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闹一阵,夜月儿自是知道垚阳子所言在理,细细思索过后觉得无碍便将自那天与他分别后发生之事都细细说了一遍,顺道把花柔柔与她的猜测一并讲了。
垚阳子听过后也觉得诧异不已,最后只似泄气的说了句除非狐媚媚就不曾怀孕便没了下文。可若是说狐媚媚不曾怀孕的话那当日小产闹得这般大,所有人都看到了,除非狐媚媚与代唐早已相识,亦或者说代唐在帮狐媚媚,如若这样,那代唐又是为何时帮着狐媚媚。而如若狐媚媚真是假孕,那自是进府前便在筹划着这事情,这样想来着实渗人。
临近傍晚,两人收起了满腹的疑问,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带着两个与他俩相差无几的下人进了城,随意找了间馆子吃饭,主仆四人也不分桌,坐在一起到也吃的热闹。
一直到明月悬空垚阳子才把夜月儿送回夜府。两人分别时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让守门的家丁看得一头冷汗,就差没自戳双目。在相约次日垚阳子一早来接夜月儿后两人才告别。进了府门,夜月儿依旧一步三回头,垚阳子则深情的看着夜月儿的背影,知道双方都再看不见踪影才算彻底分开。
夜月儿主仆两回到明月居均都心情爽朗,也不似往日的小心互开玩笑。全然不管附近有没人。夜深后便各自回屋睡下。
次日,垚阳子果然一早便来接了夜月儿,夜月儿也毫无闺阁女子的羞涩腼腆,欢天喜地的前去赴约,只走前还不忘去给狐媚媚请安问好。当时看到夜月儿进屋,狐媚媚差点没直接关门谢客,还好狐媚媚只请过安便说了今日不回府用餐,让狐媚媚代为转告夜弑天便离去。
此后一连三日均都如此,垚阳子日日来接夜月儿,两人或出城垂钓,或茶楼饮茶,亦或者混迹于平明百姓间看奇人杂耍。
第四日,两人相约外出狩猎,见两人日日腻腻歪歪的,狐媚媚也懒得去听手下回禀,便让日日跟踪夜月儿的小斯不用跟随。也就没派人跟了这么一天,谁知不到半日夜月儿便被垚阳子送了回来。
夜月儿回来时脸色苍白,脚裸上有一个浅浅的小牙印,被垚阳子一路抱着进了春风居。
狐媚媚得了消息便连忙前去探望,到春风居时看到的便是夜月儿哭得梨花带雨撒娇的一幕。
“阳子哥哥,月儿好怕,月儿会不会是要死了?”夜月儿小脸煞白,躺在垚阳子怀里,代唐明明正在为她诊治她却视而不见,满眼都是垚阳子。
垚阳子一脸宠溺怜惜“不会的,民间都说代唐大夫是净土城医术最高超的大夫,医死人药白骨,月儿妹妹,你定不会有事的。”
看两人如此,刚进门的狐媚媚真想转身离去。生生忍住这个冲动后狐媚媚一脸着急的看向代唐。“代大夫,月儿这是怎么了?”
代唐看着殷切看向他的三人,再顶着垚阳子要吃人的眼光检查了一番夜月儿脚裸处的伤口,确定无误后只唤药童拿过一个小瓶倒了些药粉到伤口上,再用细纱布细心包扎,包扎完才再看向几人“月儿小姐是被蛇类咬伤了,我已上了消炎的草药,现在只需静养几日,所幸这蛇并无毒性,不然也撑不到回府。只是小姐这伤看来来似已经有一会了,怎么耽搁这般久才来?”
代唐一席话把狐媚媚的目光引到了垚阳子身上,垚阳子正要开口便被夜月儿抢先说到“阳子哥哥自是担心我,被蛇咬到时他还为我吸了好几口血呢。我们回城后便去了最近的医馆,可那大夫却是个庸医,看过我伤口便说无事,被蛇咬到哪能没事,还好当时遇上了一个漂亮姐姐,她说让我们去找一个叫代唐的大夫,说这代唐大夫医术最是高超,医德崇高,为人和善,还说去城……哎呀我忘了,反正我当时一听便知道是代大夫你,我一说你在我府中阳子哥哥便带着我回来了。代大夫你真的好厉害,还好你在我们府上,不然月儿就没救了。”说话间夜月儿满脸崇拜的看着代唐,垚阳子看起来有些吃味,却温文尔雅的冲着代唐抱拳感谢,还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代唐当做谢礼。代唐推辞不过只得接下。
“垚公子,月儿小姐,你们多礼了。老夫并无那般厉害,只是那位女子盛赞了。”垚阳子听闻此言自是含笑调笑“代唐大夫不止医术了得,还甚得女子喜欢,为何不干脆找位佳人相伴,这样也能有人照应。”
听闻垚阳子之言,狐媚媚悄然用幽怨的眼神瞟了代唐一眼,代唐自是看到了,只得干笑解释“垚公子莫要拿老夫寻开心,老夫早已立志终身不娶,那女子也并非公子所想那般,应是我初到城西礼貌街坐诊时曾救治过的以为穷苦妇人的女儿。当时我看她们穷苦异常便免了诊金,谁知自那之后她家人便处处为我造名。说起来老夫实在汗颜。”
垚阳子愣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初,他没想到夜月儿这一个苦肉计真能轻易套出代唐的来路,更加没想到瞎编的女子还真的存在。“代大夫高风亮节,乃我辈典模。”
狐媚媚似是知道这件事,悄悄对代言歉然的笑了笑,便再次看向垚阳子“对谢垚公子送月儿回府,只是夜月儿毕竟是大家闺秀,你两这样搂搂抱抱的传出去总有失夜月儿闺誉,若是垚公子真心喜欢月儿便与家里交代清楚上门提亲罢。”狐媚媚自不是真心为夜月儿担心,只若是这般不闻不问夜弑天万一知道了难免迁怒于她。更何况她也就这般随口一提,若是垚阳子真就应了此话娶了夜月儿,那嫁出去的夜月儿便再也不必在夜府中碍她的眼了。
一直深情盯着垚阳子的夜月儿其实一直关注着狐媚媚与代唐的神色,自是看到了两人之间细微的神色交接,心内虽有疑问却也不表现出来,听狐媚媚谈及她与垚阳子之事,夜月儿戏虐的朝着垚阳子眨了眨眼,也不顾垚阳子求救的眼神只当未闻。
垚阳子见夜月儿此时竟想戏耍于他有些失笑,所幸回了夜月儿一个你等着的眼神,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看着垚阳子的神情狐媚媚虽觉得怪异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二夫人所言甚是,那小生今日便回去禀明家父家母明日便上门提亲,您看这样可行。”
狐媚媚听及此言自是高兴,正要点头应下却又想到夜弑天,犹豫间夜月儿确是开了口,声音还是如先前般娇喋“二娘可是嫌月儿不够孝顺才如此着急的想要把月儿嫁出去。阳子哥哥是月儿的救命恩人,月儿亦心悦阳子哥哥,便是父亲看到也不会说什么的。再者说,哪有才定情几日便成亲的,戏文里不都是相爱几年才成亲的吗?我看二娘与父亲也是如此,为何我便不行了?”夜月儿说话间也只专注于盯着垚阳子看,始终侧对着狐媚媚与代唐,两人没看到夜月儿一脸憋笑的神情,此神情与所说的话语根本不搭。可狐媚媚与代唐短暂的愣神与对视却清楚落在了夜月儿的余光中。为此,夜月儿更加坚定了狐媚媚与代唐之间必定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