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杉一夜没有睡好。
早上八点的时候，她已经在阳台上坐了俩个小时。
小朱老师的事情，再一次让她认识到，做出得任何事儿，同原轨迹不一样，就有可能伤害到别人以及自己。
但是，她能怎么办？
她没有办法！
她也是个人，有欲望的普通人而已，做不了那悲天悯人的菩萨。
绝不要复刻原轨迹的路。
呼！
姜杉看到楼下出现的身影越来越多，长出一口气，起身开始了一天的拼搏。
今天，该开始寻找老顾客了。
高考结束快将近十天了。
老顾客也不是说能找到就找到，再不抓紧些时间，可能要来不及了。
到天海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
这个点儿的天海，冷清的厉害。
“你是遭遇绑架了，还是哪个不开眼的小混混惹你了？
你这一副别惹我的表情，怎么推销电脑？”
不是宋天海好奇心重，实在是姜杉的表情，宛如峨眉掌门，灭绝师太，随时爆发。
“没事儿，买凶的人抓到了，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抓到了？什么时候抓到？
谁？
是不是那天的陈部长？”
小六子和小王一听是买凶的抓到了，都凑过来等着姜杉说说详细情况。
“不是！
是上一位跆拳道的代课老师，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她还想用硫酸泼我，刚好有...”
“什么？硫酸？”
宋天海都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打量姜杉有没有哪儿受伤。
同是跆拳道老师，那可算是半个神仙打架了。
对方还握着大杀器硫酸。
“不用看了，我没事儿，被泼中我们就是在医院见面了！”
虽然宋天海三人长出一口气，但硬是让姜杉说说过程。
小朱老师和她那未婚夫，以及江怀安说的话，姜杉都没有保留，全说给三人听。
“你这生活还真是丰富啊！”
头一天接下千万级大单，第二天一早遭遇绑架，晚上又遭遇人泼硫酸。
虽然真的是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中，但宋天海三人深觉和姜杉不是活在一个维度。
这一天天的，太刺激了。
“老板，假如你去做一件事，可能会对一个陌生人造成伤害，但你要不去做的话，你将会平庸贫苦无趣一辈子，你是选择不停的去做有可能给陌生人造成伤害的事儿，还是选择平庸贫苦无趣？”
“当然不会选择平庸贫苦无趣！”
“为什么？”
宋天海看着姜杉有些两眼放空的状态，就知道是遇到什么困惑了，他说：“其实你这个问题，不就是改变与否可能带来的后果么。
眼光不要太过于局限了，伤害不伤害永远都不会是因为你一个人能够造成。
你又不是要改变成心理畸形的杀人魔，遇人就杀！
人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
芸芸众生何尝不就是巨大森林中的无数颗树，每一颗树都拼尽全力的肆意生长，就是想要争取到更多阳光普照。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就是我悠悠华夏的进化论核心...”
“一将功成万骨枯...”
姜杉刚呢喃一句，突然一搂柜台上的报价单，不走寻常路，直接翻了出去。
“好看的小姐姐...”
姜杉几步跑到一位刚从其它销售那里接过宣传单的女士身边。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宋天海看着姜杉利索的动作，都忍不住吐槽了。
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活懒得动弹，见到有人要买电脑，这直接窜出去了。
到会省事儿，不去四处撒网的碰灰，专去抢别人试探出来有意向买电脑的顾客。
这么皮，宋天海也是有些脑仁疼。
怕是过不了几天，姜杉便会再一次将天海一层的销售得罪个遍。
“小姐姐，您这皮肤真好，您是大学生么？”
“啊...咯咯，我女儿都三岁了！”
那位女士直接就被姜杉吸引走了。
“您是要看电脑么？
这边有椅子，咋们坐下来看！”
姜杉俩句话就把人往科宁电脑引了。
“哎...”
这时那名先给女士推销的销售才反应过来。
他都在天海做了好几年销售了，虽说各凭本事是天海一向不成文的规矩，但是这种从手里生抢走他还是第一次遭遇。
这个时候，他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那名女士直接就拒绝了他。
“李姐，有意买电脑的话，放心在我们这里看，我们家是华硕二级代理，组装一台电脑能便宜下不少，而且你看，我们家是这天海一层唯一有名字的柜台...”
姜杉和那位女士都谈得直接以李姐相称了。
“我的确打算买电脑，可是，你们这一层的柜台...”
虽然李姐的话说一半，笑笑不再说，但姜杉明白她的意思。
“李姐，是觉得我们不靠谱，买完电脑以后出问题找不着人是么？”
姜杉接着说：“就算我们这柜台能跑得了，但是这天海电子城跑不了啊。
我给您说...”
姜杉用手指指坐在一边正看着她推销的宋天海说：“我们老板叫宋天海，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我可以告诉您，他是整个天海的老板...”
嘶...
宋天海牙疼。
这推销电脑，还得以整座天海来做担保。
卖一台电脑，以整个天海来做担保，也是没谁了。
见那位女士看过来，宋天海瞪一眼姜杉，递给对方一张名片，然后又对姜杉说：“再用我名字卖电脑，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不了，不了，我这不是看着小姐姐好看，不想被楼上的一体机坑了么！”
姜杉也瞅了一眼名片，看到上面写着天海集团，宋天海。
“你这样为了电脑，说别人的坏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别说是宋天海、小六子他们三个，就是姜杉都没想到李姐会这样说。
寻常人对于这种话，也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笑笑就过了。
这个李姐正直到不光指出了姜杉这样说不好，而且脸上明显有了离开的意思。
“小姑娘，知道你小小年纪赚钱很不易，但还要摆正心态，摆正三观。
不要跟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学。
背后说别人坏话，损人不利己！
我再去其它家看看...”
说罢，正直李姐就要走了。
亲身告诉姜杉，什么是损了人不利己。
“你等等...”
但是，宋天海不干了。
他比姜杉都先出声。
什么意思？
说教姜杉就说教姜杉，干嘛刚才说唯利是图的商人时候要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