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余聂没有说话,此刻的他也很茫然,南云菡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你也知道,我的性情,向来不愿连累别人。若是因为贪生怕死,躲在这深山之中解毒,害得将士们丢了性命,你让我这一生如何心安。”
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有些动摇了,就再接再厉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的身上不仅背负着血海深仇,还有南家将士千千万万的性命,我不能这么自私。”
“疼。”拓跋拓跋余聂的手越抱越紧,南云菡终于忍不住了。
拓跋余聂松开了抱着南云菡的手,一言不发,静静的坐在旁边的草坪上。南云菡知道拓跋余聂心中难受,也只是陪拓跋余聂坐着,不再言语。
夜色渐深,月光透着层层树叶,洒在两人身上,透着一丝凄凉。生而为人,谁不辛苦呢。
“我曾经告诉自己,这一世,你受的苦太多了,日后,我要用生命去守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伤害,可如今,我竟然连让你可以安心在这解毒都没有办法做到。”
拓跋余聂抬头仰望星空,声音低沉,那是南云菡从未见过的无助。透过星光,南云菡似乎看到了拓跋余聂眼中的自责内疚。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看着这样的拓跋余聂,南云菡有些心疼,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服拓跋余聂。
“更何况,现在情况未明,说不定是前辈看错了,或者故意吓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在没有确定之前,不要太过担心好不好。”
南云菡双眼紧盯着拓跋余聂,他可以同意自己的想法,先离开这里。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明天早上,我们就去找那桃仙,如果确定他所说的是实话,那你就听我的,在这里留下医治,如若不是,那我们便请求他指引我们出去,可好。”
拓跋余聂突然转过头看着南云菡,语气低沉。
“你知道吗,我一想到未来可能会没有你,我就没有办法呼吸,心痛的揪成一团。我不敢也不能拿你做赌注,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是害怕连累赵晗他们,可是你能不能为自己想一下,也为我想一下……”
拓跋余聂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有的时候,他是真的希望南云菡可以自私一点。
“好,我听你的。”南云菡突然间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依赖拓跋余聂,习惯拓跋余聂为自己做好所有的事情。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她的心里,拓跋余聂是那么强大,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她甚至忘了,为拓跋余聂做点事情。
拓跋余聂的瞳孔扩大,似乎有一丝的不敢相信。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拓跋余聂,南云菡眼睛有些发酸,上前轻轻地抱着拓跋余聂。
两个人紧紧相拥,任凭时间匆忙溜去,天荒地老。
竖日一早,两人便去寻找桃仙,桃仙早已料到,并不惊讶,只是神色淡然的坐在桌边,拿起一碗粥,优雅的送往自己的嘴里。两人不禁再一次感叹,这桃仙的仙风道骨。
“前辈,打扰了。”南云菡上前轻福了福身子,继续说道:“实不相瞒,你我二人确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所以想跟前辈确认一下,你昨日所言是真是假。”
“你这女娃,怎么疑心如此之重,我们骗你这又没有什么好处。”桃仙正要开口,四方山人便在一旁跳脚。一脸的不可置信。
桃仙真真的是无语了,南云菡不就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好友就这么不淡定,活该他留不下那两人。若是这两人这么好拿捏,他们还用的着这么苦口婆心的吗。
桃仙收回自己看向四方山人的目光,随手一扬,拓跋余聂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前辈这是何意?你把拓跋余聂弄到哪里去了?”南云菡看着拓跋余聂在一瞬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面露惊慌,于是死死的盯着桃仙,问道。她知道,这肯定是桃仙的所作所为。
“不必惊慌,那小子就在那里呢。”桃仙似乎没有看到南云菡的怒气,指了指远处的桃林。
“前辈,你拿我当猴子耍呢?”南云菡不可置信,这远处只有一片桃林,哪里有拓跋余聂的身影。她双手死死的握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前去撕了这老者。
一直以来,她是拓跋余聂的逆鳞,现在,拓跋余聂也是她的逆鳞,她不允许有人伤害拓跋余聂。
“你跟我来。”老者说完便径直去往桃林,也不管南云菡是否有跟上。
南云菡虽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办法,拓跋余聂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想救也救不了,只能紧紧跟随老者。
另一方面,南云菡也很疑惑,因为这老者信誓旦旦,似乎并不像说谎的样子。可这桃林确实无人,莫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自己好好看看。”老者在一棵桃树前站立,示意南云菡上前。
那桃树上居然有鼻子,眼睛,南云菡仔细一看,竟然与拓跋余聂的五官一般无二。
“你是拓跋余聂?”南云菡上前摸了摸桃树,疑惑出声,只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前辈,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南云菡想若是这桃树真是拓跋余聂,想必不能言语,想要得到答案,还是只能指望这老者。
“不为何,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现在的情形。”老者看南云菡似乎还有一丝迷茫,便走到桌边,坐下娓娓道来。
“你二人便是联合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若我想要将你们留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只需动动手指即可,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的大费周章。”
老人伸手拿起水杯,轻抿一口,语气有些伤感:“这里已经十几年没有人进来过了,我们也不会与外人联系。不成想你二人误打误撞闯进来,也算是一种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