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刑一看唐巧莲看白驹义的那眼神,心中就怒火中烧,对白驹义凭空生出一股恶意来。
少年们的心情,唐文澜扫一眼便略知一二,可他并无心化解,反而乐呵呵地提议道:“萧刑贤侄和小义同学都是才高八斗,意气风发,萧刑是建模高手,而白驹义参加过学术峰会,两人对于数学问题都有不错的造诣,今日既有雅兴,不妨来一场比赛如何。”
萧刑一听唐文澜愿意让他和白驹义斗,当即也不管老爹愿不愿意,满口答应道:“好,唐伯伯此言正合我意。”
“小义同学,你觉得意下如何?”唐文澜作为家主,当然不能强人所难。
白驹义波澜不惊,平淡地说道:“原为唐叔助兴。”
唐文澜非常满意,对许清说道:“清妹,你对数学研究胜于我,你来先出一题。”
许清莞尔一笑,眼睛一转道:“那来个简单一点的吧。有只猴子在树林采了100根香蕉堆成一堆,猴子家离香蕉堆50米,猴子打算把香蕉背回家,每次最多能背50根,可是猴子嘴馋,每走一米要吃一根香蕉,问猴子最多能背回家几根香蕉?”
唐文澜一听完题,顿时懵了。猴子走一米吃一根,一次又只能背50根,走到家里不全吃完了?“清妹,这是个脑经急转弯吗?”
许清白了他一眼,唐文澜虽然是有名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可是绝对是个数学白痴。还好女儿继承了自己的智慧。
许清心中正以自己的女儿为豪,谁知唐巧莲脱口而出,得意地说:“我算出来了,是25根。猴子先背50根走到25米处,再回去把剩下的50根背过来,然后在25米处还剩下50根,背回去正好剩25根。”
唐文澜一听,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女儿真不愧是数学狂魔啊。”
许清无语,看来女儿也只继承了她智慧的一半:“巧儿,你没有读懂命题,猴子每走一米吃一根香蕉,折返的路也要吃。”
这下唐巧莲懵了,那还能剩香蕉回去?不倒贴就算好了。
许清没再搭理她,只是问白驹义和萧刑道:“你们算好了吗?”
“算好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把你们的答案给我。”
两人双双把答案写在纸上交了过去,看完答案后许清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想到你们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机敏的思维,难得。”
唐文澜和唐巧莲连忙一人抢过去一个答案,一看之下,齐声纳闷道:“一直吃怎么还能剩下16根,不可能呀?请求揭秘答案。”
“自己想。”许清懒得跟他们解释。白驹义脸上露出微微笑,萧刑则越发地恼怒起来。这么高难度的题难道不应该只有他一人能回答出来吗?这该死的白驹义,居然和他同时做出了答案,真是可恶。
唐巧莲还在思考为什么是16根,唐文澜则拿出了在古墓里拍下的图案来:“你们看,这是我们在墓穴中的棺木下发现的古怪图案,感觉很像是一个数学图形题,你们谁若是能答出来,便将成为我们唐家的女婿。”
这下把白驹义和萧刑都惊得一脸桃花,春心绽放。
一听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唐巧莲立即从神思中回过神来,撒娇地嗔怒道:“爸,你胡说些什么啊?”
