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心里再次回想起过去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
虽然时过境迁,但是很多事情在她心里的印象依然深刻到蔓延至骨髓。
她还记得当初郁博堇躺在床上,许渐晚难过至昏倒,林晚哭得腥红的双眼找到她,用支离破碎的声音对她说:“我的孩子没了。”
当时,她的心里仿佛被雷狠狠的劈了那么一下。
林晚走后,疼痛和震惊让她难以承受,她疼的弯下腰,感觉心脏撕裂般的疼,惩罚着她,更惩罚她的存在。
每每想到过去,她便再无法做任何事情,3年后的今天依然是。
她抱着兔斯基,就这样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可是梦里的她也并不是太好,她做梦梦见的,全是林晚......
她梦见,林晚哭着求她不要说。
她梦见,林晚死去的孩子拉着她说:“姑姑,能不能不告诉爸爸。”
凌晨4点,她被这个梦惊醒。
额上冒着薄汗,背心也已经凉透。
唯一让她觉得安慰的,就是兔斯基依然在她旁边安然的睡着。
她这才回过神来,手抚上额,多久没有做过这些梦了?
愧疚和恐惧在这3年来无时不充斥着她的生活。
很多时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她去心理诊所治疗,最后只能靠催眠来让自己睡一会。
但是睡着后,又经常梦到远在天边的他们。
在法国的日子,国内的一切无孔不入的嵌入到她的生活里。
她无法推开,更无法释怀。
回来的决定太过匆忙,但是她是真的想好了要坚强面对。
孤独让她恐惧,离开让她恐慌。
回来的那天,她拖着行李箱离开了生活了3年的小房子。
她想,能让她释怀的,唯有坚强面对。
揉了揉太阳穴,她轻轻的将兔斯基放回了它的温暖的小窝里。
然后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所有的衣服脱下来,放在了洗手间的换衣桶里。
赤着脚进了浴室。
将水开到最大,温水从上而下倾泻,她感觉头部和脚底瞬间暖和。
好像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将一身的疲惫冲走,她简单的把头发吹干,又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早晨8点,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
睁开惺忪的双眼,她套了件睡袍,走了出去。
“谁啊?”她问。
“倾晴。”
她一愣,这熟悉的声音,她将眼睛放在猫眼里,外面投射出的,正是一身运动装的陈遇之。
“你怎么来了?”她将门打开。
“今天晨跑,看见有卖糖油果子的,就顺便给你带了一份过来!”陈遇之将手里提着的外卖盒在她面前挥了挥。
“你家离这也不近,我其实吃什么都可以的!”她看着陈遇之头上的汗,笑着说。
这感觉,就像是在法国的每一天早晨,他总会给她带各种营养早餐。
“没事,我每天跑步也顺路路过这里。
你先去洗漱吧。”他将郁倾晴推进房间,让她去收拾准备,而他则进了厨房。
可是他刚转身,就听见门铃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