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曼青身子颤抖。
蓦地,她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上空,有一只隐形的手,掌控着她,嘲笑着她。
看似是江艳凌,而事实上,她笃定,那个人是夏禹骁。
无力,她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无力。
“你以为我是傻瓜么?我到了国安局,岂不是再次被你们逮捕?”
她的语气冷冷,明明,这是一个陷阱。
“如果你是一个孝顺的孙女,我想你不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说服我放了你爷爷。”
而事实上她也承认,江艳凌说的,一点也没错。
在亲人的生死上,其实她真的赌不起。
攥了攥拳头,厉曼青道,“说个时间吧。”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想来,是没有想到她会答应这么快。
“九点,我在国安局大厅等你。”
“我要现在和我爷爷视频,否则我凭什么相信你?”她不是傻瓜。
“啧啧啧……我们曾经国安局之花,现在出了名的叛徒,我想,你应该没有和我谈判的权利。”江艳凌的话语满是嘲讽。
“是么?那我要是说,刚才我已经将通话录音,所以,要是我现在将我们刚才这段对话放在网上。那么江艳凌,你苦心经营的良好形象是不是会瞬间崩塌?”
其实她没有录音,只是,她明白谁都有害怕和最在乎的一点。
而这个江艳凌所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公众形象受到损害。
事实上,那些本不是贵族,却想方设法让自己成为贵族的人,才会最害怕自己的羽毛掉了,可以想象,甚至一场大雨,就可以将这些虚伪人身上的羽毛冲的一干二净。
而江艳凌,便是如此。
电话那头的江艳凌当然没有想道厉曼青会有这一招。
话筒里,可以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
是愤怒。
可同时,也是不甘。
“如果你敢放上去,你就等着收你爷爷的尸体!”
说完,电话那头响起“嘟嘟”的声音。
“江艳凌让你去国安局?”是洛宁的声音。
刚才在身边的洛宁不可能没有听到。<>
厉曼青“嗯”的一声,起身,便朝着楼上走去。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想……她现在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
第二天早上九点。
厉曼青开着一辆越野车来到了国安局门口。
刚一下车,便看到江艳凌一身套装站在大厅。
“看来,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若是换成我,我一定不敢过来,毕竟,你还是一个通缉犯。”
江艳凌走着妖娆的步伐,朝着厉曼青走来。
这个时候,她又开始吓唬她。
厉曼青摘下黑色墨镜,朝着江艳凌抿了抿嘴唇,“我知道你不敢,毕竟我昨天说过,我手里拿着你的绑架我爷爷的录音,你很爱惜你的羽毛。”
江艳凌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那……借一步说话。”
……
国安局边上的咖啡厅。
“说吧,我爷爷在哪里?”厉曼青知道羊入虎口的危险,所以问题问的很直白,“或者,你想要多少钱?”
江艳凌看了厉曼青一眼,蓦地,低头搅动着手中的咖啡。
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像在看一场好戏。
空气中,只有金属汤勺和瓷器碰撞的声音。
“真没想到,原来人人敬仰,风光无比的厉家,现在也会变成这样。看来。真是风水轮流转。夏家这么多年来的愿望,就要在禹骁手中实现了。”江艳凌却看向了窗外。
“我爷爷在哪里?”
厉曼青当然明白江艳凌的意思,可是此刻,她只想知道自己的爷爷是否安全。
面前的江艳凌好似没有听到厉曼青的说话,而是笑着,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其实禹骁选择我是正确的,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早已是一个过街老鼠,而且,禹骁也不可能冒着夏家被查封的危险,而和你在一起。再说,现在整个国,我爸爸……有很大的权利。”
她特意将“最得势”几个字收了回来,因为她害怕,此刻厉曼青的手中,依然在录音。
空气,压抑的厉害。
沉默,长久的沉默。
所有的争锋相对,都在此刻化成了锐利的气流,来回穿梭。<>
“指甲很漂亮。”忽的,空气里再次响起厉曼青的声音,只是,此刻她的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江艳凌愣了一下,手,直直的握着搅动的调羹,没有了动作。
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本应该紧张的厉曼青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抬眼,只见面前的厉曼青笑得很美,美得像一朵盛开的芍药花,美得,让江艳凌整个人嫉妒的发狂。
“怎么,指甲都不给看一下么?别告诉我,你的指甲也是假的?”厉曼青的话语里,看是变得挑衅。
江艳凌的手下意识地缩了缩,“谁说我的指甲是假的?”