见唐巧莲生气,唐文澜哈哈笑道:“开玩笑,开玩笑,你们别当真。”
“真是没大没小,好歹你也算个学者,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许清批判道。
一旁的萧钊则啧啧称赞道:“文澜哥这是童心未泯,也只有他这种精神,才能与时俱进,活到老学到老。”
“过奖过奖,萧钊同志,你也来参谋参谋,这里面的奥妙,我们考古团琢磨了许久都未能参透其中奥义。”唐文澜说道。
于是一屋子人全围拢过来。
白驹义一眼望去,只见上面有七十二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碎片,碎片的切口非常整齐,看得出来应该是一整张图形被切成了若干块。
“这应该是拼图游戏,我已经将图形拷贝下来,你们可以在电脑上面进行拼图。”唐巧莲说道。
“拼图游戏,这简单。我来。”萧刑对图形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根据那些碎片的棱角,很快就将碎片拼凑成了一整张长方形的面板。
可是,拼是拼起来了,图案却是乱七八糟,毫无头绪,完全看不懂。
显然这不是唐文澜要的答案。
“没准不是一副拼图,而是几副拼图凑到了一起。”唐巧莲说道:“你们看,这里的色差相差太多,但是切口却非常吻合,这两个碎片里图形的笔触完全不一样,很可能是另外一副拼图里的。”
于是,大家根据色差、线体、笔触重新进行分类组合排列,果然排出三个小方格。可是,即便是已经分类,拼起来的三个方格,依然混乱不堪,看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图案。
当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白驹义却是一言不发,他一直在跟洪涛聊微信,询问他关于做图形题的技巧。
洪涛说图形题是最为天马行空的题,你要跳出命题者误导的走势,摆脱惯性思维,理性地去推理,才能得到最终的答案。
一时间,白驹义脑海中关于墓穴里的一切事情都联想起来,七星灯、钟馗铜像、上下两道阶梯、百宝袋,以及岛国女人名川千雪。
当想起名川千雪时,白驹义脑海中顿时一道灵光闪现。
恰此时,做了半天都没找到答案的萧刑见白驹义屁都不放一个,很是不爽起来:“白驹义,看你成竹在胸的样子,想必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他这是故意损白驹义,想让白驹义说不出答案下不了台。
白驹义根本不屑他言语中的嘲讽,只是对唐巧莲道:“巧莲,你家有彩色打印机吗?”
“有。”
“帮我把这些图片打印出来,另外准备剪刀、针线、胶水。”
白驹义这么一说,众人如坠五里雾中。不过对他怪异的行为都甚是好奇。
很快,唐巧莲把图片打印了三份。白驹义先把一份拆开,裁裁剪剪,把碎片剪下来后,按照自己的判断开始拼接、粘贴、缝补。可惜折腾了大半天,却发现一无所获。
不过白驹义并不着急,他又将第二份也剪开,继续弄。又捣鼓了半天,仍然毫无头绪。
萧刑大笑起来:“白驹义,你把古人想成神仙了吗?这是古墓里出土的东西,他们哪可能有彩色打印机,按照你这方式拼凑?”
唐文澜看白驹义忙活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是毫无进展,心中也觉得他这方法不靠谱。
可白驹义却并不灰心,依然自顾自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仔细思考着,琢磨着,把那些碎片弯曲折叠成各种形状,然后用针线、胶水粘连在一起。
此时,夜色已晚,众人琢磨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什么结果,萧钊说道:“时间不早了,文澜哥,我们先告辞了,有空常联系。”
“好,我送你们。”唐文澜起身道。
萧刑则吆喝道:“嘿,白驹义,你是晚上住在这呢,还是让我们送你一程?”
可就在此时,看向白驹义的萧刑眼珠子都瞪了出来,白驹义用那些碎纸图片,竟然拼出了一个立体的纸人,而且看起来非常和谐,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天啊!白驹义,你是怎么做到的?!”与此同时,唐巧莲也发现了,她这一喊,众人无不看了过来,当看到白驹义拼凑而成的彩色纸人时,所有人目瞪口呆!
白驹义满意地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颇有成就感。
“小义,你这是怎么想到的?”唐文澜感到很不可思议。
白驹义戒骄戒躁地说道:“唐伯伯,你们这些图片是从古墓里挖掘出来的,墓中物品多以素色为主,但这图片却是花花绿绿,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在我的印象里,墓穴里彩色的东西很少,只有彩陶、彩色人偶、还有彩色的纸扎人。这彩色图片对应的就是彩色纸扎人。这也是你们为什么在平面上怎么拼凑,都不对劲的原因,因为它们根本就是立体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