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国家队训练基地，这里不说卧虎藏龙但也并不简单。例如一个退休后因为怀念当年时光而选择在这里照看场馆工作的国家队教练，以及想念老师而回来探望的现任国家队教练。

佟悦悦就是现任的国家队教练，再过一段时间又要出征冬世会，所以趁现在抽了个空来临东市来探望以前的教练，张君。在她还是队员的时候，整个生涯可以就是这名教练带着她全世界到处跑，两人虽说不是母女但也亲如母女。

她是昨天晚上到的临东市，然后就在边上的旅馆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张君上班的地方看她，至于为什么不去家里，是因为张君她也就住在这里。这也让佟悦悦一直在想，等哪天退休了是不是也要这样子生活着。

亲如母女两人分隔这么久相见自然是有一大堆话说，不过大部分都是佟悦悦和张君说着这一年来的工作情况，队伍里的孩子如何淘气，参加了什么比赛，以及在外面的见闻趣事。张君就宛如母亲一般大部分时间都在听着，是不是为中间搞笑的事情微微笑着。最后两人也会聊聊现在各国有名的花滑选手，以及未来如何培养自己国家选手。或许是地理因素的影响，华夏国的冰上项目其实并不出色，比起世运会上拿金牌拿到手软，冬世会如果能有一枚金牌进账就是值得好好激动一番。

两人就这么聊了许久，一直到了十点多。一直坐着自然也不好，再加上就在冰场里，佟悦悦才47岁，不滑上一滑怎么也说不过去。于是准备趁着午饭前的一点时间准备在冰上溜达溜达，活动一下身体。

然后两人刚走到场馆内，就看到了韩雪一连串的完美的步伐和跳跃。然后扑到一个人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两人不禁对看一眼，都发出了疑问，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花滑选手了，并且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看样子才上小学。就冲刚刚这一套动作，已经完完全全可以在各种比赛中拿到一个很高的分数。

不明白自然是要搞明白的，于是两人走了上去。此刻韩雪正在一边哭一边笑，还因此开始打嗝起来。

“你好，请问你是这个孩子的教练吗？”佟悦悦走了上去问韩欣。

“啊？教练？”韩欣刚刚从激动的情绪中出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哦，不是，我这她的妈妈，这是我女儿。我们没有教练的。”

“没有教练！”佟悦悦差不多是叫出声来，“那，那刚刚那一套动作……”

“你是谁啊！咯……”韩雪抽泣的问到，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大妈，虽然有点熟悉，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佟悦悦，是现在花滑国家队的教练。”佟悦悦也才想起自己没有自我介绍，先是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低头去问韩雪，“小朋友，你刚刚那一套动作是和谁学的？”

韩雪听到自我介绍，立即想到难怪这么熟悉，这人就在前几天的纪录片上出现过，简直一模一样。

没想到自己就是这么心血来潮一跳，就出来了个国家队的教练。难道自己将会被伯乐相中，然后走上人生巅峰。随便yy了一下，然后一脸天真的说道：“我是自己学的，看着电视上其他人跳的我自己想出来的。”

佟悦悦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手下那么多的选手，在自己的指导那么久后跳的才有模有样，然后现在出来个女孩说自己只是看着电视上的动作然后就自己编了一套动作，还跳的惊艳非凡。

“这是……真的？”佟悦悦看向了韩欣，对方似乎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你骗任何人都有道理，但是你骗一个国家队教练就没有什么道理了吧。如果以后入选国家队，肯定是要和对方的教练有接触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是第一次来滑冰的。”韩欣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以前韩雪给她的感觉只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的话，那么刚刚的表演彻底让韩欣看到了一个妖孽。一下子都产生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到底是不是自己女儿的错觉。

佟悦悦沉默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有一种想立刻辞职退休的想法。如果是真的，那么说明眼前这个孩子是个妖孽，其他人刻苦训练那么久，在她这里都成了笑话。如果是假的，那也是天才中的天才，这一套动作放到成年组里来跳都不见得能跳的多好，而就她这么小已经完整的跳了下来。虽然没有音乐，不知道具体的节奏如何，但是从那动作中自带的韵律感让她知道肯定是已经对上了节奏。总的来说就是玩一样，这一刻佟悦悦不由得想起了在自己带的年轻队员中流行的网络小说中主角轻轻松松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然后表示这只是自己随便玩玩的，并不打算继续，让上门求才的人碰一鼻子灰。眼前的孩子估计也是吧，也可能只是随便玩玩。

想到这里，不打算自取其辱的佟悦悦对这对母女笑了笑，一脸落寞的转身离开。

“诶诶诶，什么情况，说好的惜才如命，说好的免费帮我进入国家队，参加比赛呢。我那么大一个金牌呢，刚刚还在这的一个金牌呢。”韩雪一看到对方居然笑了笑准备走了，一下子感觉自己装逼装过头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睁着大眼睛不舍得看着佟悦悦越走越远。

“你就不多问问？”佟悦悦来到了张君面前，张君因为正对着自然看到了韩雪一脸不舍的表情。感觉这个小女孩挺有意思的，还知道耍心机。

“问问什么？这种天才，不，妖孽应该只是随便玩玩的吧。”

张君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用手指头她的身后。

佟悦悦回过身，楞了一下，看着韩雪那一副不舍得样子。她一下子知道，这个小女孩是想要参加比赛的，并不是随便玩玩的。

“这位母亲你好，我郑重的像你问一下，您有打算让你女儿成为职业的花滑选手吗？”佟悦悦来到韩欣面前，一脸郑重的说道，“我可以保证，你的孩子在未来不可限量。”