“那么……看一看总是无妨。”
厉曼青说着,伸出了手,示意对方也伸出手来。
江艳凌依然防备。
这一次,换做厉曼青再次主动。
只见她的手,指甲跨过咖啡杯,拉住了江艳凌的手腕。
“你干什么?厉曼青你干什么?”江艳凌的身子不自觉地怔了一下。
“看看,就是……看看。”厉曼青一只手轻轻地拉住江艳凌,另一只手,在江艳凌的指甲上摩挲,“好像,确实是真的。挺好看的。”
只一瞬间,厉曼青从原来焦急的神态,早就换做了泰然自若。
“你简直有病。”江艳凌再次收回了手。下一瞬,拿起咖啡杯,紧张的抿了几口。眼神,不自觉地左右晃动。
这个女人,这个早就成了过街老鼠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爷爷呢?”
厉曼青再次问了起来。
“凭什么告诉你。”江艳凌说着心虚的话。眼神努力地逃过面前的女人。
本来,她根本就不知道厉曼青的爷爷在哪里。本来,她就是想想着当面羞辱羞辱厉曼青。
情敌,本来就是一种可怕的存在。所以这么好的机会,江艳凌怎么会放过。
“咖啡好喝么?”只是这一次,厉曼青的话语,变得坚定而不可侵犯。
“我叫的咖啡,味道当然不错。”
江艳凌再次自顾自的说着话。<>
忽的,她感觉喉咙口如同被塞了一块石头,而且,这块石头在不断扩大,扩大……
眼角猩红,她定定地指着面前的厉曼青,“你……你在下毒?厉曼青,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一次,换做厉曼青的悠然自得,只见她将咖啡杯中的勺子放下,进而微微的抿了一口,“这个药效就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三十分钟内。你不不告诉我爷爷在哪里,你就会死。而且,会死的特别难受……”
“厉曼青,你真的好狠毒!”
江艳凌暴躁的推到了桌上的咖啡,“咣当”一声,整个咖啡厅的人,都看向这里。
可也是在这一秒,江艳凌忽的想到什么,再一次,她假装镇定地再次坐在椅子上。
她很难受,可同时,江艳凌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第一女儿,所以,一定要保持好自己的公共形象。
只是,身体颤抖,手,死死地扶住自己的喉咙,生怕下一秒会爆炸。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厉曼青看着面前脸色煞白的女人,觉得无比的解气。
“我不会把这个药的名字告诉你,其实三十分钟的时间很长,我要是你,完全会怪怪的将我的爷爷交出来。我的人,现在已经在人民公园的北门等着。”
“别嚣张了,厉曼青,我现在就联系我的下属,你一分钟也逃不出这个咖啡厅。”江艳凌此刻已经颤抖着双手,拨打一个号码。
厉曼青却一点也不着急,“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怕和你鱼死网破。可是你……不一样。”
“砰”的一声,江艳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一拳,死死地打在咖啡桌上,“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信,我当然信。所以,那个时候你也没有了解药。我们……同归于尽,岂不是很好?”
其实来到这里,厉曼青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也是为什么,她大着胆子来的原因。
事实上,很多时候人活着,便是为了某个信念或者某个底线,然而,当这一切统统都消失的时候,其实活着,早已显得无足轻重了。
对于厉曼青,夏禹骁是她的信仰,而厉家和爷爷,便是她的底线。
她现在这个样子,想来,和釜底抽薪没有两样了。
终是在这一秒,面前的江艳凌发现,视死如归的厉曼青,才是最可怕的。
可让她交出厉家的老爷子,她哪里去找!
她想说出实话,可是从来的傲气,绝不容许她低头。只是,此刻这个药性已经越来越烈。正如厉曼青所说的,这样的死,真的太难受!
