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杉和黄婷婷没有在燕京城久待。
也没有去看京城四环外的建设情况。
同陆希已经约好，这事儿姜杉不能耽误。
况且，还有服装的事儿。
姜杉连夜重新画了俩份服装稿，在离开燕京的时候，送到了俩位要上春晚艺人的手中。
姜杉的超前画稿，俩位依人方面自然是喜欢。
问题是导演那边能否通得过。
毕竟，服装过于超前的话，很可能有喧宾夺主的意思，还是俩个人。
只要导演那边没有问题，姜杉也会着手进行制作。
短时间内制作出来的服装，效果方面可能会糙了些，但胜在足够新颖，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燕京城现在可不太平！”
“嗯，确实是不太平！”
在机场姜杉见到了接机的陆希，还有陆希身边的刀疤男人。
近距离看，姜杉才发现，男人岁数不算了，怕是接近四十了吧。
“看来你们这次燕京行，也是遇到些...”
“有惊无险！”
姜杉知道陆希想要说什么。
陆希一定有想过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都是聪明人，不难想到在燕京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姜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去你那看看吧！”
离开机场，陆希带着姜杉七拐八拐，到了开发不太好，可能几年来一直将会比其它几个区都落后些的洪安区。
洪安全距离城市中心比较远，距离宋莲台也就更远了。
既没有沾上城市中心发展的光，也没有沾上宋莲台发展的光，后续也会错过诸多，所以一直算是申市各大区域最晚开发的地方。
“我们到了！”
在一处有些喧闹的接头处，车停下来，姜杉和黄婷婷跟着陆希下了车。
“跟我走的看看吧！”
这是一条和其它街道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区别的街道。
只是，街边的店铺重复的多了些，什么洗头房，什么歌厅舞厅游戏厅网吧...
一家挨着一家。
这条街只是在街头一看，姜杉就有种乱的感觉。
不论是哪个时间段的姜杉，看到这样一条街道，都不会走进来。
尤其是不少商店门口，还站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
这样的街，正常来说，自然是避之不及了。
毕竟，再有底气，也不喜欢麻烦缠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跟我进去吧，街尾有我的店铺，我们到那里去谈！”
姜杉没有说话，用行动代表了说话。
不管，陆希是真想要找个地方谈话，还是顺便想在谈话前给她一个下马威，都不重要了。
这点儿场面还是吓唬不住姜杉。
“大哥！”
一进街道以后，就有人向着姜杉这一行打招呼。
对于对方的表情，姜杉也是有些不太好确定，到底是敬畏，还是玩味了。
“大哥！”
“大哥！”
“...”
一路往下走，街边店铺那些不像好人模样的家伙，一个个都和姜杉她们这一行打着招呼。
黄婷婷有意无意的瞄一眼同行的刀疤男。
要说这里面谁最有可能像大哥...
哪是像大哥，就是大哥！
“姜杉...”
黄婷婷拉一下姜杉的衣服，小声说：“叫谁呢？”
“我！”
不等姜杉先说话，陆希先开口了。
陆希接着说：“我就是他们称呼的大哥，我是他们的大哥！”
“你...”
黄婷婷都瞪眼了，忍不住细细打量一番陆希，然后又忍不住看向陆希身后的刀疤男。
还是刀疤男更像是大哥啊。
“姜总应该早有猜到了一些吧？”
陆希见姜杉面不改色，也是心底对姜杉再高看几眼。
“嗯。”
姜杉点头，“只是没有想到你摊子铺的这么大...”
“姜总，你别误会。”
陆希笑笑说：“这条街上只有街尾的店铺属于我...”
“我知道，其它店铺都各自有老板，往好了说你们是在保护，做着保卫的工作。
往坏了说，其实，就是在收取保护费，对么！”
“...”
陆希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样的事实。
“人多，很多观念根深蒂固，尤其是不劳而获的观念！”
姜杉接着说：“你想改变，你想要成为合法商人，或者是合法的打工...团队？
他们...知道么？”
“有得知道，有得不知道！”
陆希摇头，“我不会强行带着每一个人离开这里，我只是想要帮着那些想走正道的长辈走上正途。
看他们叫我大哥，其实，每一个人都算是我的长辈，是我爸害了他们一生。
我这个当女儿的自然是要弥补！”
“...”
姜杉没有说话。
只是跟着陆希继续往街尾走。
好几分钟以后，姜杉才开口说：“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们这样的团体不是早应该被扫掉了么？
为什么你们还能这么高调？”
“全靠这条街上的各位老板们宅心仁厚，照拂着我们！”
这话姜杉就不太理解了。
不想说出来真正原因，只是在客气，很欢实真的是这条街上的各位老板们宅心仁厚？
自家店铺本身宅不了多少钱，还得凭空多掏出来一笔保护费，搁谁谁能愿意？
怕是报警都来不及，还照拂？
“进去我们再细说！”
姜杉抬头看一眼，忍不住眼皮都跳了一下。
她想过陆希的店铺可能是歌厅，也可能是舞厅，或者是网吧游戏厅一类，最不济也是一台球厅。
但，想不到确是纸扎店！
这反差...
“终于能让姜总意外一回了！”
陆希忍不住嘴角上挑，接着说：“小的时候，我爷爷奶奶走的时候，很痛苦。
俩位老人走的时候，一个不着家的爹，一个没见过的妈。
我想给爷爷奶奶买一副棺材...
只需要一副，俩位老人在一起睡了一辈子，到死睡在一起，想来也不介意！
但，别说是一副棺材，就是一个裹尸袋都不赊给我！
还好，金叔得知了情况...”
陆希转头看一眼身边的刀疤男。
想来，刀疤男就是陆希口中所说的金叔了。
“所以...”
陆希接着说：“那时候的我就有一个梦想，长大以后，要有一间这样的店铺。
等我死的时候，想躺在那副棺材里面就躺在那副。
一店铺的纸扎都烧了，那我下去以后就是富贵人家！”
这...脑回路也是真够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