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总...”
蒋婷看姜杉许久不说话，她看着难以扑灭的大火，也是万分难受，眼泪不停的落下来，“全都没有了！”
多少的工厂。
新的招工启事已经发出去，在这个月底，三班倒制度的话，厂内工人将会逼近三千人。
现在一场大火...
一切都没了。
她们工作的地方也没有了。
蒋婷作为厂长，看着从一间厂房，到现在的十一间厂房，工厂中的工人越来越多，她发自心底的高兴。
现在工厂没有了，最为自责的也是她。
在当下这个时期，没有几家工厂能保证稳定有工可做，更何况还是能拿到五六千工资的工厂。
别说是申市，哪怕是全国，都很难找得出来第二家。
她们在这厂子里挥洒汗水，也是撒得心甘情愿。
但是现在...
一切都没了。
“暂时没有...而已！”
这一场大火，让姜杉有些联想到昨天上午在市政大楼发生的事儿。
叶沛德拖这么久不批地，会跟这场大火有关系么？
“厂子被烧毁，会...影响到公司么？”
蒋婷其实想问的是，这场大火过后，公司会不会面临倒闭的危机。
毕竟，厂子投进去许多钱，还没有运作几个月，就经历这样的事儿。
“会！”
姜杉望着大火，平静道：“但...有限！”
真的有限么？
蒋婷沉默没有问出口。
唯一的厂子没有了，本来就一直在赶工补货，各地都缺货，现在怎么补上窟窿？
姜杉看着大火一言不发，蒋婷陪着她望着大火，一言不发。
从不到四点半，一直站到六点出头，工厂烧得差不多，火势已经被控制住。
估计再有半个多小时，一个小时的那样，就能彻底扑灭了。
但是工厂，也真得剩下什么了。
比起一块荒地都不如，荒地可以直接起新厂，这残垣破败，还都得收拾。
老实说，工厂被烧个干净，对于l&l，对于姜杉来说，绝对是一次很大的打击。
但是，说毁灭性打击，可还远远够不上。
姜杉可惜的是，投进工厂的钱，都要打水漂了。
本来凭借公司原本剩下的三千多万，在加上李娜带回来的七千多万，总共小一亿，光是工资和原材料方面，没有什么大的支出，到今年年底根本就不是问题。
现在厂子没了啊。
“快到上班的时间了吧！”
厂子里为了赶工，不让加班，于是早上来得很早，七点便开工了，现在都已经过六点了。
“嗯，都快来了！”
一想起工人来了，看到自家工厂烧成这样，蒋婷又忍不住落起泪了。
姜杉听到动静，回头看一眼蒋婷，“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哭，但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蒋婷虽然在点头，但却是哭得越发凶了。
她明白，姜杉说得轻巧，但是解决起来一点儿都不轻巧。
这处工厂，能到现在的规模，都是分几次逐渐起来，而不是一蹴而就。
“李娜...”
时间差不多，该开始让这没了工厂的公司运作起来了，“联系财务，让在半个小时内上班，算好厂子里工人的工资，来工厂进行现结。”
“现结？”
这么早接到姜杉的电话，李娜本就觉得奇怪。
还让刚结完上个月工资不过十几天，这个月都没有结束，才二十多天，就要结工资，还是去工厂现结。
这就更奇怪了。
“对，来工厂现结。
工厂发生火灾，没有办法开工了。”
姜杉说得轻松，但，电话那头的李娜则是蹭的一下做起来，“火灾？
什么时候？”
“凌晨三点多！”
姜杉接着说：“李娜，财务留下几人，核对一下各地店铺的现有服装数量。
除去四大直辖市的店铺，其余地区店铺暂停营业，将服装打包好，先发到燕京，然后集中发到国外。
优先填充国外的店铺。
晚些时候，我会让物流联系你，协调好各地发货！”
“姜总...”
李娜听姜杉说完了，急忙问：“工厂彻底烧毁了？”
“嗯！”
姜杉继续道：“工厂你不用来了，办好我交代你的事儿。”
挂断李娜电话，姜杉又打给了段安娜，“俩件事儿，第一件事，工厂大火，烧得差不多了。
第二件事，联系一下哪些服装厂可以代工或者是空置，全国任何地方都可以。
无论是代工还是空置，要求就是我们会有专门的人去做指导。
有合适的代工厂及空置工厂，立刻在当地开始招工。
招工的噱头就是月薪三千打底，五千很正常，上万都有可能！
对了，广告那边不用暂停！”
“行，我知道了！”
段安娜总共就说五个字，但，她也是被惊得睡意全无。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姜杉还能如此镇定，她也是很佩服。
结束通话以后，段安娜拨通一个电话号码，电话那头传来还未睡醒的声音。
“l&l工厂发生大火，彻底烧毁了，姜杉听起来没什么事儿，很镇定。
让我在全国范围内寻找代工厂！”
半晌都没有回话，让段安娜都以为是又睡着了，那边才传来知道了。
...
太阳都没有爬出来多少。
工业区的路上，渐渐多起来穿着统一服装，胸口位置写着l&l，骑着自行车相互间还有说有笑的女工。
“看那边的烟？”
“哪家工厂着火了？”
随着路边工厂挨工厂，没有大楼的堵视线，都也是看到了不断升起的烟。
女工门从唠家常，变成好奇谁家的工厂这是着火了。
看周边地区都是烟，曾经火势还不小，似乎烧了挺久。
随着渐渐靠近，说话的女工越来越沉默，同时，骑得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人感觉不对劲儿了。
位置实在太像是自家的工厂了。
当能看到自家工厂的时候，发现真的是自家工厂的时候，女工们都懵了。
昨天下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怎么就过了一晚上，工厂都烧没了？
远远看着有工厂着火，都还想着说不定能路过凑个热闹。
近了一看，才发现自家工厂房子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