”
未料,最终男人吐出了这句话。
江城简直挫败极了。
他冷哼一声,朝着车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着,“夏禹骁,我就给你这些时间考虑,如果你和小凌不如期结婚的话,那么,好好考虑考虑你们夏家的财产!”
……
江城的车子最终开走了。
汽车和坦克的声音,最终消失在静瑟的夜空中。
终是在这一秒,夏禹骁凉凉的背影转过了身。
“你怎么在这里?”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和厉曼青四目相对。
此刻的厉曼青早已恍然大悟。原来夏禹骁曾经的指认,是为了保护她,为了,一周的缓刑。而他当初来到军事监狱,是为了劫狱!
原来,这个男人一直都爱着自己。
厉曼青的心口,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难受的厉害。
吸了吸鼻子,她苦涩一笑,“其实,我一直都在这里。”
“所以……刚才你都听到了。”男人笑笑,努力地掩饰着身后的阴霾,进而抚了抚女人苍白的小脸,“既然如此,就不用我解释什么了。”
厉曼青嘴唇颤了颤,“是,确实不用解释什么了。”
只一句话,近乎将两个人曾经的所有误解都接触了。
夜晚很安静。凉凉的秋风吹入厉曼青的脸颊,不自觉地,让原本的悔意,酸涩地更加厉害。
“禹骁,我们……散散步吧?”她提议,因为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尽快和他说声道歉。
“好。”
就这样,连个声音,在布满蔷薇花的花园里,缓缓走动。
别墅的花园本来就不小,所以两个人将曾经的过往都说了一遍。
最终,男人问厉曼青,“曼青,其实,从来我都爱你?所以你,还爱我吗?”因为他曾经伤害过她,所以在爱情面前,夏禹骁变得不再自信。
厉曼青心头是暖的,吸了吸鼻子,她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禹骁,其实……”
她想说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然而,却在这时,下身感觉到一股痛意,下一秒,便是一股温热。
血……大片大片的血……
孩子,没了!
脑海轰隆一声,厉曼青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没了自己的孩子。
她和夏禹骁的孩子啊!
“曼青!怎么了曼青!”夏禹骁看到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也是慌了神,下一瞬,一把抱起面前的女人。
他的手臂是受了伤的,即便此刻肌肉在撕扯,可是这样的痛觉,完全比不上面前女人带给他的疼痛。
他也是有生理学尝试的。
看到被鲜血染红的鹅黄色连衣裙,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
房间内,医生一项一项地对着厉曼青做了检查。
最终,叹了口气,“真是好险,幸好孩子没事。厉小姐,既然怀孕了,就不要喝那么多的红酒。”
“她怀孕了?”夏禹骁一下子抓住医生的手腕,“什么时候的事情,怀孕多久了。”
医生楞了一下,他从没有发现,一直以来可怕的撒旦夏禹骁,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咽了口唾沫,医生道,“具体多少天,还是需要做个b超才能知道……或者……”
“夏禹骁,孩子……不是你的。”未料,此刻厉曼青开了口。
夏禹骁楞了一下。他和厉曼青是发生过的,他多么期盼这个孩子是他的。
“为什么不是我的?”他居然问了这么一个毫无逻辑的问题。
可是。在爱情面前,哪个男人还会有逻辑。
厉曼青扯了扯嘴唇,看着面前的男人道,“为什么一定要是你的。再说……再说当时我不是吃了你的避孕药么?”
其实那颗避孕药是掉下了床的。
夏禹骁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船上的时候,给过厉曼青避孕药。
“所以……是程牧翰的?”他无奈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厉曼青深呼吸一口气,最后“嗯”了一声。
可是天知道,此刻她心口酸胀的厉害。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怎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父亲相认。
可是,刚才在别墅大门口的那些话语她都听到了。若是夏禹骁和江艳凌不结婚的话,整个夏家都会遭受到危险。
江城有多么无耻多么影响,厉曼青终是知道的。
所以,她怎么能自私的套牢面前这个男人,而亲手将整个夏家,陷入危难之地呢?
夏家有几百口人,而她呢,不过是两个人罢了。
所以,用两个人性命,去成全几百口人的性命,不是很划算么?
“把这个孩子打掉吧。毕竟,程牧翰已经死了。”沉默的空气中,响起夏禹骁无奈的话语。
厉曼青没有回答。
良久,厉曼青颤抖着声音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考虑,可以么?”
