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大骂一顿,然后将自己关在朝柴房三天三夜,没有一口吃的,没有喝过一口水,那个时候他的眼睛已经花了,他有时候的甚至觉得自己都会死在那个柴房里,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活了过来。
只是因为在最后一刻,他似乎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的父亲,告诉自己要坚强,一定要活着,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所以至此之后,他便收了自己所有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就这么过了两年。那些小叔见他不反抗,便越发的变本加厉,将自己折磨的面目全非。
到了最后,这深宅大院里,就连一个奴仆都看不惯他,那日他不过是多吃了几口饭,便被一个奴仆体罚。
他再怎么说,也是带着主子的名头,如今竟然可以被一个奴仆这般欺辱,身体早已冷却的血液突然便热了起来。
他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狠狠的将那个奴仆扑倒在地,一拳一拳的落在他的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直在打,一直在打到了最后。
那个奴仆嘴角一斜,就这么死了过去,眼睛还怒睁着,死不瞑目,怕是到最后也想不通,这两年中不管是面对什么事情都从未反抗的一个人,居然会这般狠,要了自己的命。
他再也没有办法呆在这里了,他一定要逃脱这里。可那个时候的他不过十二山岁,虽然会一些武功,但是因为力量悬殊,再加上自小养尊处优,什么也不会,就是逃了出去,连基本的生存都维持不了。
他每日只能躲在那破庙当中,拿上几根稻草,就当做自己的床,睡了过去,睡觉倒还好说,可是这吃的究竟该如何?
最开始的时候,他会跟着那些乞丐们一同前去乞讨。
大概是因为他年纪比较小,看起来又十分的可怜,所以那些达官贵人,或者是一般的百姓,每次见到他,都会给他一些食物,所以引得其他的乞丐十分的不满,他们总是嫌弃他,抢了他们的位置,讨到了他们本该是他们的食物。
到了最后便将他赶了出去,后来的后来他实在没有办法,饿得头晕眼花。便想着一个法子,那便是偷。
他脏兮兮的出现在一个包子铺旁边,微微的打量着这四周来往的人,然后趁着老板不注意的时候,便将手伸进了那包子笼里,拿出一个包子。
可就在这一瞬间,便被老板握住了手,老板这里一直会有很多小偷,所以对小偷十分的嫉恶如仇。
此刻见到这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心中更是大怒,小小年纪不学好,便已经学会了偷东西,若是这样发展,将来可怎么得了?只怕杀人放火也不为过吧。
然后便拉着他的手,想要将他送往官衙,他知道若是送往官衙之后,自己也活不过,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跑。
好在他还会一些武功,不过片刻便将挣脱了老板的手,向前跑去,可是老板大声的喊着,街边跑出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他怎么会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不过片刻便被制伏。
他们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就在他鼻青脸肿,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将那些攻打他的人全部打退,然后将自己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微微张开双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十分的干净,但是看起来十分的奇怪。
微微皱眉,他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房间,努力的支撑起身体却发出一丝轻哼,身上的伤太重了,他还没有好,他微微这样坐起来,便撕裂了身上的伤口,溢出血来。
他揭开衣服,看了看身上的伤疤,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似乎这个伤疤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一般。
缓缓的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他要搞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大概是因为那两年的生活,他对于陌生的地方总是会有一些警惕。
那时候在破庙,他也是每夜每夜的睡不着,直到后来实在支撑不过去才会微微入睡,如今自然也是一样。
“你醒了啊,过来坐吧。”门外是一个小亭子,亭子中间有一方石桌和四张石凳,其中一人便坐在桌子边,面前是一个茶壶和两个小杯子,还有一盒甜点。
那人拿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抬头看向自己,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轻声唤道,扬了扬手,示意自己坐过去。
他有些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站立,缓缓的走到那人的身边,然后定定的看着那个人。那个人扑哧一笑,然后站起身来将他按坐在凳子上,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为他续上一杯茶,轻声说道:
“怎么是这副表情?我救了你的命,难道你不应该说声感谢吗?”
他微微低眉,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觉得那人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便抬起眼来定定的看着那人,沉声说道:“谢谢。”
那人脸上的笑容更欢,似乎没有见过这般有趣的孩子。便与自己细聊起来;
“你今年,多大了?”
他回道:“十二岁。”
“家中可还有人?”
他想了想那些小叔叔们,又想了想自己的父亲,对于自己来说,唯一算得上自己的亲人的,便是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和那个死去的叔叔。
那些争权夺势、欺凌自己的,便是他们的仇人,若是这样的话,他哪里还有亲人?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呈现浮现出一丝悲哀,原来他在这世间上犹如孤魂野鬼,再也没有依靠。
没有人会疼他,没有人会爱他,也没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他唯一能靠的便是自己。那人似乎有些心疼,收了嘴角的笑容,微微低了眉眼,看了看他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跟了我吧,若是你愿意,便点点头,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便强求。”
他定定的看着那人,心中却一直在暗暗思量着,如今这副局面自己究竟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