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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布知      更新:2019-09-13 14:37      字数:2281

过了许久,笛声停了。

槐蔓别过头看向巫朽,问:“你说咱俩什么时候去合适呢?”

巫朽沉吟片刻,反问:“她那红衣可还在?”

“嗯?”槐蔓心中一惊,尬笑两声,“你不早些提醒我,那红色看得我心中发凉,已经不在了。”

巫朽诧异的看着她,很快又反应过来,点头道:“也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只不过是等会儿那丫头见了我们,容易找我们拼命罢了。”

“……”闻言,槐蔓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想了一会儿又问:“不然,把那霞帔……”

“不可。”不等她说完,巫朽果断拒绝。“那是我送给你的,怎可轻易转借给她人?还是由着她找我们拼命得好。”

“哦!”槐蔓不经意的应道,心里美滋滋。

正想着,巫朽转过身子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面色凝重的说道:“等会儿我们的情绪要激烈一些,你懂我意思吗?”

槐蔓点头。

“就是要表现出情绪的冲突,不这样,是骗不到这丫头的。”他接着补充。

槐蔓表示了解。

“还有,绝不能来硬的!她现在身子骨不行,万一在咱们这儿出了什么状况,那纪生谷那边,咱们也不好交代。”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槐蔓抿唇,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问道:“那颜良呢?他会有事吗?”

“大抵是不会了!不过……”

“不过什么?”槐蔓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不过等会儿万一他不合时宜的醒了,你就把他打晕。不然那丫头必定有所警觉,他那几下子就白挨了。”巫朽语重心长的交代着。

槐蔓的表情变得复杂。不确定的问道:“这样真的不会把他给打傻吗?”

“额……傻了再说吧。”巫朽应道。

槐蔓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可怜的子颜良,现在正是神识不知飘往何处,倘若他知道自己在师父心头是根草,可能会气得跳起来。

再说这施语清,曲毕后一直看着子颜良。于心不忍,蹲下拍拍他的脸颊,不想力道过重,啪啪作响。

心一抖,收回手,只唤道:“傻大个,你快醒醒。”

地上的人没反应。

她脑子一抽,一想手的力道控制不好那干脆用脚得了。一脚过去,地上的人纹丝不动。

恰在此时,槐蔓与巫朽跟算好了似的闯了进来。咳咳,其实就是二人算准时机,甚至于在洞外的盲点处盯着她好一会儿。

“你在做什么?”巫朽大喝一声,冲了进来。

施语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见是他,怨气横生。挺直自己的小身板,冷漠的说道:“你说呢?”

俗话说得好,讲话要有技巧。如果你想和一个人吵架,那就一定要多多用反问句。这样,你们就可以莫名其妙的吵起来并且还能心安理得的觉得是对方的错。

“哼!我说?”巫朽同样冷哼一声,不给她好脸色看。

二人对立,眼中的怒气谁也不让谁。

倒是槐蔓,看着子颜良压根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扑在他身上,略是浮夸的嚷道:“我可怜的徒儿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我对不起你死去的爹娘!”

一边哀嚎,一边偷偷的给子颜良把脉。见其心脉稳定,沉静片刻,又给自己加戏。

不过这次不再是哀嚎,而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的人儿。

槐蔓心里有点紧张,想着这小子可千万别这时候醒过来。

所幸子颜良“争气”,睡得香喷喷。

施语清见状,心下愧疚,可是面子上过不去。只梗着脖子说道:“你这老不死的没死,这徒弟倒是先不行了!哈哈哈哈,果然,人是造不得孽的。一报还一报这话没错。”

“你你你……”巫朽故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哼,我身上这丧服可就不同你们计较。只当是你这徒弟要死了,我好心为他送葬罢了。”施语清得意的说着,目光却不住的瞥向子颜良。

无可奈何,他的头被槐蔓挡得个结实,什么也看不清。

“你走吧,老夫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巫朽一手捂住胸口,故作痛心。

施语清冷冷的看他一眼。

“就算这小子死了,我也只当他是以身殉道。用不着你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补上这句,巫朽往前一步走。

施语清被迫后退,拿着那笛子作势防御。

“你这老不死的好狠的心,他可是你的亲徒弟。凭什么那臭丫头有什么事你就上心不已!”施语清憋屈的说道。

巫朽眼尖,看着她指尖上的黑印,心中了然。表面上却绝不放过她,只道:“我不知山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评判。那丫头是我的心头宝,十个子颜良也比不上一个禾熙遥。怎么着?你不服气?”

好死不死,子颜良恰是幽幽转醒。脑子还是懵的,就看见师娘一只手捂了过来。

二人眼神交流,子颜良安静,只眼珠子转动。

槐蔓比了个“嘘”的手势,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

“哈哈哈哈,果然。找寻这么久,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没有软肋。治不了你们两个老不死的,难道我还收拾不了一个小丫头?”施语清大笑。

“你……你要是敢动她,可休要怪老夫狠毒无情。”巫朽故作惶恐。

“这可由不得你!”施语清恶狠狠的留下这一句话,跑出山洞,撑伞离去。

确信她已经离开不知山后,巫朽拍拍自己的胸口,吐出长长的一口浊气。

想,吓死老夫了,差点没绷住。

转身要查看子颜良的状况,不等他蹲下,槐蔓一让。子颜良直挺挺的坐起来,有些丧的问道:“师父,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巫朽以为他说的是“十个子颜良都抵不上一个禾熙遥”这句伤了他的心,狗腿子的笑笑。

哄道:“你知道你师妹的,心思单纯,小丫头不宠着容易被骗。你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这样的醋也要吃吧?咳咳……其实为师说的是,你十个子颜良都抵不上一个禾熙遥能吃。”

子颜良被他说懵了。反问道:“既是如此,那为何又要让这姑娘去找师妹的麻烦?”

巫朽这才发现是自己误解了,伸手将他拉起来,文不对题的问道:“你现在感觉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