“厉曼青……我……”她想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爷爷在哪里。
面前的厉曼青看了看手表,唇角微微扬起,“江艳凌,你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只是,虽然厉曼青的表面从而,可她的内心,却焦急地厉害。
此刻,已经是她剩下的唯一筹码。
若是这次失败,她也会成为一个死尸。
不过好在,她是了解江艳凌这个女人的,一个这么自私的人,定会为了自己的性命,不顾一切。
果然,只见此刻的江艳凌已经张了张嘴,“我……”眉头紧皱。
“把解药给她。”
未料,却在此刻,空气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富有磁性,熟悉,却又陌生的可怕。
厉曼青抬头,蓦地和面前的男人四目相对,男人强大的气场,让此刻的女人觉得头顶有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唇角抽动,她逃过男人的视线,“交出我爷爷,我自然会把解药给她。”
只是,这一次说话的时候,厉曼青发觉自己的声音,忽的没了气场。
也对,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从来都是一个弱者。
曾经,她是甘愿成为一个弱者,因为这样她觉得可以让他施展保护的欲望,可是现在,她发觉自己已经步步走入了男人的陷阱,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弱者?分明是已经在刀俎上的鱼肉。
面前的夏禹骁,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只是这样的眼神立刻被他鄙夷的目光掩饰了下去。
大手,伸向面前倔强的女人,“我说,把解药给她。”
厉曼青无奈地苦笑,“夏禹骁,如果你的亲人被人绑架,你还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地将解药交给绑架的那个敌人么?抱歉,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
“我说江艳凌没有绑架就是没有,厉曼青,我不喜欢这样的话重复第二遍。”
男人的话语里。透着刻意的冷漠。
厉曼青的心本就发慌的厉害,此刻,面前男人的步步紧逼,早已让她失守了心理的防线。
她哭了。
她这样一个倔强的女人,竟在她最想要假装坚强的男女面前哭了。
眼泪在流,可是,她强自忍住啜泣。
“话是她亲自说的,我现在只想见到我的亲人。”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小凌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她确实不知道你爷爷的下落。”男人的话语没有任何情绪,可是眼神,却逃过厉曼青,看着面前的江艳凌。
小凌?多么亲昵的称呼。
玩笑?是不是一个人的生死,在男人宠爱女人的时候,也会变成一个玩笑。
这一刻,厉曼青终于觉得,自己这个笑话在这两个人面前,变得愚蠢不堪。
身体,忽的变得冰冷。
“你们好好恩爱吧,我走了。”她已经起身,因为她已经丧失了所有,所以不愿意成为自己感情失败的观众。
拿起包包,朝着门口走去。
忽的,一直大手死死地遏住了她的喉咙。
大手很暖,可传来的温度,却是冰冷到了每一个毛孔。
“把解药交出来。”
厉曼青已经变得绝望,甚至在这一秒,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死亡,也不再可惜。
至少,有个人和自己同归于尽,对不对?
“这么爱她?抱歉,我这个人心眼很小。我嫉妒,所以,解药……被我扔了!”
“厉曼青,那你简直找死!”
“我不介意你杀了我。夏禹骁。”
她的眼神已经说明,她已经视死如归。
猛地,厉曼青感觉身后有一道大力,直到反应过来,她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夏禹骁死死桎梏。
下一秒,身上所有的角落,被这个男人检查了一边,最后,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透明的白色药丸。
“看来真的是‘白糕’!”男人拿起白色药丸的时候,得到了自己的印证,“厉曼青,你也不过如此。就连下毒,也是我当年教你的那些招数。”
男人的话语里,透着说不出的鄙夷。
厉曼青的胳膊本就受伤,此刻被男人死死箍住,疼得厉害。
可这样的疼,比之男人此刻的字字珠玑,早已不算什么。
“我真是后悔,自己当年应该把你教我的那些招数,生生毒死你!”
“这么蠢的学生,你以为你害的了我?”
