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思考,若是自己如今处在林惊天的位置,只怕早已按耐不住,怒气冲冲,如今林惊天还能这般镇定,在自己面前泰然自若,倒也算是十分可以了。
南云菡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然后将它投放到眼前的奏折当中,眉心微皱,沉声说道:“今年雨水是似乎十分的多,江南已经产生了水患,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林惊天瞳孔微张,有些怀疑南云菡是不是在与自己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自然错过了南云菡打量他的目光。
“林惊天,我问你,你对江南水患的事情怎么看?”南云菡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林惊天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南云菡确实是在与自己说话,他万万没有想到南云菡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虽然心中惊讶,但这件事情是关西楚百姓,他自然也不敢懈怠。
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沉声说道:“水患向来是天灾,我们没有办法抵抗,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采取更多的措施,将这种损害降到更小。”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觉得朝廷应该尽快的派人派粮,想方设法的去将过多的雨水分散开来,将水的压力减少,这样江南的房子或是人,至少不会出现什么损害,然后再用国家的名义派发粮草,帮助他们度过危难时刻。”
南云菡微微点头,不得不说这一点确实是与自己想到一致去了。但是她还想听听林惊天有没有更多的想法。
所以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林惊天,等待着林惊天的下文。
林惊天自然是可以看得出南云菡的意思,微微皱眉,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江南雨水众多,已经众所周知,我们不能每一次都等到快要发生水患的时候才来想解救办法。”
“我们应该做的是怎么预防,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将做好准备将事情损害降到最低。”
南云菡点了点头,似乎对林惊天的回答有些满意,继续问道:“那么你觉得这事前准备应该怎么做呢?”南云菡定定的看着林惊天,心中对他的回答有一丝期待,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想出来一些办法。
“我觉得应该修大坝,将雨水聚集到一起,然后分流开来,这样雨水的冲击力就会小上很多。”林惊天顿了顿,继续说道:
“江南几乎每年都会大声水患,可是还有一些地方十分的干涸,每年都会发生旱灾,要是可以想办法将江南的雨水引流到那些干涸的地方,那不是一举两得。”
南云菡瞳孔微张,这样的想法简直与自己不谋而合,不过她也并没有夸奖林惊天什么,仿佛在她眼中,这就是正常的。
若是夸奖,反倒是降低了林惊天的格局,而他也不在意。只是心中有些担心,轻声问道:“江南水灾,现在情况如何?”
南云菡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林惊天,从第一眼见到林惊天的时候起,她就隐隐有一种感觉,林惊天是心中装有百姓,有大义的人。
这种不是平时看他说什么,而是从他一些细小的动作当中感受出来,如今,他当着自己的面儿,问出这段问题,脸上的关心十分真挚,看不出一点弄虚作假的模样。
南云菡虽然才而是多岁,但是,她从小经历过太多太多,对于这真情假意,她还是有一点分辨能力的,至少在林惊天的脸上,她看到的是真真正正对百姓的担忧。
心中微微的放松了一些,对林惊天的好感又提升了几个档次。脸色不变,轻声说道:“现在倒是还没有什么大碍,我已经就按照你刚所说的提前部署,想必应该可以安然度过。”
林惊天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从那以后,林惊天每日都待在南云菡的身边,每日处理政事都需要他辅助,由他先处理一遍,自己再看一遍,这时间倒也过得越发的快。
可在外面的流言蜚语,却越发的浓烈,可南云菡丝毫不介意,就好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件事情的存在一般。
可是南云菡不介意,有人介意。这个人就是林惊天.。他总是偷偷的打量南云菡,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可奈何南云菡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他实在是没有能力看出蛛丝马迹,便也就罢了。
时间南云菡分南云菡秒的过去,西楚的政局也越发的稳定,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趋于稳定,那么赵峦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天深夜,南云菡处理完所有的正事,回到自己的房间,命人去将赵晗请来。
林惊天推门而入,并未敲门,这是南云菡特意嘱咐的,他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南云菡坐在桌子旁边,手中拿一杯茶,细细端详,仿佛那并不是一杯茶,而是一个浸入灵魂的艺术品一般。
然后轻抿一口,才抬眼看向赵晗。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今夜你去天牢,将赵峦处理了吧,记住,要做得干净一些,不要被人看出来。”
赵晗了然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属下遵命。”转身便离去,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赵峦这个人昏庸无道、作恶多端,便是处以极刑,都不以解民愤,如今只是这般了结,倒还是算便宜他了。
不过想来也是,他毕竟是西楚的一代君王,至少应该要给他留一丝尊严,也免得将来,西楚的百姓对他们抱有不满。
更何况,他虽然在位以来,对西楚百姓没有过多的贡献。可最初之时,他却仍然是一代枭雄,若非如此,他如何能够在这西楚的帝位上做这么长的时间?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好时候,赵晗大大方方的去了天牢,路上还跟看守天牢的狱卒打了声招呼。
那狱卒看是赵晗,自然不会阻拦,谁不知道赵晗是南云菡手下第一大将,在南云菡心中分量十分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