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身在南疆腹背受敌,所有人体力精力消耗都极大,焦渥丹带来的似乎能与拈花教教主一战的黑衣人一副袖手旁观,抱着手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死战也不难敌过拈花教教主半分,与陪同梅栎清来的一伙儿人逼不得已只能从南疆撤退,更何况张管家与梅字号的人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一直耗在南疆境内。
因着风桥等人之前在南疆尼拉积下的善缘,也就是那个想放火把马棚烧了的、父母一方是大魏人、一方是南疆人的小孩儿。
这个一直别别扭扭不愿透露名字的小孩儿身形小,不引人注意。冉奴被圣泉里面的人抓回去以后,小家伙儿随着风桥等人走到马格尔,风桥等人临时去了圣泉,小家伙儿就偷偷跟在后面。
小家伙儿看清了冉奴是他在尼拉之前看到的拈花教的人,也没太闹明白为什么冉奴好似又和风桥等人成了一伙儿被抓到了圣泉里面去,只记得父亲告诉过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家伙儿便壮着胆子想进去把冉奴救出来。
小家伙儿阴差阳错之间在圣泉的青砖砌的围墙外找到了狗洞,从里面钻了进去,也不知道他撞上了什么好运,竟然把冉奴从狗洞里面带了出来。
冉奴从狗洞里面狼狈地爬出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自己如果不是为了风桥那个死鬼,她此生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也是因为冉奴的这声咒骂让藏在暗处的梅三与梅五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悄悄把他们带离了圣泉的地界。
别以为小家伙儿对身为拈花教之人的冉奴就此改观,事后小家伙儿整个人后悔死了。
他打又打不过冉奴,因为救冉奴心里憋着股气,只得逮到机会的时候往冉奴手上咬一口,最厉害的一次连皮带肉把冉奴手臂上的肉咬下来一大口,冉奴自此也恨上了小家伙儿此事暂且不表。
梅栎清没有如原来的计划带出来,张管家与藏在暗处的梅三与梅五勾兑了一番,当机立断带着冉奴从南疆撤出,并且执行谢博宇之前交代给他们的计划,用冉奴把潜藏在西北大营里面的奸细给钓出来收拾掉。
梅字号的人抓来的西凉派来的使者,被左护法以他们的名义给收拾掉了,他们没法依照原计划用西凉使者做砝码,把南疆的人引到南疆与西北的边界、冯登所在的驻地。
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请自来的圣女冉奴这个身份分量也是足够的,甚至远远超过那个西凉的使者,冯登必须得把知道南疆秘辛的冉奴给抓回去,或者就地解决掉。
一路上张管家等人在明,梅字号的人在暗,凭借着梅二对地图的精确记忆与周密安排,不早不晚在七天之后、也就是原定的西北大营各驻地排演之时赶到了南疆与大魏西北的边界。
冯登接到南疆的消息以后,以为可以借着演练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冉奴给收拾掉的时候,被早早盯着的谢博宇抓了个现行。冯登见事情败露,想要往南疆的方向逃了去,却被刚从南疆逃出来的蓝宏真将军与三个部下拦住了冯登的退路。
冯登见大事不妙,想咬破藏在后槽牙里面的毒药自尽,谢博宇更是眼疾手快,立马把冯登抓住,由梅六负责初步解决冯登体内潜藏的蛊毒以及其他隐患。
冯登被抓住的当时就被护国公府世子夏谦的人护送回了京城,动作之快,风声之紧凑,没给其他番邦细作留下机会杀人灭口,后来冯登也被安全地护送回了京城,如同秦王谢博智一样,送到了皇上谢博翰的手中。
谢博翰拿到人以后下令彻查此事,才发觉将军冯登哪里是善于奇袭的好手,早就和番邦勾结,袭哪儿不袭哪儿,人家心里有数得很,就是变着法子联着手做戏给大魏上下看呢。
一经此事以后,虽说明面上晋王殿下把功劳拱手相让,护国公府世子夏谦因此得了大便宜,官升半级,获得厚赏,但西北大营里头眼水儿的人谁不知道是晋王谢博宇的功劳。
因为众人见识到了谢博宇的手段与能力,同时又因为冯登是奸细的事儿闹得大营里面人人自危。西北大营之内的人急需一个主心骨去稳定军心。
再加上原来镇守西北大营的护国公府家的世子夏谦唯晋王殿下谢博宇马首是瞻,晋王殿下谢博宇自然成了那个最好的人选,晋王谢博宇在西北大营也就立了起来。谢博宇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把西北大营之内暂时理得顺顺利利的。
紧接着谢博宇一改在西北大营温温吞吞、玩世不恭的性子,一下子变得雷厉风行了起来,以身作则,严肃军纪,训练起将士来比以往的将领都要严,一切不复之前“贤王”的模样,现在西北大营里面的将士听到晋王殿下的名号小腿肚子就转筋。
不光西北大营的将士,就连在朝中与谢博宇共事的人也对谢博宇有所改观,而更多的人看出了些许苗头,同出渤海王家的谢氏两兄弟,若要较起真儿来,肯定大魏之难比秦王篡朝夺位之时更甚,这离秦王之难才过去几年?
看准谢博宇把冯登这个番邦奸细揪出来的机会,让饱受番邦之苦的朝中老臣全都站了出来,力主与番邦一战。
虽说与番邦一战已迫在眉睫,可提出来的时机太过巧合,与前朝的手法也略微相似,不难让人猜出这是高太尉的意思。
高太尉也不会给谢博宇做嫁衣,他仍留有后手。
高太尉指使着手下的人上书给皇上,说虽然护国公府的世子夏谦把五虎大将之一的冯登给捉了出来,但西北大营的主帅晋王殿下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仍难堪守卫西北的重任,特恳请皇上把护国公夏焘调回西北,彻底清查西北大营里面还有无如冯登这样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