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对她这态度屠季希还是比较满意的。
施语清见她有兴趣,直言了当的问道:“你与禾家那小丫头可有过节?”
屠季希微微一愣,即刻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禾熙遥。只恐她与禾熙遥是一伙的来找自己麻烦,眉头一皱。
否认道:“我与她并无过节。”
施语清诧异,她是知道眼前人处处为难禾熙遥才想到来找她的。不由得叹了口气,惋惜道:“既然如此,那没什么事儿了。”
小绵站在门外,听见屋子里的人在嘀嘀咕咕。心中担忧却又不敢打扰,只当做自己是聋的什么也听不见。
看她满脸困惑,屠季希惊疑不定,低声问道:“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你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必定尽力而为。”
施语清没什么精神的看着她,伸了个懒腰,一双眼睛瞄上她的肚子。
问道:“你这肚子里若是个女儿你当如何?”
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这话,屠季希不快的回怼道:“不可能!我这肚子里绝对是个男孩。”
施语清“噗嗤——”一声笑了,调笑道:“你这腹中的胎儿此时不过是一团血水,你怎么知道它是男是女?”
“那你又怎么知道的呢?”屠季希不客气的反问。
话音刚落只觉背脊发凉,出神愣怔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孕在身?”
施语清一愣,笑得更加夸张,一手点上她的额头,道:“这世上的事只要我想知道,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当然,不可否认,这货很可能是在吹牛皮。
屠季希嫌恶的看着她那皮包骨胳膊,有些不耐的把头摆开。
沉默好一会儿问道:“所以我腹中的这团血水,日后当真是个姑娘?”
看她被自己给套路了,施语清登时玩心大发,问:“怎么?你是不喜欢小姑娘?”
“是。”屠季希显得很老实。
“啧啧啧,你不也是姑娘家?嫌恶她不就等同嫌恶你自己?”她夸张的说道,竟自然的伸手去摸屠季希肚子。
屠季希这会儿没有躲开。只摇头,道:“并不是,只是姑娘容易被感情所蒙蔽,为情所困。不如男子一般潇潇洒洒。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它是个男孩儿。”
她说的这都是真心话,但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若是生的是儿子,必然能多得他的几分青睐。母凭子贵不是没有道理的。不管是在屠怀疏这里还是未来在王府。生儿子的利绝对大于女儿。
施语清努嘴,觉得她说得十分在理。随口应道:“如你所愿,以后必得一个大胖小子。”
“借你吉言。”屠季希这次是实实在在的笑了。
其实她不发狠的时候,倒还是一个温柔美好的女子。
“对了,你不是说你有两个要求?不妨说来听听?”被哄得高兴,说起话来语调都柔和了许多。
闻言,施语清脸上的笑逐渐消失。她收回自己的手,冷冰冰的说道:“你与禾家那小丫头没有过节,我倒是和她的过节大了去了。哼,我不能亲自动手,不过是想借你手给她点教训罢了。”
“教训?”屠季希重复,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大过节就只是给她一点教训?那姐姐你也太宅心仁厚了。”她说着,声调高亢了几分。
施语清无奈的看着她,解释道:“你与她并无过节,我差使你去害她岂不是徒增你的冤孽?我也不强求,我不能亲自动手,只要你给她点教训尝尝就好。”
“此话当真?”屠季希确认。
她向来信奉这辈子过痛快就可以了,至于冤孽的下辈子?呵,那就下辈子再说吧!
“当真!”施语清铿锵应声。她想起不知山那死老头偏心的模样就来气。这会儿一心想要禾熙遥不好过,然后去告诉傻大个让他开心开心。
“那还有一个要求呢?”
“咳,另外一个啊。另外一个……嘶——”见她这么爽快,施语清都有点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了。
“你不会是还没有想好吧?”屠季希怀疑的问道。
见她犹疑不定,爽快道:“还是说难以启齿?也罢,你先说,若是不能答应我就拒绝。”
“好!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施语清应道。想着就算她不答应还能商量商量。
殊不知屠季希这样问是另有目的。
“等你死后,我要你的肉身。”
“……”
死一般的沉寂。
“额,这一条你若是不能答应那就略过。”见屠季希面色怪异,施语清赶忙说道。
“不,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答应了你,你会不会现在就把我杀了?”
听着这话,施语清哭笑不得。说道:“若是我能杀人,那我何不亲自动手来得爽快?何必还要麻烦你?”
“好,我答应你。”她话音刚落,屠季希忙不迭应声。
“既然如此,那我们平等交换,你也要答应我两个要求。”她说着,已经想好了。
施语清想也没想就欢快的说道:“我知道,你就是要我帮你给一个人治好被火灼伤的皮肤。呐,这个不成问题!”
想起之前拒绝她的那个请求,施语清打包票说道。
自己鲜少做亏本的生意,虽说屠季希的命不值钱,但是眼下也算有求于人。就当是自己为了傻大个做出一点牺牲了。
“不,不是的。那个人已经不值得了,我有别的要求。”不想,屠季希是拒绝的。
“嗯?”施语清傻眼。
“此前的要求你已经明确拒绝便都不作数。现在我要提两个新的要求。第一,孩子生下来之后你要做我孩子的干娘。第二,你要护着他一世平安喜乐。”一口气把话说完,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歇着。
“???”施语清觉得自己被坑了。这意思是搞不好日后还要自己带孩子?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然而不等她拒绝,屠季希淡淡的说道:“这两个要求你若是觉得为难,挑一个答应也好。”
“……”施语清欲哭无泪,这俩要求难道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吗?
“你要拒绝也好,我只当你没有来过。只是你就这样走了,那过节和你在意的人就永远吐不了这口气。或者,帮你有人比我更合适?”屠季希在赌,赌施语清的怨念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