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太监道:“奴才那是训个不懂事的奴才呢,拎不清儿个的···········今早还顶撞了淑嫔娘娘,没个规矩的,打死都不为过。”
“都是花房的,公公倒是手段老辣。”丹云隐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夸掌事太监还是在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那个人的方向:“本宫瞧着倒是眼熟。”
锦冬道:“这可不是东宫的掌账目的太监吗?”
丹云隐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凉凉的开口道:“原是说扔进宫中做个苦役,是来了花房了?”
原来掌管东宫账目的叶公公本来缩的跟个鹌鹑一样,只是觉着自己没救了,淑嫔倒是之前怀了孩子,娇贵的很,脾气又是出了名的不好,仗着怀着孩子更是喜怒无常,今日就不知怎么了他碍了淑嫔的眼——淑嫔最喜欢的绣球花育出了粉色的,哪想到一出来就给了安妃,还给了另外一个也是怀了身孕的赵贵人,这淑嫔怎么愿意啊?安妃就罢了,一个比她进宫还晚的位分比她低的贵人还得了一盆,那淑嫔就是老大不愿意了,不能和皇上说,还只不能一肚子火往这花房太监身上撒?
所以这叶公公就倒了霉,淑嫔问粉绣球花儿呢?他只是老实答暂时没有开的新鲜的了,淑嫔又问了些他小心的谨慎的说完了,然后就遭了淑嫔铺天盖地的责骂,花盆都被淑嫔让奴婢砸了,直接让贴身奴婢送回了花房,说这太监年轻的不会来事,一个不年轻的还是这般没用,主子说两句还委屈上了,逞什么能呢。指桑骂槐了好一会那奴婢才走,花房的掌事太监是个老油条,混到了花房掌事太监的位置也算是要点脸面的,就这样被一个小宫女数落的一文不值,老脸根本就挂不住,勉勉强强回了两句嘴那淑嫔身边的奴婢才趾高气昂的鼻孔朝天的走了。
叶公公又听见太子妃来了,又想起来今天的遭遇不全是拜太子妃所赐吗?本来他是东宫的掌管账目的太监,都别说油水了,那就是出门走在路上,哪个奴才太监宫女儿不都是恭恭敬敬谄媚的叫一声叶公公,毕恭毕敬的。结果,太子妃入主了东宫,叶公公之前收了三皇子的贿赂,萧君林连连保证叶公公所做的假账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不过是有些过分罢了,只要私底下里做出来一本,不放在总的账目里就好了,到时候若是要查东宫的账,照常交着,只要不把那一本交出来就好了,再说萧君林给他的那个账本,他誉抄了一下,左右与自己风月牛马不相及,自然乐得干这事,萧君林给的钱,可是比一直当着东宫的掌管账目的太监一辈子挣得还多上数倍。
叶公公的生活过的滋润,没想到太子妃查了东宫的账目,他战战兢兢的交上去的自然是平时的那些,没有将那个假的交上去,心里打鼓也想着不会怎么样,毕竟哪个掌着账目的不会替自己捞一点儿呢?没想到就这么直接被打发出来了,虽说有些对不上的,那太子妃也是好耐心,能找出来。叶公公当时连连喊冤,对着于宝公公痛哭流涕,没想到于宝那厮平时笑着一张包子脸,却对他说,这事可轻可重,贪的多少不是东宫的银子?不是皇家的?追究下来还以为会如太子妃心善就是让你去做些苦事杂役呢!
叶公公自然是恨死了丹云隐。后来叶公公才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骑虎难下,他倒是气着了想去找萧君阙将功折罪——萧君阙不知道他收了贿赂还有一本假的账册在,他被查出来的不过是平日账册和东宫这些年的流水里有些说不清的贪墨,他花言巧语一番也就算了了。再不然就去找萧君林,让萧君林给他保障,毕竟太子和三皇子明眼人都知道,他总不至于凄惨,哪想到刚被打发到花房来的那天是于宝亲自送来的,说的倒是好听,可怜共事一场,正是晚间,他还没能出去就被迫在于宝笑眯眯的眼神下进了房间休息,睡在他身旁的小太监就告诉他一个事情,让他汗毛倒竖毛骨悚然,那就是你猜猜太子妃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事情啦?你猜猜你家人现在如何?聪明一点,学会选择,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公公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动别的心思,萧君林后来来和他联络了,萧君林也只是沉着脸要让他将假的那本账册交出来,他按着之前那个小太监跟他说的,交的的确是那本假账册,只是可惜萧君林没听到实话,更不知道自己贿赂叶公公的事情被知道了。萧君林只知道一切还是顺风顺水。
叶公公以为丹云隐今日来只是碰巧路过,他尽量缩着,没指望丹云隐能救他什么的,现在点了他的名,他更是觉着是不是自己要彻底玩完了?叶公公哭丧着脸:“太子妃饶命,奴才笨嘴拙舌的惹了淑嫔娘娘············”
“哟,想不到这离了东宫,竟然连伺候主子都不会了。”锦冬冷笑一声看着叶公公,那掌事太监看着锦冬这个样子,脑子里飞速的转了一下然后赶紧一脚踹在了叶公公的后背上。
“狗东西,自己不会伺候主子还说出来惹着太子妃心烦,你说你该不该死?看你就不是一副什么好相,以前你就被东宫赶出来了,杂家看那是太子和太子妃太心善了!你还是这般,还不赶紧滚!”掌事公公又恨恨的踹了叶公公两下,掌事的太监倒不是替叶公公说话,只是谁都知道这本来是被东宫赶出来的,那就是犯了错了,看着锦冬这个态度,还看不出来主子的态度吗?所以那掌事太监是怕连累到自己,落的个什么管教不严或是什么的,空口白舌的挨一顿时候,那可是不值得,此次太子妃亲自来花房,可是有他献殷勤的地儿呢,要是因为这个狗东西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