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灯火通明,每个人都沉浸在元宵节的快乐之中,赏花灯,逛庙会,其乐融融。这边厢,富家贵公子小姐们打扮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欲与繁星般的花灯比美较量。那边厢,穷人家的孩子们,也吃上了美味可口的元宵,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欢乐时光。段香菱和韩云飞也一道,随着人流涌动,哪儿热闹就赶往哪儿,看看奇玩古物,摸摸西域异兽,听听轻歌乐声,便觉时间过得飞快,脑子里全是旁人的欢歌笑语,嬉闹之声。
段香菱走累了,韩云飞便带她往茶楼雅间一座,点一支烛,要两杯茶,再来几盘小菜,虽不丰盛,却也别有一番味道。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相视无话,会心一笑。
正当外面是人声鼎沸之时,段家里则显得静谧许多。拿出一坛珍藏多年的好酒,打开来,顿觉香气满溢,未喝先醉了。拿着酒来到院子里,与段夫人紧邻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那眼中所蕴含的爱意在此刻胜过了千言万语。两人都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不是没有猜疑,不是没有误解,更不是没有争吵,但这种种之后,这一切,都会被对彼此的爱所消融,爱大过天地,所谓的没有争吵,相敬如宾的爱情,是维持不久的,那只是虚幻,而真正的爱,则是理解,包容,沟通,理解彼此,包容对方那些错误,多多沟通让彼此的心意更能相通。爱在这两个年过半百的人身上所体现的,不是那种干柴遇烈火,蜜糖一般的浓烈与甜腻;是那涓涓细流,小而不断,投一颗石子进去,掀起的涟漪,反而增加了溪流的光彩,流水一样的爱,不断的情。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忽闻院子里有阵阵异动,正纳闷之时,几道人影窜入。细看,都是自己所不识之人。待看到几人所带的兵器,泛着隐约的蓝光,心道不好,这上面分明是涂了毒。早年和欧阳打交道的时候,没少看到欧阳使毒,故对此法颇为熟悉与忌惮。不动声色的示意夫人先回屋,那几人也未阻止,看来他们的目标是他。
虽知道来者不善,也不失大家风度,问道:“今天是元宵佳节,不知几人来找在下所谓何事。若是想赏花灯,猜灯谜,那你们可来错地方了。”言语尊重却也不失讥讽。
那几人也不恼,把玩着手上的武器,其中一人看来是他们的头头,白衣白面,在夜色中显得极为突出,冷笑道:“哼,,你少给我们耍花样,告诉你,就连黄靖江和洪天门都逃不出我们的手心,你比他们强不了多少吧。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把轩辕罗盘藏在什么地方,若你老实交代,大爷我便饶你不死;若是不说,那爷几个送你下去和黄靖江,洪天门叙叙旧。你自己掂量吧。”说完便不看。那眼底散发出的光芒,丝毫不受月光所掩盖,甚至比月光更清更冷,不带一丝感情。心里也是一惊,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几个人来找自己要轩辕罗盘,会不会是韩云飞的关系?想到这里,兀自摇摇头,暗道不可能,这几人,根本不可能认识韩云飞的。那会是什么情况呢?想到这,又问道:“不知诸位是否弄错了,在下根本不识什么轩辕罗盘,更谈不上藏匿了。还请诸位请回吧,在在下这里实在挖不出什么的。”
“挖不出什么?你就装吧,当年谁不知你们四方大侠去找轩辕罗盘,欧阳还因此而丧命。定是你们三人,合谋起来夺走了这宝物。此后这宝物更是不知去向,有传闻说就是你们三人之一的谁保管着。过去的半年里,我们也去找了黄靖江和洪天门两个老儿,他们也似你这般顽固,没办法,我们现在只好来找你,希望你能识时务,把罗盘的位置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向他有个交代。若是不说,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这,是真的傻眼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认为是合谋杀害欧阳的凶手,更何况自己或者其它二人根本也没有拿到过轩辕罗盘啊。他清楚的记得,当他们三人赶到的时候,欧阳已疯,而轩辕罗盘早已不知去向。而且这群人口中的他,到底又是什么来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这根本是无法解释的。看着对方,莫名的产生了恐惧。而这恐惧,与其说是恐惧对手,不如说是恐惧这人生,这捉弄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