男人已经嗤之以鼻,很快他将药丸递给江艳凌,江艳凌快速服下,原本青白的脸色,迅速红润了起来。
很快,不少安保从国安局赶了过来,见夏禹骁死死箍住了厉曼青,便纷纷上前帮助。
江艳凌早已恢复了趾高气扬的状态。
此刻的餐厅里,因为刚才夏禹骁的工作和国安局安保的进入,食客们早已纷纷离去。
江艳凌不再隐藏,而是走到被桎梏的厉曼青面前,认真地看了看她。
空气凝滞。
“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厉曼青的脸上。
“厉曼青,真没想到,你敢算计我?呵,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算个算么东西!”江艳凌再次变成了女魔头。
这一次,厉曼青没有说话。
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筹码。而这个失去的原因,竟是她曾经想爱他一辈子的男人mdah;夏禹骁。
江艳凌柔情地凝望了夏禹骁一眼,想着夏禹骁这样的动作,终是说明,他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厉曼青。
想着想着,江艳凌心中那颗狠绝的种子不断生长。
她在厉曼青的周围走了一圈,最终缓缓开口,“白糕?真是一个有趣的名字,禹骁,什么是白糕,是很烈的毒药么?”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毒药的厉害,刚才,她自己不也快死于这种毒药之手么?
夏禹骁已经转身,走到咖啡厅的窗口,点燃了一支香烟。
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的表情,唯一能看到的,便是青白的烟雾缭绕着这个好看到极点的男人,却忽的,成了一个谜团。
“当然很烈,三十分钟便会死于非命。不过,你不是有解药了么?”
其实男人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痛的。
可是,为了他的信仰,为了真正爱惜面前这个女人,他必须演好这出戏。
更重要的是,这出戏,承载了太多太多人的生命。
他必须要和江艳凌举行婚礼,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杀了国的大毒瘤,江城。
“禹骁,这个厉曼青真的太可恶,你也看到了,她刚才差点用白糕要了我的命。所以,我要以牙还牙。”江艳凌的话说的咬牙切齿。
“小凌,把这个事情交给国安局吧。你自己,别因为这个事情坏了名声。”
交给国安局,只要再给他几天的时间,只要杀了江城,厉曼青便自然能安然无恙。
而这几天的时间,夏禹骁觉得自己自然可以保住厉曼青的性命。
其实,他是想让这个女人离开的,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局面,想来,谁也逃不走。
谁,都必须演好自己的角色。
“不,禹骁,我咽不下这口气!”不想江艳凌已经咬定了厉曼青,“我必须看着她死,她不死,我就不结婚。”
她觉得,以夏禹骁刚才的态度,自己已经在爱情上占领了主导权。
可也是这样,她这句话,遏住了夏禹骁的去路。
此刻,站在窗口,背对着所有人的夏禹骁,猛地咬紧了烟蒂。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在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时候,是那么的无力。
“小凌,别浪费时间了,我陪你去看婚纱。”他在步步退却,想尽着各种办法。
目光,凝视远方。
“禹骁,这次你别阻止了。我绝对不会改变我的主意。”江艳凌简直恨极了,“来人,把那个叫做白糕的东西找来,我现在就要塞进这个女人的嘴里!”
“谁去拿毒药,我现在就毙了谁!还不听我的命令,把厉曼青关起来!”
恼怒无比的话,猛地从夏禹骁的口中吐出。
“夏禹骁他现在不在国安局服役,听我的命令,我现在就要这个女人死!”
话落,已经有一个士兵去寻找毒药。
这一刻,早已变成行尸走肉的厉曼青,已经变得恍惚,她好想听到,两个人在为要不要杀她而争吵。
忽的,她想去确认。是不是因为夏禹骁还爱着她,所以才会和江艳凌争吵。
可蓦地,厉曼青早已无力。因为绝望,早已将她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希望,剪断了!
