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怎么了?”柳清秋有些奇怪,不知道钱氏,为什么突然叫自己。
“妹妹你走神了,我刚刚说,不如让夫君先来起个头,你我二人跟进可好?”钱氏只能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好啊!”柳清秋点了点头,看向姜俞贤,等着他先开始。
姜俞贤笑了笑,将玉笛放在唇边,缓慢悠远的旋律,虽没有大起大落,也不求轰轰烈烈,如同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柳清秋有些惊讶的看向姜俞贤,其一是因为姜俞贤吹笛子的水平,出乎意料的还不错。其二是因为他吹的不是其他曲目,正是自己之前写的天行九歌。
姜俞贤好像只看了一遍吧!居然那么快就可以吹出来了。
钱氏听的有些皱眉,她自觉姜京城中流行的曲子,都有听过,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姐姐若是接不上,妹妹我就先来了。”柳清秋似笑非笑的看向钱氏。
“妹妹请随意。”钱氏努力维持着脸上僵硬的表情,毫不在意的说着。
柳清秋抱起琵琶也不准备,直接信手弹下,笛声缠绵夹入了琵琶的轻快,相辅相成。
两人的演奏技巧都极为熟练,虽然算不得真正的大师,但是,相互对望见那一丝默契,为两人共同演奏的曲子,增添了几分情感。
钱氏看着时不时目光相交的两人,手中绞着帕子,嘴唇被死死的咬着,仇恨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柳清秋。
柳清秋在钱氏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强烈感情让她感觉无比委屈,又不是我让姜俞贤这么对你的,本来没要你来,自己跑来,又不会还怪我咯!
她这么想着,在下一次和姜俞贤目光相交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歪!你的桃花又要找我麻烦了!
姜俞贤手中一抖,瞬间出错,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一旁,已经维持不住形象的钱氏,想了想看向柳清秋:那也是你叫来的,自己解决,反正她伤不到你。
柳清秋读懂了姜俞贤眼中表达的意思,暗暗鄙视了一番,转头看向碧波荡漾的湖面,不去看他。
一曲终了,柳清秋将手中的琵琶,递给一边的绣竹,对着姜俞贤说道:“突然觉得,这些风雅之物,玩玩就罢了。”
姜俞贤暗自苦笑了一下,怎么感觉,自家秋儿最近,越来越难伺候了呢?性格好像也有些变幻无常,刚才还兴致勃勃,一会就开始不耐烦了。
当然,他没有询问柳清秋,在姜俞贤看来,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她不在疏离自己了,可能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吧。
柳清秋走出亭子,走到小湖边,看着湖中一片莲叶,其中还挺立着,两三朵未曾长开的莲花。她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中描写的,一苇渡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能不能踩着莲叶在水上行走呢?
“看什么呢?”
姜俞贤走到柳清秋身边,看向她视线所及之处,却发现除了几片莲叶,几个花骨朵以外再无他物。
“我在想,我们的轻功,能否踩着这莲叶,渡过这池水。”柳清秋说完转头看向姜俞贤,这才发现,湖边好像只有自己和姜俞贤,两个人了。
“王妃回去了?”
“嗯,我让她走了。”
“姜俞贤,你要不要先试试?”柳清秋有些期待的,看向身边的男人,池子下面都是淤泥,她还真不敢自己下去,以身试法。
姜俞贤苦笑的摇了摇头:“我应该暂时还做不到那一步,我学的轻功偏重速度,倒是不如你的,用起来轻巧飘逸,虽然据典籍中记载,轻功达到大成,确实可以在落叶上借力,可为夫的轻功,向来不如别的东西学的精,离大成还远着呢!”
柳清秋突然眼睛一亮,在落叶上借力,这可是很容易尝试啊!还比较安全,没有跌进淤泥的风险。想到就做,她先选择了一颗枝干不那么茂密的树,轻巧的一跳,就站在了一根较粗的树枝上,身体跟着树枝,轻微的晃动了几下,就稳稳的站住了。
这时候,每天扎马步的好处就凸显了出来,她的脚就如同抹了胶水一般,牢牢的粘在树枝上。
“夫君,我试试落到树叶上,你可要保护好我哦!”柳清秋对着树下的姜俞贤喊道。
“好”
柳清秋听见,姜俞贤同意保护自己了,也就放心的找了一片树叶,看准了落点,就运起轻功向着哪里跃去。
姜俞贤有些紧张的盯着柳清秋,生怕她掉下来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到。
柳清秋抵达刚才的落点时,却发觉,脚下没有丝毫的阻力,整个人就直直的向着地面落去,空中无处借力的感觉,让她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之后,柳清秋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抬头看着姜俞贤,却发现他此时也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柳清秋从他眼里看出了担忧,刚才剧烈波动的心跳,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姜俞贤看着怀中,面色有些苍白的人儿,心里泛起了一股难以言语的情感,心跳的速度更加快捷了几分,忍不住低下头,在怀中人的唇角上,浅浅的落下一吻。爱恋,怜惜,之类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柳清秋也被姜俞贤的举动,弄得浑身一颤,就如同触电了一般。脑中有些混混沌沌的,不知今夕何夕。
良久,一阵微风吹过,吹醒了树下的一双人。
柳清秋从姜俞贤的怀中跳下来,回想着自己之前实验,又往树上跳去。
姜俞贤皱着眉头:“还要试吗?或许我们应该再寻些资料,也可以去问问师父。”
“再试试,刚才那次,是风把树叶吹到一边去了,我没能踩在叶子上。”柳清秋说完,就盯着一片在风中摇曳的树叶,寻找着它摇摆的规律。
突然,她动了,速度极快的用足尖点在树叶上,这次在叶上只坚持了几秒钟,就在树叶的晃动中掉落下去。