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渥丹在一旁看懂了梅栎清的打算,先上一步说:“回皇上的话,老虽然擅长医术,但也能略施小计,让眼前的宫女招供,您看…”
“劳烦焦先生了。”谢博翰往梅栎清这边看了一眼:“茵受了委屈,朕不能不管。”
皇上真有意思,这句话是对茵说的呢,还是对她说的呢。
“梅姐姐,你能不能给茵做点红豆饼来。”茵躺在榻上仰视梅栎清,大大的眼睛就像小猫一样无辜可怜,梅栎清看了就心软了:“可是这里没有…”
“皇上。”茵滴滴地呼唤谢博翰道:“皇上你想不想吃梅姐姐做的红豆饼?梅姐姐做的红豆饼最好吃了…”
“朕也想试试。”谢博翰温柔地注视着梅栎清:“茵病了没什么胃口,难得她愿意吃东西…”
“那请皇上派人领臣女去小厨房吧。”梅栎清最后还是答应了。
“嗯,德海,派一个人领梅大小姐去朕的小厨房…”谢博宇吩咐道。
“这…合适吗?梅大小姐可是千金之躯,不能累着。”赵德海其实是怕梅栎清进了小厨房,在小厨房里面做些不该做的事。
“怎么不合适?”谢博翰的怒气又上来了:“丽妃想吃点合适的东西怎么就那么难?快派人领梅大小姐去!”
赵德海见劝不住谢博翰,只能派自己最得意的徒弟钱公公领梅栎清去谢博翰独属的小厨房里面。
“梅大小姐还会做吃的啊…”钱公公好地看向梅栎清:“一般大家小姐顶多会做些针线活,会做吃的不多。”
“那是托了醉鬼楼里面师傅的福。”梅栎清说道:“去年做醉鬼楼的掌事的时候,和当家风大厨学了几手,勉强能拿出来见人。”
如果是去年才学会的厨艺,怎么丽妃娘娘就会记得了?
钱公公笑了笑,没有拆穿梅栎清的说法。
这个梅大小姐真是厉害啊。
平常人经历了那么多早就郁郁寡欢了,梅家大小姐还能在这里自谦几句…
钱公公脸上笑着,梅栎清却透过钱公公的笑容仿佛看见一条蛇向她张大了嘴巴。
梅栎清摇摇头,她恐怕是在南疆待久了,看谁都和蛇虫鼠蚁有关了。
钱公公把梅栎清领进小厨房里面,就和梅栎清说道:“梅大小姐真不巧,师父还安排了奴才去做别的活儿,梅大小姐一个人能行吧?”
小厨房里面空dàng}dàng}的,一个人也没有,不如梅栎清所想的那样人头攒动。
梅栎清点点头:“钱公公您忙您的去吧,栎清一个人能行。对了食材准备好了吗?”
“奴才这就去派人给梅大小姐拿…”黄公公笑道:“还请梅大小姐稍等片刻。”
钱公公走后约莫半个时辰,几个小公公把食材拿来了,放下食材以后溜一声就跑了,就好像梅栎清是多么可怕的人一样。
梅栎清站起来看了看食材新不新鲜,才拿到第一颗红豆就觉得不对劲了。
哼,宫里面净是些勾心斗角的玩意儿,连这点机会也不放过。
好啊,她正好看看有多少人被牵连进来,她这颗棋子又要被拿去害谁。
梅栎清心无旁骛开始做饼,梅栎清感觉到窗外有几抹气息,好像刚刚那几个拿食材的小太监的。
嗯,这是要人证物证俱全吗?
好啊,那她就顺水推舟。
要玩就一道玩儿个大的!
约莫一个半时辰以后,梅栎清带着做好的红豆饼回到了茵的宫里。
“梅姐姐你回来了…”茵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让梅栎清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嗯,红豆饼做好了,梅姐姐与丽妃娘娘‘一道’吃。”
“梅姐姐…”茵有些心酸,她本来不想把梅栎清扯进来的,可是她既要帮梅栎清,又不能让谢博翰看出异样,只能舍毒,借着旁人的手堵了梅栎清进宫的路。
哪怕梅栎清认为自己利用了梅栎清,茵也绝不会后悔。
听说,梅姐姐已经和晋王下好上了,她就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梅姐姐的幸福。
“来,吃吧。”梅栎清拿出红豆饼,掰成了两瓣,自己拿了一半塞进口里,另一半打算递给茵。
梅栎清还没有递过去,自己已经把红豆饼嚼碎咽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宫女激动万分地看着梅栎清把红豆饼吃下肚里面,顾不得焦渥丹刺在她上的银针带来的如千蚁咬入骨髓般的疼痛,哈哈大笑起来:“报应啊报应!梅栎清你也有今天!”
焦渥丹、谢博翰以及赵德海的双眸看着嘴角沾着红豆饼屑的梅栎清睁大了眼睛,焦渥丹先一步跑过来给梅栎清把脉:“栎清你…”
“师父…”梅栎清眼含歉意地看向焦渥丹,焦渥丹明白了梅栎清是自己做主吃下了含着剧毒的红豆饼。
“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傻!”焦渥丹还想说,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你真把死亡当作儿戏了吗?
“焦先生,梅大小姐她…”谢博翰焦急地问道。
“了鹤顶红。”焦渥丹冷冷地说道:“还请皇上哪里有榻可以…”
“来,往这边来。”这本应是赵德海的活儿,谢博翰却亲自领路:“焦先生您带着梅大小姐往这边来…”
很快茵所在的里面走空了,只留下辛苦撑着坐起来的茵一个主子。
茵坐起来的时候,脸上剩下的那点血色全部都消失不见,整张脸擦了粉还白。
“娘娘,您看梅大小姐她…”白了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有焦先生在,梅姐姐她会没事的。”茵话说出了口,才想到白其实是在抱怨梅栎清:“白不得对梅姐姐无礼,你对梅姐姐要对本宫一样的,听见没有?”
“是,娘娘。”白话虽这么说,整个人还心不甘不愿地瘪瘪嘴。
茵也不想花力气去掰正白的心思,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通往偏的门,生怕自己的算计哪一环出了差错,梅栎清不仅没进成宫,还反被她害了命,如了王家那几个女人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