角落,夏禹骁的心口翻江倒海。
不过好在,他很快做出了决定,即便自己的刺杀计划落败,即便自己再次和江城反目成仇,进而拭去所有,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厉曼青从自己的眼前离去。
就算是,她也必须有他的陪伴。
想到这里,夏禹骁的大手,缓缓伸向腰间。直到,触碰到带着体温的金属。
他已经转身,快步朝着江艳凌走去。这一次,他看江艳凌的眼神中,早已没有了任何柔色,有的,只有慢慢的戾气。
“禹骁……你……你怎么了?”果然,连着江艳凌都没有预料到,夏禹骁会忽的神色大变。
“砰砰”两声。
空气中响起冲破耳膜的声音,连着桌子上的咖啡杯,也跟着颤抖。
“谁敢动厉曼青,我今天就带着人,将他全家都灭了!”门口,另一个声音响起。
所有人回头,只见一个好看到极致的男人,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是洛宁。
这时,只见洛宁快步走到厉曼青的面前,冷冷的对着国安局的几个安保道,“放了他!否则别怪我封锁掉江城所有的雇佣军入口。”
江艳凌愣了一下。
她知道面前这个人便是全世界最大的雇佣军公司的首领,洛宁。
似乎,在那次劫狱的时候,她见过他的身影。
洛宁,厉曼青竟然又和洛宁搞在一起。
呵,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
抬头,她强自镇定的对着洛宁笑笑,“洛先生,先来很多事情您还不明白,其实厉曼青这个人,早已是我们国安局的叛徒,您看……这种连国家都会背叛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您动这么大的肝火……和心力。”
洛宁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江艳凌的话,蓦地,只见他将手枪直直的指向江艳凌,“我不喜欢话多的女人,如果你再说话,我现在就把你毙了!你应该听说过,我洛宁,从来是言出必行!”
话落,果然面前的江艳凌慌了神。
侧目,她求援地看着夏禹骁,可是,夏禹骁依然冷着脸,毫无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夏禹骁的薄唇轻启,冷冷道,“厉曼青,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大手一挥,所有人都放开了厉曼青。
只一瞬,厉曼青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用尽所有的力气,看向此刻高高在上却无情到极点的男人,“夏禹骁,我祝你,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幸福!”
这时她的诅咒!
恨极了的诅咒!
这时,洛宁已经将她扶起,“走吧。”
两人离开。
厉曼青摇摇头,可最终,还是挎着沉重的步子,朝门口走去。
不自觉地。她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锁住着自己。
她知道,那一定是夏禹骁!
所以,定是因为恨吧!
……
洛宁将厉曼青扶到了车里。
“放心吧,我已经找人查过,你爷爷安全。”
厉曼青叹了口气,“你别骗我了,你不过是在安慰我。”
“我查过了,其实是夏禹骁劫持了你的爷爷。”洛宁的话语,很淡,却也透着无尽的复杂。
“呵,果然是他!”厉曼青望向窗外,苦笑地说着,“我们……什么时候回蒂娜岛?还是要等到牧翰醒来以后么?”
“不用,就明天。”
“不用乔装?”
“我自有我的办法。”
……
时间过得很快,夏禹骁和江艳凌的婚期。瞬间传播到了国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现在的人们,还不知道江城的真面目,所以对着这对“金童玉女”,有着格外的期待。
婚礼定在威胜大教堂。
这一天,江城调动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快速地装点着这所古老的教堂。
爱女心切,他特意安排,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自然,江艳凌也早就试穿上了心仪已久的婚纱。
虽然现在江城只是一个财务长,但是以他的影响力,她女儿的婚礼,以“举国欢庆”这几个字来形容,也完全不为过。
报纸上,也不断地转载着夏禹骁现在的辉煌成就,只是这些成就,落在明眼人的眼里,不过是家里在厉家的牺牲之上罢了。
老一辈知道实情的人,唏嘘不已。
……
夏家别墅地下室。
夏禹骁已经在部署这次婚礼的刺杀计划。
忽的,一个有资历的长者走了进来,面色凝重地看了看所有人,最终看向主位上的夏禹骁,“先生,这次情况看来是我们预计太过乐观了,事实上,江城这次的安保做的比任何一次都严密。所有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所有人都带不进武器?”
那人摇摇头,“也……也不全是……”
说完,他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夏禹骁。
便是在这一秒,所有人明白了。
所以,刺杀江城的人,只能是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