“这……”韩欣没想到这个人和她说了这么件事，“韩雪你愿意吗？”对于花滑这件事完全不了解的韩欣，最后还是把问题给了韩雪自己，让她自己选择。

“嗯！但是花滑好贵的，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韩雪低着头，冰鞋在冰面上前后滑动着。花滑职业的花费不在少数，两三百万至少是需要的。而现在韩雪一家的存款才10多万，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如果不是这个国家的房价不像前世那样昂贵，甚至连住的都没地方都没有，还谈成为职业选手。全家都可以去喝西北风。

佟悦悦看着韩雪这样说，立刻明白了过来前因后果。随机轻松的笑了起来。

“小妹妹，你应该还不知道国家对于培养优秀运动员的补助计划吧。”佟悦悦说道。

“那是啥？”韩雪还真的没了解过有这么个玩意。

“是这样的，国家呢为了培养出更多的优秀运动员，有这么一个规定。就是如果这个人在未来的表现预计可以相当不错，国家会部分补助或者全部补助生活训练的一切费用。”佟悦悦大概解释了一下。不过具体申请起这个补助还是挺麻烦的，需要申请人发起申请，然后国家会组织专门的人对这个孩子进行一系列的考核，来来去去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佟悦悦她是谁，国家队教练，所以只要眼前的孩子同意，这个补助金分分钟钟批下来。

“真的？妈，我要去参加花滑。”韩雪一听还有这操作，顿时高兴的都要飞起来了。而且不知道因为太过兴奋，还是小孩子太久，韩雪都忘了问最重要的事。仿佛已经感觉自己可以进入国家队正式训练了。

韩欣自然也同意这件事，自家女儿有本事，难道还藏着掖着。不过作为一个成年人，韩欣不了解花滑，但是自然知道这是一套程序化的事情。

“那我们要做什么准备吗？弄这个申请。”韩欣向佟悦悦问到。

“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等一下你给手机号，然后再让韩雪跳一段，我用手机录下来就可以了。我这个面子，那群人还是会给的。到时候你们等着通知去有关部门做一个手续就可以了。”佟悦悦说从踏上赛场那一刻起，她一直就有着一个不错的名声。年轻比赛拿下了不少的冠军，然后成为教练之后更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把国家花滑的水平提高了不少。

韩欣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众人听说还要再跳一遍，于是纷纷的退出了冰场，然后掏出了手机准备同样也录个像。之前完全被震撼的忘记这回事了。

韩雪再次回到中央，开始了又一遍的飞舞。步法，跳跃，旋转，无一不是完美的完成。佟悦悦看着这表演，激动地手都有点晃动，深呼吸了几次才硬生生压了下来。

等到动作结束，场边上的人又发出了一连串的掌声。韩雪看向母亲在的方向，佟悦悦向她比了个大拇指。陈思平已经经过了第一次，这一次微微笑着鼓掌，楚清月倒是红着小脸，兴奋的拍着手。

“别拍了，手都拍红了。”韩雪来到边上，握住了清月的小手。

“佟老师，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韩雪看向了佟悦悦，一声老师叫的还是比较顺口。

“嗯，等我回到首都就弄申请，不过大概还需要一个星期左右。”佟悦悦满意的收了起来。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围绕了过来向韩欣祝贺着。随着这么一耽误，时间也十一点多了，佟悦悦也没有滑冰的心思。于是张君就出来说大家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陈思平也被邀请了。

午饭众人是在边上一家小馆子里解决的，一开始韩雪还以为陈思平不会过来，不过看到陈思平很痛快的答应，然后做到了小馆子里后又想到自己这是又被小说荼毒了。但是看到这女人优雅的吃着面条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吃完饭，佟悦悦就要赶飞机回去了。张君自然也不会掺和到年轻人中，自己一人回到了办公室。

下午，已经过完瘾的韩雪也不在表演花滑，然后被陈思平邀请去教她女儿滑冰。韩雪也自然没意见，而几年的工作经验也是教的有模有样。至于韩欣则是被陈思平接手。

楚清月其实已经会初步的滑行，韩雪在边上只要稍微指导一下。倒是韩欣那边，完完全全的初学者，只能依靠陈思平带着。时不时还是会摔一跤，甚至带着陈思平也差点摔倒。但是据韩雪观察，陈思平倒是一点都不生气，还是笑眯眯。好吧，韩雪表示自己功力不够看不透这女人。

“清月，你爸爸呢？怎么不是你爸带你来这里的。”韩雪牵着楚清月的手倒滑着，两人在冰上慢慢的晃动着身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妈妈说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楚清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这倒不是害羞，而是纯粹的还不熟练。

韩雪顿时警铃大作，看向了母亲那一边。本来很正常的一幕，在楚清月说了之后，韩雪怎么看都感觉不对。

“善哉善哉，要清净要清净。”韩雪闭上眼默念一句，抛去杂念。

“呀，韩雪，慢点，太快了。”一不小心韩雪加快了速度，吓得楚清月叫了一声。韩雪也发现了不对，道歉着放慢了速度。

……

晚上回到家，两人洗了个澡，做到了沙发上看起来电视。

“妈，你感觉陈阿姨怎么样啊？”韩雪侧靠在她妈的肩头上问到。

“感觉人挺好相处的，不过总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一直笑眯眯的。”韩欣说道，然后往嘴里送了个路上买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