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贵妃话落,果然所有人的眼光又集中的看着席凝羽了。包括西秦皇凌骞在内,也是一副有所意动的样子,只不过可能碍于正巧是瑗贵妃,这边刚还打了人家侄女儿,这会还不知道人愿不愿意给瑗贵妃看诊呢。
但是毕竟是爱子心切,凌骞琢磨了片刻,还是对着席凝羽“丫头,这个你还是来先给瞧瞧吧,其他的事儿咱们等会再说。你看行么?”
趁着凌骞说话的功夫,一旁的英贵妃也暗中给凌玄逸使了个眼色。
“羽儿,你就先给瑗贵妃瞧瞧脉象,看看胎儿是否稳妥。”凌玄逸虽然有些疑惑英贵妃突然的举动,但是知道这两位向来是不和的,这会必然不会帮着瑗贵妃,左右自己这边都不会吃亏。于是凌玄逸才开口,让席凝羽出手看诊。
席凝羽这边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凌玄逸绝不会无的放矢,这么说必然事出有因。
“好,那我就为瑗贵妃看看胎儿是否安好!”说完,席凝羽就离了席位,向着玉阶上的瑗贵妃走去。
可这一下瑗贵妃却是像被蝎子蛰了似的,急忙站起身摇晃着手“不用了,你别过来。谁,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这肚子里的皇子,可是金贵的很,本宫信不过你!”瑗贵妃这副神情,倒是让一旁的人都好一阵不解,难道你一个贵妃还怕这女子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害你呦。
经过这一下,席凝羽何其聪明的人,自然也看出了内中必然有什么隐情。而且若是按照之前给凌骞诊脉,所摸出的脉象。这位皇帝,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有可能让……
想到这里,席凝羽忽然背后一阵发凉。一个念头,让席凝羽瞬间纠结起来了,于是脚步略作停顿,侧首看向凌玄逸的方向,面上带着几分隐忧之色。
凌骞见席凝羽忽然站住,急忙又开口催促道:“丫头,你先来给贵妃看看脉,朕甚是担心她腹中的胎儿。”
无奈,事已临头,席凝羽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但是怎奈瑗贵妃就是不愿配合,极力的抗拒着席凝羽“陛下,臣妾有专门照顾的御医,只需要唤他前来就是,臣妾不用这女子为臣妾诊脉!”瑗贵妃有些慌张,看着渐渐走到跟前的席凝羽越加的抵触起来。
眼看着这闹得不成样子,西秦皇也是很烦躁加上很无奈。
“罢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礼部尚书就为朕招呼几位来使先回驿馆安歇,待七日后,朝议时再说政事!”
众臣闻言,自然也知道皇帝这是要散席了,毕竟一场宫宴闹出这么多事儿,在办下去也不过是索然无味之举。倒不如趁着这会,赶紧散了宴席还能保住些脸面。
“臣等祝陛下新年祥乐,万事顺遂,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帮子大臣山呼毕,纷纷领着自家女眷退宫回府。
三个异邦国的来使也在礼部尚书等人的带引下,辞别了凌骞,一路往接待的驿馆返回。
看着众人纷纷离去,大殿内此刻也没了太多臣属,渐渐空寂了下来。西秦皇凌骞这才有些不耐的道:“够了,等你传来你信得过的御医,都什么时候了。就让丫头先为你诊过脉,再说其他!”
“这,这不,不妥。臣妾信不过……”瑗贵妃还欲说什么,可是却被西秦皇的凌空一瞪,给吓得把话缩了回去。而席凝羽也很自然的趁机握住了瑗贵妃的手腕,开始诊脉了。
挣扎了几下,见甩不脱席凝羽的手,加上一旁凌骞的怒视。瑗贵妃很是慌张的停了下来,但是双眼紧紧的盯着席凝羽,随着席凝羽表情的变化,瑗贵妃的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陛下,负责照顾瑗贵妃娘娘的御医蔡大人到了。”随着内侍的禀传,以为看上去四十余岁的御医,快步的走进宫宴大殿内。
看着负责照顾自己的御医到了,瑗贵妃一使劲,终于将自己的手从席凝羽手中抽了回来。
“陛下,臣妾要让蔡御医为臣妾真买就好!”瑗贵妃脸色有些白,她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席姓的女人会不会看出点什么。
西秦皇凌骞冷哼了声,然后才示意蔡御医上前为瑗贵妃诊脉。
片刻过后,蔡御医诊完脉,退了两步躬身道:“回陛下,娘娘身体没有大碍,腹中胎儿也没有异常。只是可能由于今夜饮了些酒,让娘娘有些体虚,臣开个方子,为娘娘调理一下就是!”说完,蔡御医静候西秦皇的旨意。
