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多说什么,就走出大殿,坐上马车,前往五皇子府了。
北仑帝坐在马车之上,听着这大街上的熙熙攘攘,心中无限感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热闹的声音了。
心中微微叹息,总感觉有一些寂寞。往常还有拓跋临韫可以为自己分忧解难,可如今,他连拓跋临韫都信不过了。
北仑帝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自己应该要信任谁了,拥有的越多,越是患得患失。他摇了摇头,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想不出来答案,就不再多做纠结。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五皇子的府门口。
“皇上,五皇子府到了。”张公公站在马车外,轻声说道。
然后没有听到北仑帝的回应,有些担心,然后轻轻的掀开帘子,却发现北仑帝睁开眼睛,正准备下马车。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见北仑帝,便齐刷刷的跪倒在地。齐声呼道。
“皇上吉祥,奴才这就通知五皇子。”五皇子的贴身侍卫一见北仑帝,便想要赶忙去通知拓跋临韫。
“不必了,朕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你们都各自忙自己的去吧。”北仑帝轻轻的招了招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然后便朝着拓跋临韫的卧室里去了。
侍卫握紧双手,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就是在拓跋临韫的卧室,后来,拓跋临韫的心腹来了,说是两人有要事相商,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跟随拓跋临韫这么多年了,拓跋临韫想要做些什么,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深知这些事情万万不能被北仑帝知晓,但此时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不要被北仑帝撞个正着。
“你可看出来,这药是什么由什么成分制作而成,若是服用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拓跋临韫看着桌上的药,轻声问道,神色中带着一丝不忍心,却也有一丝坚定。
右手轻轻的摩擦着手中的茶杯,看向对面的人。那是他的心腹为他找来医术高明的大夫,据说对毒也有一些了解。
而且此人是从距离北仑王朝之外百十余里地之外寻来的人,如此一来,便不必担心会被北仑帝的人察觉。
想到这里,拓跋临韫脸上的不忍心一瞬间褪去了。重新浮现在脸上的是坚毅,是不顾一切的决心。
他早就知道,北仑帝并没有全身心的信任自己,或者说,是北仑帝一直认为自己有野心,会成为他在帝位上的阻碍。
所以一早就在自己的府中安插了眼线,无论自己有什么举动,北仑帝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来,自己精心布置,还要分心去应付北仑帝的眼线,生怕北仑帝会发现自己的计划。
他早就累了,若是没有邪族之人,他或许不会想要杀害自己的父皇,可是邪族之人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或者说是给了自己勇气。
“启禀五皇子,这是邪族之人特有的蛊毒,人服下之后,段时间内只是会让人昏昏沉沉,若是长期服用,便会使中毒者心脏麻痹,然后血管也会被封闭,最后窒息而亡,极其痛苦。。”
那人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本就在街上摆摊,替人看病,挣一些散碎银两,养家糊口,却不想被人盯上,带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看着眼前如此狠毒的药,心中一紧,不知道何人如此狠毒,竟然要用这等毒药。只是心中再多的惊讶,脸上也没有什么表现。
从他进入这个地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北仑王朝的五皇子府,天下人皆道,北仑帝有一子,聪明过人,温文尔雅,是一等一的优秀。
可是他看到拓跋临韫的第一眼,便知道这天下关于拓跋临韫的都是谣言。仅仅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残暴成性,只是善于伪装,给人一种假象。
“那这种药服用之后,中毒者多久才会死亡?”拓跋临韫神色一紧,沉声问道。
“这是一种man性毒药,若是坚持不断的服用,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中毒者才会毒发身亡。”那人沉声回道,他看的出来,拓跋临韫是一定会使用这种毒药了。
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并不愿意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
可是如今,他的性命掌握在拓跋临韫的手上,只能实话实说。但是他有一种直觉,眼前的这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是他只是一个大夫,并无武艺防身,想逃也逃不出去,只希望拓跋临韫会稍稍心慈手软一些,留自己一条活路。
“一年,不行,太久了。”拓跋临韫喃喃自语,如今的情形,容不得他慢慢的耗下去了,所以他只有一条路,就是尽快的让北仑帝死于非命。
“五皇子,皇上前来探望你了。”拓跋临韫的贴身侍卫眼看着北仑帝马上就要逼近拓跋临韫的卧室了,别无他法,心中一紧,便高声呼道,想要引起拓跋临韫的注意。
拓跋临韫听到侍卫的呼喊,便赶忙躺回床上,将药藏在自己的枕头下。只可惜,那个时候,北仑帝已经推开门,刚好见到拓跋临韫藏药的举动。
神色未变,更加确定拓跋临韫有事情瞒着自己,却不好当场发作,害怕打草惊蛇。北仑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下心来。他倒要看看这拓跋临韫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皇儿,感觉可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北仑帝脸上露出一丝担心,慢慢的走到拓跋临韫的床边,看着拓跋临韫,轻声说道。
“儿臣无碍,劳父皇挂心了,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拓跋临韫神色有些紧张,担心北仑帝看到自己手里的药,定定的看着北仑帝的神色。
直至确定北仑帝的神色与往常并无什么异样,他才定下心来。
“朕带了御医,让御医为你诊治一番吧。就算是为了让父皇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