……
几天后,夏承泽到访。
而他同时也带来了另一个人,叶施施。
厉曼青和叶施施见面的一瞬间,有太多太多的话语,涌入心尖。
两个都是坚强的女人,泪水很多,却终是没有哭出来。
花园。
厉曼青和叶施施坐在长椅上。没有其他人。
“施施,现在世宇怎么样?还有……爷爷还好么?”厉曼青看着前方说着。
叶施施看了看厉曼青,最终强扯出一丝笑意,“挺好的。都很好。”
“你骗我!”
厉曼青很快打断了她。
“为什么?”叶施施又酸涩又欣慰。
酸涩的是,厉曼青也知道厉家的不好过,欣慰的是,自己的小姑子终是懂她的。
厉曼青摇摇头,“我知道,爷爷一直在昏迷,所以你说很好的时候,其实在掩饰一切。所以我知道,世宇一样也不好。”
她说着,认真地侧过头看向叶施施,“施施,我不是傻瓜,我希望听到实情。”
叶施施叹了口气,“江城这个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嗯,听说过。”不是听说过,其实已经很了解了,可是她更想从叶施施的空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现在江城担任了财政部长,开始不断染指各个城市的财阀。上次s市的财阀已经倒下。我担心,接下来的,就是我们厉家了。”
“为什么是厉家?”
“因为的真正继承人,便面上已经都不在了。”她说着,顿了顿,扭头看向厉曼青,“厉宇辰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他现在依然隐瞒着身份,而爷爷还处于昏迷,所以。一切都变得艰难。”
叶施施的话,和厉曼青想的如出一辙。
“那么,现在的夏家呢?施施你觉得夏家会不会也受江城的影响?”
“夏家是c市的首富,而且c市又是江城所在的地方,肯定会染指的,甚至,比厉家还要提前。”
“所以……”最后的话,厉曼青没有说。她知道,只有夏禹骁和江艳凌结婚,夏家才能保住。
所以她应该尽快离开夏禹骁。
不再让他牵挂,不再让他有所想象……
……
叶施施走后,日子过得很平静。
一整个星期的时间,厉曼青都喜欢坐在花园的长凳上,喜欢发呆,尤其喜欢在夏禹骁在的时候,故意发呆。
“曼青,该吃饭了。”男人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
厉曼青缓缓回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满是不舍,最终。她抿了抿嘴唇道,“你是谁?”
面前的男人愣了一下。
下一秒,夏禹骁一把抓住厉曼青的手腕,将面前的女人紧紧搂住,“曼青,别开玩笑了。”
此刻,靠在夏禹骁肩头的厉曼青,心口是暖的,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明白,她的心肠需要冰冷。
她没有挣脱开面前的男人,而是继续用平缓的语气道,“你是谁?”
她说着,不自觉地留下了泪水。
抱歉了夏禹骁,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渐渐远离我。
我想过死,想过用让你恨我的方式。可是那样太痛,也太自私。
因为肚子里,我还有你的孩子。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果然,夏禹骁一把抱住女人的小脸。认真地看着她道,“曼青,我是夏禹骁,你……你不认识我?”
“夏禹骁……”厉曼青摇摇头,“夏禹骁是谁?”
“曼青,别开玩笑,我们去吃饭。”
未料,厉曼青一把躲开夏禹骁,“那个……夏先生,男女授受不亲……”
……
医院内。
夏禹骁不甘心的带着厉曼青做了一系列检查。
最终,医生摇摇头,“夏先生,虽然没有检查出什么,但是,科学上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你是说,曼青她真的失忆?”
“这个……确实……”
“哥。”这时,夏承泽也赶了过来。
夏禹骁看到自己弟弟到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承泽,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夏承泽看看报告单。摇摇头,“哥,其实大脑是最复杂的一个器官,我之前就说过,厉曼青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肯定会有后遗症。我想,选择性失忆,应该就是这个后遗症吧。”
……
夏禹骁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最终还是相信了这个事实。
车内,只见厉曼青翻着一本书,看得很是认真。
“曼青,我知道你在看玩笑。我很累,我不想玩这个游戏。”男人最终无奈地说道。
厉曼青的身体顿了一下,心口,酸涩的厉害。
“夏先生,我可以在这个城市走走吗?”她强装出一副无忧无虑的笑容。
男人看到女人的笑容,心口不自觉地暖了一下,女人的笑容,对于任何男人来说,便是最大的宽慰。
“让司机陪你。”
“好。”
……
夏氏大厦。
夏禹骁专心地处理着各个文件。
这时,助理推开了他的门。
“为什么不敲门?”
助理也不回答。而是慌张地说道,“董事长,厉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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