听蔡御医说瑗贵妃没什么大碍,凌骞也才放下了心些。正要开口让蔡御医下去开方子熬药,却见席凝羽忽然开口。
“蔡御医,你确定瑗贵妃的脉象无虞?”席凝羽刚才虽然为瑗贵妃诊脉时间不长,但是也依然发现其中的隐秘,加上这会蔡御医竟然言说瑗贵妃无事,所以才站出来提出质疑。
“这位姑娘,你是何人怎么对本官如此问话?”蔡御医一向负责瑗贵妃宫殿的事儿,因此并不清楚之前席凝羽进宫,给皇帝和各宫妃子看诊的事儿。
因此这会见她询问的口气不怎么好,便也摆起了官架子,冲着席凝羽反问道。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多余的废话少说点,她的身份,还轮不到你来质问!”一旁的凌玄逸可是不答应了,直接接过蔡御医的话头,脸上泛着狠色的叱责道。
凌玄逸发怒,蔡御医自然识得昭郡王世子爷,于是急忙躬身红着脸应是。“贵妃娘娘脉象的确没有异常,这个下官可以肯定。”说完,蔡御医还扫了一眼席凝羽。
凌骞看着席凝羽的脸色不太对,心里也逐渐有了点不对头的感觉,于是看着席凝羽道:“丫头你可是发现了什么跟蔡御医不同的脉象,你只管说,朕不会怪责与你!”生怕席凝羽这会畏缩不肯实验相告,凌骞只能先表态不会追究,好让席凝羽能畅所欲言。
凌玄逸也在一旁靠近席凝羽交代了几句,自然是让席凝羽她发现什么只管大胆的说,不用忌讳什么。
席凝羽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才对着凌骞道:“既然陛下不怪罪,那么就先请让人把这个蔡御医抓起来吧。”
这话一说,站着的人都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席凝羽。各自在心中揣度,这什么都没做没说的,干嘛先让拿人,而且要抓的还是负责瑗贵妃的御医。
“你,你你,你有什么权利让陛下拿我,我有犯了何罪!?”蔡御医也急了,扫了一眼瑗贵妃,强行鼓起胆量的对着席凝羽大声问道。
“你犯了欺君之罪!瑗贵妃分明已经有小产迹象,而且是因为特别配置的药,使其渐渐由母体滑落。乍一看像是因为体虚导致,可实际上却是人为用药导致,你以为我刚才诊脉时看不出来吗?”席凝羽盯着蔡御医道,因为这个时代医疗技术还是非常落后的,女子一旦怀孕,不愿生养而用药流掉,必然会承担极大的风险。
虽然这次席凝羽给瑗贵妃诊脉,发现贵妃服用的药还算稳妥,但是谁又能在这个时代,去保证妇女流产绝对安全呢。因此席凝羽对于敢给瑗贵妃开车这方子的医师很是反感,自然就不会为蔡御医遮掩。
在场的众人闻言后近乎都被震慑在当场,蔡御医更是吓得浑身虚汗直冒,哆哆嗦嗦的直接软倒在地。
席凝羽看着蔡御医的怂样,心下更加的鄙夷了几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做,又是谁吩咐的,但是你这一味药下来,瑗贵妃日后可说再无受孕的可能,更重要的是,你这方子虽然尚算稳妥,但是用药后的后遗症,便是瑗贵妃这一生都会体弱多病,抱着药罐数日子了!”看着软倒在地的蔡御医,席凝羽身为医者,对于如此没有医德之人,恨不得生生掐死了去。
瑗贵妃听了席凝羽的话后,也由原本的慌乱,变得有些震愕。当时只说可以安全的滑胎,可没听说会有这么惨的下场。于是瑗贵妃也看向了蔡御医,哆哆嗦嗦的指着蔡御医说不出话来。
“你,你不是说这副药没危险么,蔡御医你——”瑗贵妃说到这里,忽然眼前一黑。
“娘娘,娘娘——”平时伺候瑗贵妃的宫女,急忙强上来抱住昏倒的瑗贵妃。
席凝羽再次为瑗贵妃诊过脉后,见瑗贵妃只是因为受不了这么多的刺激,一时昏厥。只要稍事休息就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凌骞便命人先送瑗贵妃回宫。
等人送走了瑗贵妃,西秦皇这才盯着仍旧跪在地上的蔡御医问道:“说!是谁让你给瑗贵妃用这滑胎药的,若是再有半句隐瞒,朕就灭了你蔡氏一族!”凌骞也是发了狠了,赤红着眼睛死死瞪着跪在地上的蔡御医问道。
“回,回陛陛下,正是娘娘,是娘娘让微臣用的这幅虎狼之药。皇上,臣,实在是不敢不从呀——”蔡御医嚎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哆哆嗦嗦的跪地等死了。
只不过在场的人,都不解了。为何瑗贵妃会坏了龙嗣后,竟然狠得下心,用药滑胎。这其中,到底又有着什么隐情!
看着大殿内的这些留下的人,除了太子和溶王凌溶、景王凌渂外,还有凌玄逸和席凝羽,以及蔡御医。
其余的都随着刚才凌骞的话,散去了宫宴,各自返回附上了。因此英贵妃,轻咳了一声道:“陛下,臣妾知道瑗贵妃妹妹,为何会有这一举动!”
英贵妃的话,让众人不由得带着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