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源不情不愿地同意救下布日固德几人。
在万丈崖壁上救下三人这样的事情,非轻功卓越者不能为。
邹源喊来了阿柯,阿力还有原来的小红、现在的杏红,在崖壁上插了几把刀子做落点,几人合力分别把布日固德和他一手抱着的褚惜礼,还有一手用弯刀插在崖壁的缝隙之间、上面坠着的布带系着手腕另一头拴着的巴雅尔运下悬崖。
这时候另外三个丫鬟听见动静也匆匆赶了过来。石青看见三个人在,跌跌撞撞地小跑过来:“邹阁主,有没有我们家小姐在?”
邹源也以为三个人怎么也有梅栎清在吧,没想到梅栎清依然不见踪影。他撇过头去,没有看向令人心碎的石青,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石青看见几人的反应也就明白了,小姐不见了,救下来的是劫走大小姐的那三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石青走到三人面前,半跪下来问道:“我们家小姐呢?你们见到她了吗?”虽然话语里面略带着急,但她尽可能收敛情绪,尽可能友善地问三个人。
石青的眼睛慢慢扫过三人,最后眼睛定在褚惜礼身上,没有挪开。
三个人都低着头,身上的衣服被崖壁寡得破破烂烂的,沉默着不说话。
朱彤可忍不住了,她没有石青那样的温言细语,劈头盖脸问起来:
“你们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儿?是聋了还是哑了?我们找不到小姐还没有这样垂头丧脸的,你们摆脸子给谁看?你们那边的事情我们管不着,我们家小姐没有招谁惹谁吧?
特别是你褚惜礼褚大小姐,我们家小姐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有杆秤,只要你告诉我们家小姐的下落,我们还是当你是小姐的好朋友。”
朱彤说话过分了些,但是没有谁拦着。好言好语地劝地劝他们三个,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褚惜礼捂着脸哭了起来,长时间缺水导致嗓音沙哑:“我,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看见栎清掉下去了,布日固德已经救下我们两人,再没有第三只手去救栎清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布日固德只是想请栎清去见见萨仁公主。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石青根本听不下去褚惜礼这样无耻的话,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你没有想到?亏你说的出来。
你没有想到你擅自救走小姐谁来给小姐解毒,你没有想到小姐身重剧毒、昏迷不醒经不起马车的颠簸,你没有想到马车会冲到悬崖,你没有想到你那个同伙儿交换人质时故意想害死紫侧妃,你没有想到你心爱的男人故意割断绑住大小姐的绳子导致大小姐坠下悬崖?
是,你都没有想到。你是左冯翊家的褚大小姐,不食人间烟火,把外来仇敌当作心爱的人维护,又把昔日的姐妹置于死地,褚惜礼你真的很‘能耐’,寡廉鲜耻到如此地步,只用‘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话搪塞别人,试图摆脱你的过错…”
“够了,我的女人用不着你们魏朝女人来说落,更何况你是一个贱婢!”布日固德把哭得不成人样的褚惜礼护在身后:“惜礼之前也不愿意去做,是我逼迫她做的,有什么冲我来!”
“就是就是,你们中原人就喜欢仗势欺人,有本事单挑!”巴雅尔梗着脖子说道。
邹源无意和狡辩的他们争执下去,对身旁的阿柯说:“打断布日固德的一根肋骨,如果他们再不招,再打断他一根肋骨。”
邹源无意让石青见到他冷血的一面,可事情紧急,容不得他们再胡搅蛮缠下去,他总觉得他们几人还隐瞒着什么。
打断布日固德第三根肋骨的时候,褚惜礼再也受不了了:“不是我们不说,栎清掉到河里去了,什么真不知道栎清怎么样…”
阿柯觉得巴雅尔神色也有些异样,他之前没有多想,以为他上害怕见到他们。现在看来…阿柯眼睛挪到之前解下来的捆着巴雅尔的布带子,那不是…阿柯拿起布带子问道:“小红,这是不是大小姐身上衣服的?”
杏红接过布带子,眼泪倾泻而下:“是,是我们家小姐的…快说,这布带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巴雅尔被杏红踩在脚下,反而笑了起来:“你们很厉害啊,布带子都变成这样了你们还看得出来。不错,这是梅大小姐衣服上面的。你们猜猜我是怎么得到的?
我当时交换人质的时候抱着梅大小姐,被那个紫侧妃不知怎么的弄下悬崖的时候,我想着那个病秧子也活不了。为了抓住布日固德,我把她的身体当作踏板,然后用从她身上飞快地扯下一条布带子当作绳子…”
“够了够了,你别再说了。”宝蓝出声喝止道:“你就是个畜生!我们家小姐都…那样了,你还踩着我们家小姐当踏脚板…”
小姐本来就中了毒,现在又受了严重的外伤,之前身子也没有养好,还掉到了悬崖底下的河里,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
阿柯都看不下去,问邹源道:“阁主,我可不可以杀了这个蛮子给大小姐报仇?”
“等着事情了结了,你想把他千刀万剐我都没有意见。”邹源明白留着三个人还有用,要不然他替石青第一个杀了满嘴喷粪的蛮子。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喊道:“请问前面是梅家的人吗?在下护国公府的二公子夏哲,为搭救梅大小姐特来帮忙。”
夏哲?邹源眨眨眼,原来是他啊。怪不得当初梅大小姐会到如意阁找上他,原来是有“小诸葛”之称的护国公家的二公子在后面嚼舌头根。如今事情变成了这样他也不知道要为“小诸葛”的垂青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不幸。
如今梅栎清可能遭遇不测了,他日后该去找谁为他报当年之仇。虽然梅栎清是女人,但她是女人也有她女人的优势,更何况她眼界、见识高出一般男子不少。
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