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皇上口谕,丹氏云灵念在其生养有功,朕心感念,念其血脉,念丞相多年尽心尽力辅佐之功,不予计较,但凡生下孩子,与皇孙一视同仁,只宗籍玉牒当中,当写明其身份,表其无缘承大统,谕天命。”
“这也就罢了,您这生男生女都不一定呢,反正日后您也能在宫中好好养着,算是天家恩泽了。那杂家就看完这些人了,杂家,就先走了。”李公公扭头就走了。
气的丹云灵在原地肩膀气的都在抖动,这李公公也是个能说的,竟然是半句话都插不上。这也就罢了,这是什么意思?彻底的断了最后一点路吗?皇上这是要彻底的将他们连根拔起了?!
除了丹云灵,里面的安知霜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安知霜只觉得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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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个萧君阙回来的晚,丹云隐已经是又睡了一觉了,隔日早上一起来就发现萧君阙已经走了,丹云隐揉了揉额角看着桌子上面放的一碗糖蒸酥酪,问锦冬道:“怎的今日想起来做了糖蒸酥酪?”
糖蒸酥酪也是宁氏的拿手好菜,宁氏最喜欢在里面放入一些新鲜的桃子,最后蒸出来十分美味,咬一口唇齿生香,是别人都模仿不来的味道也是做不出来的,自宁氏逝去之后竟然是再也没有吃过这糖蒸酥酪了,更别说这糖蒸酥酪上面洒着些桃肉,这才是什么时节,竟然是有桃子可以吃了?理着时间来说若是这桃子好吃的话,说不得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淘弄来的呢——丹云隐已经许久不曾吃过了,锦冬和锦夏都做过,只是每次丹云隐都是沉默着吃不下去一口,后来锦冬发现了之后也就默契的再没有做过也没有提起来过,知道丹云隐是睹物思人,也是不愿意去吃的。
可是今日怎的又做糖蒸酥酪出来了?这般想着锦冬看出来了丹云隐的疑惑,连忙道:“可是太子起了一个大早给小姐做的呢,太子不会做,还问了奴婢许多·············这世间男子的确少有这般,小姐当真是好福气,太子今个儿还有事,这些时候都忙着,早上做好之后就急匆匆出去了,眼见着都是有些没睡好的样子,还是起来给小姐做了一碗糖蒸酥酪,说是小姐喜欢吃的············”
丹云隐心下一暖,不自觉的竟然是勾起了一个笑容,昨日有些魇着的疲倦也消失不见了,昨日晚间睡得倒是好,只觉得被窝里倒是暖和,睡得也舒服极了。
“早上可用膳了再走的?”丹云隐问道。
锦冬摇了摇头,似乎是有点想笑可是又觉得不大好,丹云隐看着锦冬笑道:“你倒是说,这要笑不笑的是怎么了?”
“奴婢就是真的觉得好笑了——太子可是没时候自己用膳了,着急忙慌的便走了,小姐瞧着这就是一碗糖蒸酥酪,可是不知道那厨房里有多少碗不能称作能吃的东西的废料呢——太子倒是都好,就是在这厨艺之上可是有待琢磨了,若是日后都想给小姐做些好吃的话那可就难了,不说别的难不难,那厨娘定然是战战兢兢的,今个儿早上蒸个糖蒸酥酪,好容易熟了一份好的,结果这拿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蒸汽熏人,还以为能有多烫,结果是自己尝的时候被烫了舌头,太子的脸色可是不好看呢。”锦冬实在是忍不住捂着嘴开始偷笑了起来。
丹云隐抿了抿唇坐在椅子上,任由锦冬给自己梳妆,闭了闭眼睛,再忽然靠近那碗糖蒸酥酪仔细的看了一下,的确是做的好看,对于一个尊贵的太子来说,对于一个君子远庖厨的太子来说,这已经也算是············天赋异鼎了吧?
等着锦冬给丹云隐梳理好了之后,丹云隐舀起来一勺,倒是味道淡了一些,不像是宁氏做的浓淡得宜,既是浓重的牛乳味道满口生香又是桃子鲜甜的美味,总归是不像宁氏做的那般好吃的,可是大抵却有一样的感觉,是那般的温暖,丹云隐慢慢喝着竟然是吃完了一整碗糖蒸酥酪,锦冬本来还在担心丹云隐本来是没有什么胃口,这太子做的糖蒸酥酪到底还是个手生的若是不好吃的话,很怕丹云隐今个早上就没的别的吃了,所以刚刚趁着太子走了丹云隐还在睡着的时候可是吩咐了锦夏做了一点别的早点呢,这一看丹云隐应该也是吃不下别的了,这一碗糖蒸酥酪可不少,锦冬笑吟吟的拿起旁边的牛乳给丹云隐满了一碗,从带着保温作用暖玉壶里面倒出来的牛乳尚且是温热的,里面没有放糖,正是丹云隐的口味,丹云隐啜了一口牛乳,只觉得这糖蒸酥酪倒是也别有一番滋味——也是好吃的。丹云隐眯了眯眼睛,正准备擦擦嘴吩咐锦冬事情的时候,忽然门推开,应秀走了进来。
应秀手里的托盘上面正是早膳,锦冬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温声道:“锦夏怎的不将这东西送过来?可是劳烦你了,这丫头又偷懒儿了,待奴婢得去说说她。”这后半句显然是对着丹云隐说的,然后锦冬边说边走过去就要接过应秀手里的托盘,显然是不想让应秀再进来几步的。
应秀显然能看出来,也不言语什么,也没什么表情的变化,也是温温柔柔一如往常道:“锦夏姐姐昨个不知吃坏什么东西了,今个早上还吃了一碗凉粉,这受不住了,本来是要亲自送来的,只是肚子疼得厉害,奴婢见了就替锦夏送来了。”
丹云隐点了点头,也是温声道:“锦夏这丫头,倒是个贪嘴儿的,也是管不住,这会子定然难受着吧?应秀,你去太医院请一下何太医来看看吧,这丫头向来是不知轻重的吃东西,难受的时候才觉得难熬呢——你就说本宫要何太医请平安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