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渥丹与紫儿二人进了客栈,这间客栈正是上一次她们一行人来到南疆时,在尼拉下榻的客栈,她们与差点儿放火烧了马厩的桑坪也是在这里遇到的。也是赶巧了,她们二人一进门就遇到了上次与扮作掌柜的张管家还有高太尉的那位族人一道交易的达瓦次仁。
达瓦次仁此时正在低头和这间客栈的掌柜在交代着什么,达瓦次仁不经意之间抬头之时,焦渥丹与紫儿从达瓦次仁眼睛里面看到了杀气。
焦渥丹与紫儿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达瓦次仁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少爷,咱们不要冒这个风险吧。”与达瓦次仁交谈的掌柜小声地说着什么,掌柜看见了迎面走来、易了容扮作母子的紫儿与焦渥丹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又低头对达瓦次仁说话道“现在那边看得紧,货不一定能送出去。”
“送不出去也得送,再拖就来不及了,这笔生意铁定就没了。”达瓦次仁顺着掌柜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拈花教那个老巫婆一定在暗地里面准备着什么,我宁愿便宜了大魏那伙子人,我也不愿意便宜那个老巫婆!”
“少主!您说话当心这点儿,小心被其他人给听见。”掌柜又压低了声音。
“怕什么?拈花教那个老巫婆都把人放到了岗哨上,不会有那么多人盯着我们的。”达瓦次仁说话粗中有细“此时不送,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少主您请三思,您还真要和上次来的那些大魏人做生意啊?”掌柜的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们离开尼拉没多久,马格尔那边就出了事,听说里面有一位圣女随那些人跑到了大魏去了,好像还因此捉了拈花教安插在大魏的一个奸细。上次那些人肯定来头不小啊,咱们和他们做生意…”
“少爷我看中的就是这点。不是一般人,我还不想冒险做这一笔生意呢。”达瓦次仁笑道“如果能和大魏那边的人,绕过拈花教的眼线搭上线,咱们的大业就有希望了。”
“少爷!这些话不能在这里说!”掌柜的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小心被人给听见,到时候咱们可都要掉脑袋,拈花教的那些人才不管咱们是什么身份呢。”
达瓦次仁忿忿不平地瘪了瘪嘴“不说就不说,少爷我上楼去歇一会儿,用晚饭的时候叫我。”
“得嘞,少爷!”掌柜的这一次应的很爽快,目送着达瓦次仁上了楼,进了屋子。
焦渥丹与紫再次儿对视了一眼,紫儿忽然间咳嗽了起来,怎么也止不住,焦渥丹就借机向刚刚那位掌柜要了杯茶“掌柜的,请问您这里有没有热茶,我母亲她…”
掌柜的看了眼紫儿,紫儿背对着他佝偻着身子,整个人因为剧烈咳嗽而时不时一抖一抖的肩膀,掌柜的很快给焦渥丹沏了杯热茶“哟,您赶紧把热茶递给老太太,老太太看起来好像受了风寒呢。”
焦渥丹从掌柜的手里接过热茶“可不是吗?春风虽然起了,可我们打北边来,还带着一股寒气呢,在下母亲就…也是因为在下没本事,如果有钱买辆马车就好了,母亲也不会受那份罪了。”
“哦,你们是从北边来?具体打哪儿来?是东边还是东北?你们两位要去那儿啊?”掌柜的有心问了这么一句。
焦渥丹叹道这位掌柜的是位人精,一句话就嗅到味儿来。可这时候还不能把她与紫儿的情况全都吐出去“我们是从东边儿来的。如果是从东北那边来,那路可就远了,掌柜的你怎么这么问?”
焦渥丹没说她与紫儿要往哪里去。
“你们路上有没有遇到哨兵?我可听说在那边安排了不少哨兵。”掌柜的继续试探焦渥丹道。
“是多了不少,路上为了打点,在下和母亲花了不少钱呢,要再遇到几个哨卡,在下给母亲治病的钱都没了。”焦渥丹作出心疼状,然后拱手对掌柜的说“在下失礼了,母亲那边还需要热茶。”
“去吧去吧,要热茶我这儿还有,要多少有多少,不要钱。”掌柜的笑道,可心里面琢磨的就是另外的心思了。
眼前这一老一小,一看就不是南疆人士,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到南疆来的呢?从样貌来看也不像上次那伙儿人,难道大魏那边儿还有能人?
虽然刚才少爷的话他有些不赞同,但与大魏交好,对他们这一方说有利的。
不能再让拈花教的女人们猖狂下去了,南疆向来都是拈花教的人的地儿!
焦渥丹把热茶递到紫儿手里面,紫儿捧着热茶喝了一口道“怎么样?有没有探听到什么?”
焦渥丹微微摇了头道“不仅没谈听到消息,还差点被人查了老底儿。这位掌柜的不简单啊。”
“被人看出来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们虽然穿着南疆的服饰,但言行举止还是与地地道道的南疆人有所不同的。”紫儿安慰焦渥丹道“咱们先去开一间房住下,有什么话等到了屋子里面再说。”
焦渥丹点点头“嗯,只能先这样了。”
焦渥丹拿上随身带的东西,一手扶着紫儿走到柜台边上“掌柜的,开一间上房。”
“你们也是赶着了,如果换做往年这个时候,我们尼拉的客栈早就被来往的客商给住满了,现在几乎都是空着的,你们母子俩有好福气。”掌柜的话里有话道“楼上有的是好屋子,您二位随我来,你们要住哪间随便挑。”
焦渥丹笑笑,这个掌柜的还变成了狗皮膏药似的,揭也揭不下来?他这份聪明可用错了地方。
焦渥丹没想到的是,这张狗皮膏药不光没揭下来,还被人明晃晃地贴在了脸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掌柜的你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上房随我们挑吗?”焦渥丹不悦地说道“在下与母亲不想住这一间,请您给换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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